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男孩迷糊的睁开双眼,昨日的痛苦回忆还历历在目,身上的伤却好了七八成,反观身边的男人也是如此,他已醒来多时,见男孩苏醒,便主动询问:“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家住哪?怎么被抓来的?”
男孩默不作声,垂下了头,男人有些疑惑,再问道:“孩子,你会说话吗?”
男孩点了点头,男人更疑惑了:“那你和我说说可以吗?”
男孩抬起头望着男人,淡淡说了一句:“我忘了。”又重新低下了头。
男人有点无语,但还是安慰道:“孩子,别担心,我是卡也邦兰帝国的骑士,一定会想办法带你出去,找到你家人的。”
说罢,骑士用力扯了束缚自己的锁链,试图挣脱,但和自己刚刚说的话一样,毫无用处,尝试了一会,典狱长从一旁的阴影中走了出来,还有两个端着盆的守卫跟在身后。
“快放开我们,不然要你好看!”骑士冲着典狱长大吼,很显然,典狱长并没有放开他们的想法,往男人身上抽了一鞭:“闭嘴!”
骑士吃痛,狠厉的眼神中露出怯色,乖乖闭嘴。
一个守卫走上前,却见他盆里装满残羹剩饭,兑水糊成了类似粥的物质,看着令人反胃。
另一个守卫撑开男人的嘴,灌进大量的“粥”,不过只有少部分进了骑士的嘴,大部分还是喂在男人的身上。
骑士不停的干呕,很显然“粥”的味道并不好。
两个守卫对待男孩也是如此,不过男孩打了个饱嗝,逗笑了旁边的守卫。
于是今天刑罚减轻,男孩断了两条腿,骑士身上多了十几个火印。
日复一日,每天经历折磨,又因为魔药支撑,两人始终留有一口气,都被变得不成人样,心力交瘁。
七天后,镣铐终于被揭开,脱离了刑架的束缚,两人踩在地板上感觉无比虚幻,双腿都在颤抖,就被随从架着走出地下室,转移到普通牢房里去了。
进入牢房后,两人马上躺在干草堆上,享受着久违的安稳睡眠。
天刚亮,牢房内便响起了敲击铁栏的声音,三个狱卒手执铁棍,用力敲击吆喝着,将所有囚犯叫醒。那个黑瘦子狱卒走到骑士和男孩的牢房,解开了牢锁,说:“新来的,快出来,不然没饭吃了。”二人赶忙起身,跟上人群,走向饭堂。
不多时,所有犯人都集中在了饭堂内,大约有二三十人,在数十狱卒守卫的包围下,一起开始祷告:伟大的上神提万涅斯,感谢您的无限恩泽,我等蝼蚁犯下罪孽,请您饶恕,无上神主,无上神主,无上神主。祷告过后,每人拿着碗领了一些麦制品作为早餐,之后就被赶到后面的工厂劳作。
骑士比较强壮,被分配到了采石场,负责开采石料。男孩则被分配到了木料厂,负责给木料去皮。这种工作强度对于男孩来说是过头的,下午没工作一会就倒在了岗位上,旁边的守卫见状,用魔法激活男孩的手铐和脚镣释放电流,受到刺激的男孩痛苦的在地上蠕动,守卫过来踢了他一脚,骂道:“没用的东西,赶紧起来干活,不然晚饭你就别想吃了!”男孩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继续工作,一直撑到晚饭时间,他甚至没有了拿碗的力气,还是那位好心的骑士帮他打了些米汤,喂他吃下。
回到牢房,男孩已经没有一丝力气,直接昏倒在干草堆上。
再次被狱卒唤醒,男孩身上还缠绕着昨日的疲惫,缓慢起身,又是祷告,吃饭,工作,很可惜,他再一次倒在了岗位上,这次守卫再怎么电,他也无法起身了,他太虚弱了,全身发软,双眼迷离,守卫喊来了那个秃头狱卒,汇报完情况,秃头男掳起男孩,说:“这样,我先把他带回牢里,再去请示老大如何处理。”守卫连连道谢,目送着秃头男离开。
秃头男把男孩丢进牢房,蹲下扇了他两巴掌,见男孩一点反应都没有,秃头男骂道:“还以为能趁老大没来玩玩他,结果像个死尸,真晦气。”说罢锁好牢门,走向了典狱长办公室。
来到典狱长办公室门前,秃头男整了整衣领,然后敲了三下门:“老大,有情况。”门被随从打开,秃头男看着座上的典狱长,一五一十的说明了事情缘由,典狱长沉默片刻,开口道:“玩腻了就把他处理掉吧。”秃头男喜笑颜开,顶着满脸褶子地退出了办公室。
刑讯室内
听闻秃头男的传唤,黑瘦子和大胡子都来到了审讯室,看着绑在刑架上的男孩,两人都吃了一惊:“不是吧,这么小也进来了?”“这看起来才五六岁啊,老大这次有点离谱了。”
“快去搞点凉水,这崽子晕过去了。”秃头男招呼着,大胡子赶忙出去提了一桶水,黑瘦子接过,泼在了男孩脸上,男孩因为劳累过度,也只是半睁着眼,看着面前三个模糊的人影。
黑瘦子有些不忍心:“老大说玩玩就处理掉,现在也没法玩啊,不如还是放走吧。”大胡子在旁呼应,秃头男急了:“不行,好不容易来了新玩具,怎么能放跑呢,你们不来我来。”
秃头男抄起烙铁,在男孩腰上烙下一个方形标记,男孩没有力气,又缺乏营养,只能发出些许呜咽,眼泪也流不出了。秃头男把烙铁一丢,骂道:“吚吚呜呜的,连个眼泪都不掉,一点都不带劲。”
黑瘦子上前拉住秃头男:“行了行了,这小孩子没什么意思,扔出去吧。”说着就上去解镣铐。秃头男转念一想,扯住黑瘦子,笑道:“别急啊,我还有一招想试试呢,我去去就回。”
秃头男跑出了审讯室,马上又抱着一些工具回来了,把物件往边上一放,转头对另外两人说:“快点,把他裤子脱了。”
二人先是一愣,转而皱着眉头说:“不是吧,你真想干这事啊,这是会遭天谴的。”
“哥几个该遭的天谴还少吗?不差这一个。”
秃头男看二人没有动手的意思,就自己上手,解下了男孩的裤子,然后拿起刀和钳,仅一瞬,血流如注,男孩腿间少了一块肉,男孩的悲鸣响彻了整个西风甘极监狱。
秃头男笑着用火魔法炙烤了伤口,草草包扎完成,便招呼另外二人过来一起,把男孩带出监狱。
大门外,男孩瘫坐在地上,黑瘦子对他说:“沿着这条路往东一直走,你就能到家了,快去吧。”大胡子也走来,在他手里塞了两个麦饼。男孩用手撑着地,颤抖着起身,一步一步缓慢前行,渐渐离开了狱卒的视线,三人沉默不语,关上门回去了。
时值春末,夏意渐浓,没走多久,男孩的全身都浸满了汗水,混杂着秃头男未处理好的伤口,男孩的裤子已被染红大半,渐渐的,男孩的意识开始模糊,唯有回家的念头支持他前进。
“一路向东,向东,就能回家了......”
突然男孩两眼一黑,倒在了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