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晋文这一举手,一出声,震惊全场。
不光他们惊,南颂也惊了。
“你干嘛?”她暗暗捏了他一下,让他别闹。
喻晋文神色淡然,“不就是几场打戏么,不用切脸,直接拍身体动作就行了。”
他起身道:“我和贺笙的身形体态差不多,应该不会穿帮。”
贺笙脸上的震惊还没有散去,他拍戏不是没有用过替身,可是像喻晋文这么大咖的替身,真没用过……其实不光他没用过,谁也没用过啊。
胡景臣倒是听说过喻晋文以前貌似当过兵,而且不是一般的兵,只是不清楚他实力如何。
“喻总您……能打吗?”
“试一下呗。耽误不了大家多长时间。”喻晋文没有托大,他不懂演戏,只是坐在这也看了半天了,贺笙那几场打戏他都看见了,确实是花架子,软绵绵的没什么力道,打的像放了慢动作。
眼下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全剧组都在等着导演发话,胡景臣点头,“那就试试吧。”
服装组又拿来一套和贺笙身上穿的那身一模一样的衣服,让喻晋文去换上。
剧组的更衣间比较简陋,临时搭的两个小棚子。
男更衣间此刻没人,南颂直接跟着喻晋文进去了,看着他手脚麻利地换衣服,不禁拧眉。
“你不是顾问吗?跑这来抢什么戏啊?”
喻晋文套上T恤,抬头笑道:“你这个出品人都演女一号了,我一个顾问演个替身没什么吧?”
“……”南颂一脸无语地看着他,“你这是跑过来跟我battle啊?”
“没有,我哪敢跟你battle?”
喻晋文见南颂有些生气的样子,也不敢再和她贫嘴开玩笑,凑过来抱了抱她,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我这不是想着赶紧拍完,你也好赶紧回去休息休息,我都想你了。”
南颂心里好笑,“咱不是天天见么,有什么好想的?”
喻晋文看着她,眸光微闪,眨了下眼。
愣了两秒,南颂懂了。
他们虽然天天见,但自从进组后南颂就单方面把喻晋文打入了“冷宫”,好几天了她晚上回去也是琢磨剧本,研究剧情,甚至让他帮她对词,常常对着对着她就睡着了,喻晋文也不好将她折腾起来。
因此这两天,两个人一直都是睡素的,可怜喻先生禁欲好几天了。
南颂脸微红,不想跟他在这种地方讨论一些有的没的,剧组时间不等人,赶紧拍去吧你!
喻晋文的表现,超乎想象的好。
因为是替身,不会切脸,喻晋文也不需要做什么表情,打斗的时候就面无表情一张脸,面瘫似的,然而那张帅气英俊的脸不会因为面瘫而影响分毫,反而因为他干脆利落的动作增色不少。
毕竟是拍戏,不是实打,喻晋文拍摄前跟武指专门问过几个点后,又跟饰演打手的武行兄弟们排演了一遍,就一遍,实际拍摄的时候所有的点都到位了,反而是因为一个武行兄弟没招架住喻晋文凌厉的腿法,差点被踹出去,喻晋文忙将人拉起来,关切地问,“兄弟,没事吧?”
“没事没事,是我失误了。对不起导演。”武行兄弟赶忙道歉,脸都憋红了。
胡景臣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却上扬了几分,“再来一条。”
这次的拍摄就顺利了很多,胡景臣、南颂和贺笙都盯着镜头,只见喻晋文被打手们围困在中间,敏捷闪过对方打来的铁拳,硬着拳风“砰”就是一拳出手,虎虎生威,一只脚蓄力旋身跃起,在墙上蹬了几下,一个后空翻两条大长腿剪刀一般劈向两个人的脑袋,速度快到令人目不暇接。
贺笙紧抿着唇说不出话,单单一个后空翻的动作,他借助吊威亚翻的都很困难,可喻晋文连威亚都不需要吊,就这么干翻的,还翻的这么漂亮,真像是会飞檐走壁的蜘蛛侠一般。
剧组的姑娘们已经疯了,极力捂着嘴不敢出声。
直到胡景臣一声“卡!过了!”,然后起身鼓掌,全场才沸腾起来。
女演员和姑娘们哇哇尖叫,要不是知道喻晋文是南颂的丈夫,已经名花有主,是有妇之夫了,只怕这个时候都已经控制不住扑上去亲吻他了,别说他们,男人们也差不多,都啪啪啪给喻晋文喝彩。
“好厉害啊,这也太帅了吧……”
南颂眉梢一挑,转头看着一群姑娘们,问:“帅吗?”
姑娘们齐齐点头,“帅翻了!”
南颂:“我的。”
“……”
后面几条喻晋文是打的越来越顺溜,基本都是一条过。
原本剧组的工作人员都做好挑灯夜战的准备了,没想到由于“替身演员”的精准发挥,戏提前拍完了不说,还争分夺秒地拍摄了后面的几场打戏,贺笙演表情,喻晋文演动作,后期一剪辑,完美。
几场打戏在喻晋文的帮助下顺利完成,胡景臣很高兴,脸上罕见的露出了笑意。
然而刚刚浮在脸上的笑容,在看到突然走来的一抹身影时,倏然僵住。
南颂觉得胡导表情奇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便看见了拍摄几天方才露面的监制,林觉。
贺深这个制片人陪舒樱在西安玩了几天就陪她回去了,养胎终究还是在家里让人安心些。
下午时分贺深就给南颂发信息说林觉这两天会到,没想到会这么快。
难道林叔叔也馋西安的肉夹馍了?
毕竟众所皆知,林觉爱吃。
林觉一出现,比胡景臣这个导演气场更大,剧组人员纷纷起身跟他问候,膜拜大佬的姿态。
而贺笙见到林觉后,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结结巴巴说了声“导演好”,都忘了握手。
倒是林觉先朝他伸出手来,贺笙一个激灵,赶紧上前握住,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林觉淡淡一笑,抬起视线,朝监视器后面看过去,扫到胡景臣。
胡景臣身形微顿,缓缓站了起来,对着林觉的房间,唤了声,“老师。”
南颂站在一旁,听出他声音的僵硬,好像这声“老师”完全是出于礼貌,没有一丝师徒之间的亲昵。
究竟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