“龙青青,不要你给多,就二百两吧!”
全场一片安静。
半晌,还是王大打破这片安静。
“李族长,你这样狮子大开口,人家有权利状告你勒索的。”
李仁福微微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又说不出来。
他能说,他也觉得挺多的吗?但真到了自己口袋,谁能嫌多。
“官爷,我们本来也不是要银钱的,大家都别为难青青姐姐,日后也不能对青青姐姐区别对待。”
末了,李依依轻轻蹭了一滴眼泪,大眼睛布灵布灵的。
“就当依依求求大家。”
王大被噎,跟吃了好几百斤的苍蝇一样。
女人就是麻烦。
“打住!不就是银子么?别说二百两,我给你三百两!”
看够了好戏,龙青青也不再等了,她还急着带华朔回去给秦娇治病呢。
“李族长?”
李仁福个头本就不高,偏偏还挺胖,她一只手就能搭上他的肩膀。
“还有诸位李家村的肱骨之臣,我,龙青青,郑重宣布。”
“我一点也不想加入你们李氏宗族,也不会加入,砸了你们李族长的私人祭所,我一点不后悔。”
“当然,你们的态度我也完全不在乎。”
她摊摊手,轻耸肩膀。
既然不能选择,那她索性跳出来解决问题。
先撇清和李氏一族的关系,站稳自己的立场。
再以力破巧。
李依依不是喜欢道德绑架,喜欢引导别人么,她就反着来。
“但是,我喜欢这,按照律法我也是李家村的人了。我愿意为村里做点事。”
“大家都记住了,除非我乐意,谁也不能强迫我,否则,这里什么样,谁家也会这样!”
李仁福闻言,抓住机会告状。
“官爷,她在威胁我们。”
王大翻个白眼,根本不理会。
龙青青继续说道:
“我听依依妹子刚才说村里有一笔应急的银子,不知道有多少呢?”
她看向李仁福,还有村民们一百多双眼睛。
他只能点头。
“有多少呢?”
她继续追问。
李仁福置若罔闻,捂着脑袋装头疼。
“按照每年缴纳的情况该有七八十两,加上这些年风调雨顺,应该没有什么用银子的地方。”
李仁福不说,周安却替他回答了。
“谁说的,那,那谁的娘重病死了我不给了安葬费,还有那谁家里母猪难产,我也给请了大夫来!”
李仁福头不疼了,急忙嚷嚷,可他说的的这几句,龙青青都不忍听。
“既然如此,要想富先修路。我出三百两,公中出五十两,修一条路吧。”
她的语气软和下来。
“李家村背靠大山,却离青山镇甚远,遇到下雨更是耽误事,既然如此,我愿意给村里修路,为了大家有参与感,公中出五十两,不过分吧?”
相比起李依依空口白话,她这实打实落在手上的好处才更有力量。
村民只是容易被误导引诱,却不是傻。
应急银在李仁福手中他们根本碰不到,还不如拿去修路。
而周安也颇有意思,在这时站了出来,力挺龙青青。
“李堂,你之前的媳妇一尸两命你忘了吗?就是受困于大雨才没有得到及时救治。”
“李麻子,你的腹绞痛还犯吗,不也是因为耽搁了才落下病根的?”
“李依依,你爹当年去世好像也是因为去镇上太远,生生疼死的吧?”
一个个惨痛的例子被他说出来,勾出村民们心底最担忧的场景。
纷纷要求李仁福拿出银子。
场面不受控制,李仁福搬出他县丞儿子都没有用。
李依依咬着牙齿,浑身发颤。
什么修路,明明就是龙青青的阴谋,她要做生意就必须得把路修通,现在还借势坑了五十两。
她才是占了大便宜的!
偏巧此时,龙青青又对着她歪头挑眉。
充满了挑衅。
“你,你根本没有三百两。”
这倒有意思了。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银子,这李依依一个外人还挺清楚呢?
难道是李琼枝这个大冤种,又被李依依套话了?
李琼枝只见龙青青诡异的看了她一眼,之后便转头了,她落得一身冷汗。
想起了被数字支配的恐惧。
“既然李族长同意了,那我明日就交一份计划书出来,到时候李族长可别说家里银子被老鼠偷了。”
留下李仁福一脸哭相。
此间事了,龙青青客客气气将王大和顾三送到李家村门口,又掏出银子请二位喝酒。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姑娘不要让我们难为。”
王大的态度比对李仁福好多了,将银两推了回去后,恭敬的对华朔拱了拱手,带着顾三骑马回去了。
“这是景析安排的?”
华朔摸着自己的胡子点头。
“公子答应的事,龙姑娘尽管放心。”
折腾了半天,已经午时,早上归心似箭没吃早饭,这会儿已经很饿了。
领着华朔回竹林小院。
不出意料,秦娇已经做好了午饭。
主食是一大锅白米饭。
桌上则放着几盘菜。
红烧茄子,后院她早些日子撒下的青菜,还有炒鸡蛋,一份酸菜豆腐汤。
嗯,很素。
抬眉看了看周围,有股子臭臭的味道。
她本以为是牛粪,却发现这味道越靠近院门口越浓。
“这两日没去买肉,这位客人随意吃点吧。”
秦娇含蓄的招呼着,一如既往的温柔。
可她心里有气,再看今日的架势,想到她最近受的磨难,心里又添了难过。
“这位是华神医,来给娘你看耳疾,等吃了饭,神医你看可行?”
“好,今日事今日毕,稍后就开始。”
华朔吃着菜,惊叹之中连连点头。
饭后,华朔在屋里为秦娇施针,她被华朔赶出门,只能揽着尤诚在院中逗狗玩儿。
晚些时候,周安和李琼枝登门。
“婶子呢。”
她一边给二人搬凳子,一边解释,末了说道:
“以后我娘的耳朵就能听见了。”
“那挺好,婶子那么好的人,这是老天爷眷顾。”
李琼枝甜甜一笑,又有些黯然,凑近了她耳边:
“有件事我觉得要告诉你,有一夜……”
李琼枝将那夜台阶有血,院门大开的事简短说了,听得她心中一紧。
“有贼?”
“此事不简单,我猜想李匹会发疯应该和这事有关。”
周安在一旁开口。
“有何依据?”
“婶子曾跟我说过,那夜大黄嘴角有血,而李匹失踪后再回来也一直神神叨叨的念竹林小院。”
“我去给他看诊时,还曾听到他说狼。”
狼?
她望向正被马王爷压着的狼崽子。
你妈又来奶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