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的企业都是在正月初七陆续复工,可学校的寒假基本是在正月的中下旬才结束。
尚未开学,知宁就只偶尔去趟训练室,所以还算轻松。
过完生日的第一天,江琳琳早早敲门进了知宁的房间,并避开霍晓给知宁塞了个大红色的东西。
小声说:“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在过本命年了,身上多少得穿点红色的。”
知宁点了点头,然后握住江琳琳递过来的东西看,看了半晌才意识到那是个红色内裤。
小脸瞬间变得通红,跟那内裤上的颜色有一拼。
“或许?我搞个红色手绳带带?”知宁难为情的说:“这个就不用穿了吧。”
“红绳效果不大。”江琳琳挺坚持:“你最近两年犯太岁,穿着压压邪祟。”
“那也太红了。”知宁瞅了一眼,两眼发黑。
“穿在里面又看不见。”
“那...那霍长垣能看见啊,他会笑话我的。”
听了这话,江琳琳面色一顿,不可思议的盯着知宁看了半分钟才将一旁睡着的霍晓抱起来。
已经是早上,霍晓一碰就醒了,迷迷糊糊的看了江琳琳一眼,小声叫了句外婆。
“晓晓乖,找你外公玩一会。”
霍晓不明所以,但很听话,下地后直接去了隔壁次卧。
江琳琳返回后,锁上门,打开主灯,坐到知宁跟前一字一句的问:“小宁,你是不是到现在还觉得,小霍就在你身边?”
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知宁别了别脸,艰涩的回答:“...我没有。”
“那你每天微信上都给他发了什么?
你为什么会觉得他能看到你的衣着?”
“我只是,只是记录一些琐碎的日常,等他回来的时候看。”
“那要是不回来呢?”
“不会的,他答应我了,会回来的。”
“他什么时候答应你的。”
知宁顿住,悄悄握紧了手心。
在梦里。
可她说不出口,翻涌着的泪意湿了眼眶,江琳琳不忍心,却不得不狠下心。
“你现在去洗漱,一会跟我去看心理医生。”
“我不去。”
“你必须去,知宁,你现在的心理问题很严重。”
知宁往后躲了躲,见江琳琳表情坚毅,就逐渐激动起来。
她不想去见心理医生,她怕见了之后,再也梦不到霍长垣,或者再次忘记他,那霍长垣就太可怜了...
“我没有问题,妈妈。”知宁蜷缩着往床头上挤,她抱住自己想要辩驳却觉得所有的文字都是无力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揭开伤疤让母亲看。
然后对她说,看,我是清醒的,我不需要心理医生。
可伤疤揭开来,好疼啊,呼吸都要困难了。
知宁扣住膝盖声泪俱下:“妈妈,我知道的,我知道他坠机了。
我知道他躺在某个冰冷的病床上,日复一日的只能靠着医疗器械活命。
可万一呢,万一他挺过来了呢。
我不想他九死一生的回来后,面对的仍是那个记不得他的我,妈妈,我真的很清醒,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治疗。
我只是偶尔,偶尔的骗一骗自己,我没有不清醒,真的没有。”
“知宁,你听话好不好。”
“我会很听话的,唯独这件事不行,妈妈,你别送我去见医生,求你!”
如果此时心软了,将来一定会后悔,江琳琳跪在床上将知宁搂紧怀里狠着心安抚:“我没有让你忘记他,我只是希望你能以最健康的方式等待他。
跟我去趟医院,然后健健康康的等他回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