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颂一路憋着笑往回走,等到了酒店,就再也憋不住了,捂着肚子笑倒在了沙发上。
“西门庆,哈哈哈……”
她实在是太佩服外国友人的逻辑了。
喻晋文竟然能和西门庆扯上关系,她真是万万没想到。
“别笑了。”
喻晋文见南颂眼泪都快要笑出来,自己也忍不住啼笑皆非,这一世英名啊……
“哎呦,我真的不行了,笑的我肚子疼。”
南颂从沙发上坐起来,擦了擦眼角的泪,然后笑意盈盈地朝喻晋文看过去。
“西门大官人,请问你此时此刻,有何感想啊?”
喻晋文笑瞪过去,“我是西门大官人,那你呢?你是什么?”
“我是我啊,我不是潘金莲,不是李瓶儿,也不是庞春梅,不会跟你同流合污的。”
喻晋文见她说的头头是道,不由挑了挑眉,“看过啊?”
“那么经典的书目,当然看过。”
南颂脱掉鞋子,盘腿坐在沙发上,道:“一开始确实是出于猎奇心理,偷偷看。后来看着看着,倒是看出了点不一样的东西,黑暗堕落的现实生活会让人性变得扭曲,也会让道德逐渐沦丧,里面三个女主角,是各有各的可怜,最可恶的就是西门庆,吃女人的用女人的还得骗女人打女人,渣男!”
见她说着说着义愤填膺起来,喻晋文以为这个话题要过去了。
南颂忽然笑了下,捏了捏他的耳垂。
“我们家老鱼干先生肯定不是西门庆,西门庆哪有这么可爱?”
一句话,立马就把喻晋文给哄好了。
——
好不容易来一趟土耳其,不能白来。
下午南颂和喻晋文去了卡帕多基亚的RoseValley(玫瑰谷),徒步走过一条条环形的道路,沿途观赏着精美的仙人烟囱岩,还去参观了许多石窟教堂,被上面的精细复杂的壁画和石雕所吸引。
南颂本身是学雕刻的,一摸到石雕职业病就犯了,仔仔细细地观察着那些繁密的花纹,石头比玉更硬更难雕,雕刻家们却能够在上面刻出如此精密繁琐又美丽的图案,令她叹为观止。
后面又去了格雷梅露天博物馆和圣索菲亚大教堂,感受到浓浓的基督教文化。
这一趟旅行时间充裕,喻晋文和南颂不赶时间,边走边玩,尽可能地放松着心情。
南颂走累了,喻晋文就背着她,或者两个人找个地方坐一坐,吃会儿东西,无比惬意。
以前总听人家说和一个人合不合适,一起出去旅游就知道了。
朝夕相处的生活,会暴露出许多缺点。
南颂和喻晋文也有缺点,南颂是性子急,有时候容易想一出是一出,喻晋文则是太有规划性,如果下午约好了去某一个点,去不成的话,他心里就会有些梗,好在两个人沟通及时,每天晚上都会面对面坐在床上把今天的事情进行复盘,说一说心里话,说开了,今后注意,这件事就翻篇了。
其实能够靠沟通解决掉的问题,都不是什么大事,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理解跟包容。
他们是做好了要一起过一辈子的心理准备的,基于这个前提,又有什么事情是无法解决的呢?
感情上的事情,有时候在于想不想,而非能不能。
所以很快,两个人就找到了合适的节奏。
提前一天定好明天的计划,定好了就尽量去完成,剩下的时间就自由一点,想干嘛就干嘛。
土耳其实在有太多好玩的地方,来都来了,当然要一次性玩够本。
后面几天,喻晋文和南颂去乘坐了土耳其的传统木帆船,沿地中海来了一次四天三夜的蓝色旅行,穿过郁郁葱葱的海岸线抵达死海,在圣尼古拉斯岛游泳、浮潜,然后继续前往蝴蝶谷的海滩。
海滩上一溜穿着碎花大裤衩的光膀子帅哥和比基尼美女在戏水和晒太阳。
南颂和喻晋文入乡随俗,也换上了大裤衩和比基尼。
原本南颂挑了一身非常性~感的条纹海军风比基尼,将将遮住三点,傲人身材展露无遗。
她前一天在帆船的船厢里换上这身说要去沙滩的时候,喻晋文差点给她跪了,说什么都不许。
喻晋文身上还是带着些传统的大男人主义的,自个儿的媳妇自己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可是要露给别的男人看,心里那一关还是很难过,最后南颂勉为其难,换了一身相对保守一点的连体泳衣。
即便如此,她出场的时候还是引来了不少男人的侧目。
没办法,气质和身材太好,衣服遮都遮不住。
喻晋文那边,也是吸引了不少女人的目光。
不少比基尼美女朝他抛媚眼,有的还故意低头弯腰,露出诱~人的事业线,喻晋文权当没看见。
“别躲呀,人家大大方方地让你看,你就大大方方地看呗。”
南颂对喻晋文显示自己的大方,然而话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了的醋味。
喻晋文把视线遮得死死的,“我不看,她们的哪有你的好看?”
“失策了吧?”
南颂有些不服气地哼道:“你要是肯让我露,她就不敢在我面前这么猖狂了,肯定得自惭形秽。”
喻晋文见自家媳妇这胜负欲又开始上来,忍不住笑道:“那是!我老婆的身材,傲视全球。”
“不过,”他贴在她耳边,轻声道:“不需要给别的兔崽子看,回去后我一个人慢慢欣赏。”
欣赏个毛毛!
南颂嗔瞪喻晋文一眼,觉得老鱼干先生这占有欲现在是越来越强烈了。
从土耳其离开,两个人马不停蹄地就去了澳门,兴冲冲地到了澳门塔,南颂就怂了。
她战战兢兢地看着那万丈高楼,只觉得两条腿都在打颤,看向喻晋文,“老公,要不咱走吧?”
喻晋文看着来时浑身是胆,此刻浑身哆嗦的媳妇,好笑道:“害怕了?”
“嗯!”南颂重重点头,她实在想不通自己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好好活着不香吗,为什么要找死,选这么刺激又危险的运动?
“你说我们何必呢?对不对,蹦什么极,就闭眼那么一跳,有什么好玩的?没必要嘛,对不?”
她一边看着外面,一边碎碎念着,翻来覆去就是这么几句,眼睛死死盯着外头的人。
眼看着另外一对情侣,女孩子跟她的情况差不多,也是吵吵着要来,结果临了不敢跳了。
吓得直哭,最后直接跪在地上抱着她男朋友的大腿嚎啕大哭,哭了快半个小时了,就是不跳。
她男朋友也跪在地上劝,“宝贝,咱这一张套票4千块呢,两个人加起来就是八千,我一个月的工资,这要是不跳,我这一个月工资就没了,跳下去八千块买一个痛快,一次人生体验,你想想。”
女孩还是拼命摇着头,没等她说话,南颂“嗷”一嗓子,“八千块吗?”
她看向喻晋文。
喻晋文点了下头,却是道:“没事,你不想跳咱就不跳了,不差这八千块钱。”
“不行!八千块呢,你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啊?跳!浪费什么都不能浪费钱。”
因为钱,南颂非常迅速地克服掉了心理上的障碍,默念着自己是“南大胆”,然后和喻晋文并肩站在了玻璃台前,死死仰着头,根本就不敢往下看,嗓子紧张得发干,“老公,你说点什么吧。”
喻晋文道:“老婆,别怕。”
“别说废话,说点实在的!”南颂吼道。
喻晋文大声的,“老婆,我爱你——”
“老公,我也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