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景州在外治疗的第一个月,他接受了很多检查,每天都是在和仪器打招呼,那些冰冷又陌生的机器。
他的皮肤能够感受到烈日的炽热,男人把手伸出窗外,这是太阳光。
很暖。
文桐站在病房门口,她不理禁感叹,果然还是解铃需要系铃人,夫人回来没几天,严少就答应来治疗眼睛了。
虽然眼下看来这个手术的成功几率很低,但是至少比没有的好。
文桐跟着过来照顾,她亲历亲为,医生一切的吩咐,就算再怎么苛刻,他们也极力配合完成。
“严少,夫人电话。”文桐把电话递过去,然后退出了房门。
国外的景他看不见,但是这空气里都透着一股陌生气味;男人嘴上没说,但是真的很想她。
窗口的位置总是能够闻到一股丁香花的气味,听说自从严景州来到医院的时候,有个值班的护士一直在更换着窗口位置花束。
夏日烈阳,户外如火中烧,好在室内有空调。
空调一直冒着白腾腾的冷气。
男人半躺在床上,黑色碎发下面是白色纱布缠绕着眼睛,他的脸色还是有些病态苍白,较来之前会消瘦了一些,好在他身形本就健壮,不然这些天吃的药都够他受的了。
“严景州,听说有人天天给你送花,是家花没有野花香吗?”苏酥一开口言语中那股醋意升腾,处在电话这头的男人都闻到了,他轻笑着并不着急解释,倒还挺享受。
“我说你怎么最近不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怕有些人误会?”
“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出轨,我就让你做不成男人。”
“哼~”严景州越听越想笑,最后实在忍俊不禁笑出声。
他的媳妇怎么这么可爱,如果可以,他真想现在把她柔进怀里,奈何奈何啊,现在他们隔着千山万水,坐飞机都得一天一夜呢。
“笑笑笑,再笑牙给你打掉。”苏酥奶凶奶凶的警告。
“好好好,不笑了,你老公已经这么惨了,你还要打掉我的牙,有没有良心?”
“谁叫你出轨。”
“欸!我可以告你的,这是诬陷,我可没有任何的出轨行为。”严景州正色。
“哼,我不喜欢你窗户上的花,扔掉。”
“好,我叫文桐.......等等,你怎么知道花在窗台上?”严景州反应还是比较快的,这小两口拌嘴的只字片语也能叫他听出个好歹。
他的心里猛然一惊,难道她来了?
比起惊讶,更多的是惊喜吧。
“我不仅知道你窗口摆着花,我还知道你不吃早饭。”男人听到门口有脚步声,很轻但是他听到了。
鼻尖闻到那股奶橘香,在这陌生的环境里突然间多了丝安心。
“怎么来了?”
“抓奸啊。”
“呵~那你抓到了吗?”
“还没。”苏酥刚坐到床边,腰上立马多了一个手,严景州大力将人搂入怀中,他身上硬邦邦的,小姑娘撞的还挺疼,她龇牙轻叫了一声。
男人的脸埋在小姑娘的颈脖处:“别乱叫,媳妇,我会把持不住。”
什么就把持不住,她哪里乱叫了?这人怎么回事,才见面就犯浑?
“你想勒死我,然后再娶一个是不是!”苏酥推了推他,虽然没推动,但是至少表示了抗议。
严景州往后一倒,她也被带着扑了过去,无意间又轻叫了一声。
“严景州,松开我。”
“媳妇,我好想你啊。”他不肯松手,甚至有一只手就那么大喇喇的放在她的臀上。
“在医院呢,无耻之徒。”
“我说我好想你,你都不问我怎么想你吗?”严景州浑然不管那些事,只顾着让她回答自己的问题。
放在苏酥腰上的手臂勒的紧紧的,她被整烦了就顺着他问:“怎么想?”
小姑娘觉得屁股一痛,只是下意识叫了一声,这个无耻之徒竟然杀她屁股。
男人似乎很喜欢这个游戏,他的嘴里轻轻勾勒个弧度,然后附耳在小姑娘耳边:“想你在我耳边的叫声。”
“严!景州!再不松开牙给你打掉。”苏酥被撩拨的面红耳赤,就算这样,她也没忘记自己来的目的:“你,起来吃饭。”
“媳妇儿,你来就是为了这个。”
“不然呢,真的来抓奸不成?”苏酥把吃食都放在小桌上,然后把男人摁在桌前:“老实点,把早餐吃了,不管你有没有胃口,必须吃完。”
“这么凶?”严景州穿着病号服,笔直的坐在桌前,生病的人都比较脆弱,他亦是一样。
“你吃不吃?”苏酥可是看透了他,就是故意作出这幅委屈模样,然后博人同情,她可不吃这一套。
“本来是不想吃的,果你喂我,那我就吃吧。”
“好,那我喂你。”苏酥倒是不介意,如果让她动手喂,这一桌子的东西非得全进他肚子里。
严景州嘴里压不住笑意,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坐这。”
小姑娘冷笑一声,顺从病号的意思。
户外日头高涨,摆在窗边的丁香花开的正艳,每日都是新鲜的,因为每日都有人来换。
一个金发碧眼的护士推门进来,她那波涛汹涌的身躯,一下就吸引住了苏酥的视线,护士似乎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并没有好感,甚至能说有些敌意。
毕竟,一个能够坐在男人腿上喂饭的女人,一定不简单。
“不好意思,您不能坐在病人的腿上。”护士用英文礼貌开口。
苏酥听得懂,她只是口语没有严景州那么流利。
这护士,确实挺气人的。
严景州嘴里鼓鼓囊囊被苏酥塞满了食物,他嚼了半天还没有咽下。
就在苏酥要站起身的时候,男人紧紧扣住她,不让起来。
“是我的爱人,我身体挺好的,不碍事。”严景州用英文轻松交流,那护士显然震惊到了,细细看去能够看到她眼底的泪光。
“爱人?你结婚了?”
“还没,不过我们有孩子了,等她到了年纪是要去结婚的,谢谢你的祝福。”
“是吗?”护士差点心梗厥过去。
苏酥全程就当个听客,就在护士抱着窗台的丁香花准备走出病房门时,严景州突然叫住了她:“我想问一下,我现在可以行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