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夫人非常担心。
江亦清听到孟静秋的话后虽然什么态度也没有表明,但是他的心情却非常复杂。
政方一直在等江亦清的答复,如果江亦清不能给一个满意的答案,京都来的那位大人物怕是不可能这么轻松走掉。
而且……
江亦清的眼底,闪过一抹杀意。
容夫人站在几米外都能感受得清清楚楚,她低着头,说:“家主,政方要的只是一个答复,但是什么样的答案却是家主说的算,既然事情已经问清楚了,家主不如尽早去给他们一个交代,京都的那位得到自己想要的自然不会在江城逗留。”
“眼下只要有他在,家主就会处处受限,不如早点把这尊碍事的大佛请走。”
江亦清觉得容夫人说的没错,对管家说:“备车。”
管家询问:“是否要护卫队通行?”
“不用。”江亦清冷酷回答,换了身衣服后直接去了政方机关。
柳京科在大堂里给基层工作人员训话,江亦清来的时候恰好跟他打了个照面,柳京科本来心情还挺不错的,看到江亦清的时候那张脸瞬间拉得老长,厉声训斥下属:“你们一个个都什么东西?仗着家里有
点关系,拿着国家的饭碗混吃等死,丢人吗?你以为你们人人都是首富吗?还迟到偷懒!”
这话刚好是在江亦清走到大堂的时候说的,他狭长的眉角轻轻一抬。
柳京科鼻子出气,冷哼,嚣张的紧,故意把江亦清当空气,无视他。
“柳书记,刑老先生在吗?”谢周方厚着脸皮上去询问。
柳京科鼻子都仰到天上去了,还在为了之前的事情而生气,说:“江家主这个大忙人来我这做什么?有事情要办?刚好,我可以帮你办。”
“我不找你。”江亦清声音清冷。
柳京科说:“我们部门多的是人,你想要找谁?刚好都聚齐了,你自己挑吧。”
很大公无私的口吻,很慷慨的语气,自然得就像大家都是自己人一样,江亦清找不出任何缺点。
“柳京科,我们家主找刑老有事情,你耽搁的起吗?”谢周方不悦的呵斥。
柳京科说:“你来的是我们机关大厅,不是警察局,你要找人的话应该出门右拐三百米。”
“我没有多余的耐心,让开。”江亦清赫然开口。
与生俱来的狂妄在一瞬间盖过了所有人的锋芒,锐利而压迫得让人喘不过
气。
谢周方直接将挡住路的柳京科推开,“家主,这边请。”他知道家主要找的人就在楼上,通过前面那一座电梯就可以上去。
而被直接大力推开的柳京科差点摔了一跤,气得浑身颤抖不说,牙齿都在打架,身后的一群下属更是被吓得脸色泛白不敢吱声。
“太过分了,他简直就不把我放在眼里!”柳京科非常愤怒。
下属连忙安慰:“您消消气,江家主素来如此。”
“他太嚣张了!你们都给我听着,以后凡是江家送过来过审的申请批文全都给我好好查,谁敢偷懒我就撤了他的职。”柳京科厉声命令。
众人连连点头。
“散会。”柳京科说完直接甩袖离开,大步流星走向电梯,也跟着上了楼。
江亦清要见的人就在柳京科的办公室里,坐在他的位置上,审阅他桌案上的文件。江亦清推门而入的时候办公室里的人并没有诧异。
“来了,坐吧。”坐在办公桌前的男人精神抖擞,看起来也不过五十来岁,一头靓丽的黑发,十分和善的面相,说不出的沉稳刚毅。
江亦清走进去,在男人对面坐下。
“江家主是来给我答复的吗?
”男人问。
江亦清说:“刑老这次来的目的有点唐突了。”
刑天阔本是京都的人,在京都拥有着非常高的地位,按理说和这江城的人是扯不上关系的,就算是萧老夫人的旧相识有封九辞亲自相邀,也不该来参与江城的事。
所以,对于刑天阔到来时提出的要求江亦清是十分不满的。
刑天阔说:“国家有国家的礼度,江家主权势滔天,我不来,还有人能镇得住你?”
“呵。”江亦清笑了笑,到底还是没有把话说得太难听,不过他也看出来刑天阔是有心插手这件事,他说:“你想知道的我都已经打听清楚了。”
“如何?”刑天阔平静的脸上多了一丝少有的变化。
江亦清说:“江玉兰的确是江家的人。”
“果然。”刑天阔似乎早有猜测。
江亦清说:“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了,那么我的事,你也不该管了。”
“小伙子年轻气盛迟早是要吃苦头的。”刑天阔警告他。
江亦清说:“商场如战场,我是个商人,您是政方的人,本不应该参与商人之间的事,这件事是你逾越了,不过这一次你不追究,我也不记恨,双方就此两清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他直接下达逐客令,仿佛自己才是这个城市的主人,丝毫不因为刑天阔的身份而虚与委蛇。
刑天阔倒是对他多有几分另眼相待:“不愧是江家的人,是有几分胆识和魄力,难怪柳京科会说你非常难缠。”
江亦清挑眉。
刑天阔对他说:“我明天会离开,但你也别太过分,江城不是你的江城。”
“好。”江亦清爽快的答应了,至于什么是过分的做法,他心目中没有这个概念。
双方简单的达成了协议没多久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敲响。
刑天阔看了一眼门口,问:“谁?”
“是我。”柳京科推门而入,说:“萧老夫人和她的孙女来了,您要见她们吗?”
“看来,她也坐不住了。”刑天阔说完看了一眼江亦清,说:“你可以回去了。”末了直接吩咐柳京科把萧老夫人他们请进来。
双方一进一出,刚好打了个照面。
萧金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江亦清,她眯起双眼,一瞬间提高了警惕。
而江亦清什么也没说,从萧金云旁边走过的时候特意看了她一眼,漆黑的眼神意味深长,却什么也没说,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