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这样说,可现在秦薇浅把事情搞得沸沸扬扬,整个京都的人都在传,江亦清怎么可能坐得住?
江珏回国之后虽然做的事情是过分了一些,但江珏和秦薇浅不同的是他从来就不会利用舆论的压力给江亦清施压,全都是以实实在在的身份地位和本事压人。
在这一点上,江亦清已经成为了江家的家主,在他的心中他其实已经把自己当成江家的主人了,所以江珏在江亦清的面前就算把架子摆得再好对江亦清来说也没有什么用,因为在江亦清心中他才是江家的主人,有时候就算给江珏面子,也只是他心情好他愿意,自降一下身份也没什么。
可现在秦薇浅却把这件事情捅出去,等同于把江家最后一块遮羞布都给掀开。
以往别人都只看到表面,只知道江亦清是江家的家主,江珏在江家的身份比较尊贵,但具体江珏的身份尊贵到什么地步也没有人吃饱了撑着闲着没事做去查,他们只知道江亦清才是江家医疗企业的主人就行了。
现在秦薇浅却当着媒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江珏才是江家的主人,江亦清只是代为管理江家的企业,这能让众人不震惊?
细细深究下来,媒体才发现这中间竟然还有这么大个惊天大瓜。
没多久,整个京都的娱乐头条和花边新闻全都是关于江亦清的那些陈年烂事,加上江芸思又是京都出了名的第一名媛,在京都非常有话题度,这件事一捅出去,所有人都知道了。
如今整个上流社会的人都在议论江芸思的种种,至于江亦清的处境,比江芸思更加差劲。
江家第一时间派人去公关,想要把事情压下来,结果不管花多少钱,都没能压下去,事情经过发酵之后反倒是越传越凶,还越传越恐怖,最后什
么阴谋论都出来了。
江亦清因为这件事情受到不小的影响。
而封家也因为这件事惹得一身骚。
原本对于这一门婚事非常满意的曲蕴光是这一个下午就接到了七个电话,全都是跟她打听江芸思的。
这些人也不拐弯抹角,上来就问:“曲老太太,你看新闻了吗?真的假的啊?江芸思不是江家的大小姐吗?”
“我看新闻上边说,江芸思并不是江家的大小姐,那个江亦清也不是江家的主人,不知道这件事你听说了没有?”
“如今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你看中了江芸思,想要江芸思成为你的孙媳妇,我早上还在跟别人说要去你们封家喝喜酒,没想到却遇到这种事情,如今整个圈子里的人都在讨论江亦清霸占人家家产的事,有没有这回事啊?”
“我看那些营销号写得都跟真的似的,差一点就相信了。”
电话里的声音充满好奇。
曲蕴面对这些人的疑问脸色非常难看,她当然是不想承认的,可面对好友的咄咄逼人的追问,她不给一个说法也不好,只能硬着头皮回答;“这都是江家的事情,我看上的还是这个叫做江芸思的女孩子,并不是看中她背后的家族是否有钱。”
“还是曲老太太聪明豁达,只不过,现在整个京都的媒体一头倒,都在查江芸思的过去,听说江亦清也备受关注,如今很多人都说江亦清这个家主的位置来得名不正言不顺,还说他霸占别人的家产,江芸思跟江亦清是一家人,江亦清出事,她多多少少会受到影响,曲老太太打算怎么办?”
江亦清如今这个人肯定是丢定了,别人要查他的过去,可太容易了。江亦清和江珏的人际关系上百度去查都能查到不少相关信息,江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江芸思也会
跟着丢人。
这曲老太太是个要面子的人,恐怕已经知道江芸思在京都丢人的事情了。
曲蕴也知道这些人打电话给自己,或多或少有想要看戏的意思,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但是她没有和对方置气,说:“江芸思和江风早已经跟江家的人断绝了关系,他们年纪轻轻就到京都来打拼,江亦清做的那些事情跟他们没有半点关系。”
“是这样没错,可九辞如今已经是帝业集团的总裁了,身边的女人不说要求是个非常厉害的女人,但是最起码也要跟九辞门当户对吧?听说江风最近的处境也不好,若是丢了现在是的工作,江芸思又没有了江家这个大家族做依靠……”
对方欲言又止。
意思很明确,就是在告诉曲蕴,江芸思没有了江亦清和江风,就什么也不是。就算她如今名下有自己的公司,也配不上封九辞。
曲蕴是个明白人,一听就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了,她沉思了良久,才缓缓说了一句:“江芸思是我看中的人,其实她日后能不能帮得上九辞,我都不在乎。当然一开始我肯定是希望江芸思是一个可以帮得上九辞的人,但如今他们一家子落难,我若是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不太合适。”
“既然你心中有数,我也不多劝说了,只不过现在整个京都的人都在议论这件事,江家多多少少会受到影响,你们封家和江芸思的关系,肯定会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说不定这会儿还会有人背地里嘲笑封家。”
“我知道,这些你就放心吧,外面那些流言蜚语我还都不放在心上。”
曲蕴表现得非常淡定,听声音压根就判断不出她有没有生气。
电话挂断之后没多久又有好几个电话打进来,曲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就知道对方这电话是打
来做什么的了,她很果断地没有接通。
而此时此刻,沁园内都坐满了人。
封民和封老夫人都在,封九辞此时也翘着二郎腿,坐在客厅,坐在曲蕴对面。
曲蕴怎么看封九辞都不顺眼,说:“你知不知道出事了?”
“知道。”封九辞回答。
曲蕴说:“那个叫做秦薇浅的女孩,竟然当众告诉媒体,她才是江家的主人,现在外面都炸了锅,全都在议论这件事,还被有心人扒出来芸思的出生,现在外边的那些人说的话一个比一个难听。”
“说的事实。”封九辞面无表情地回了四个字。
曲蕴一听这话,不高兴了:“这叫什么事实?你知不知道现在外边的那些人都在怎么造谣的?说芸思他们一家子抢了别人的家产,能这么说吗?那江珏自己十几二十年不回一次国,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江亦清接手江家的医疗企业也是情有可原,再说了,江芸思早就跟江家断绝了关系,就算有什么不好的,也该算在江亦清的身上,如今倒是好,整个上流社会的人都在议论江芸思的不是来,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江珏为什么不回国,肯定有他的原因。既然他回来了,江亦清理应交出江家大权,没有什么不对的。”封九辞回答。
曲蕴说:“我看你就是在为那个秦薇浅说话。”
封九辞缓缓抬起头:“难道你不是在护着江芸思?”
“我护着芸思是因为她是我看中的孙媳妇,日后是要做封家大少奶奶的人,你护着秦薇浅又是为了什么?”曲蕴质问。
封九辞说:“她是我儿子的母亲。”
“就因为这个?”曲蕴问。
封九辞说:“不然呢?”
曲蕴说:“那也不能因为秦薇浅而让芸思丢了面子。”
封九辞说:“江芸思的
面子怎么丢的你心里没点数吗?江家本就不是江亦清的,江芸思非要把自己卷入江家的事情中就应该是想到她会有今天这个境地。况且外边的媒体说的那些话也不是没有半点原因,若是江芸思没有牵扯进来,她还是京都高高在上的第一名媛,如今会遇到这种事情也只能怪江芸思和江亦清走得太近。”
“照你这么说,发生这一切都是芸思咎由自取?你可别忘了当初要不是你,芸思怎么可能跟江亦清走那么近?你当初若是好好对待芸思,她也不会出此下策招惹上江亦清这样的人,如果不是因为你,怎么可能发生这么多事情?”
曲蕴把一切责任都推卸到封九辞的身上。
封九辞说:“江芸思作为江家的人就不可能把这一切摘干净,况且,江芸思跟江亦清合作真的只是因为我?难道她没有半点想要扶持江风的心思?她和江亦清合作,是因为有利益有好处,如果江亦清给不了她半点好处她不可能跟江家走得太近,会有今天也是情理之中。”
男人的声音冷淡至极。
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口吻,却惹怒了曲蕴。
曲蕴怒不可遏:“好啊,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态度,芸思哪里对不起你?让你这样来辜负她!那一日在隆和庄园发生的事情我没有追究你的责任,你还不知悔改,今日竟然敢说起芸思的不是来!当日要不是你护着秦薇浅,把隆和庄园搅得一团糟,哪会发生这种事情?如今整个京都的人都在议论咱们封家,你知不知道外面的那些人说话多难听?”
“那不是你自找的?”封九辞反问。
一旁的封老夫人忽然就笑了,一本正经点点头;“嗯,说得没错,这不就是老太太自找的!”
曲蕴怒声说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