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年轻时一直以有这么一个有能力的儿子骄傲来着。
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他就对正南总是冷脸相待,说不上在执着什么,或许就是因为自己那点不值钱的脸面。
严北征老眼饱含泪水,看着手术室的门,有些事情,他执拗了这么多年,到了这种时候他也知晓自己的错。
“正南,是爸说的话太过分了,你可千万别出事啊。”严北征杵着拐杖的手猝然收紧,人心再怎么铁也是会痛的。
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医生如释重负,他摘下口罩:“患者求生意识不高,现在需要家属进去,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
严老爷子杵着拐杖,焦急的走了几步,严敏敏急忙上前搀扶,严景州带着苏酥先一步进了手术室。
在那张冰冷的床上躺着的就是严正南,四周围的仪器不时发出一些响声,男人身上插着好些管子,四周的护士和医生都十分凝重。
严景州凑近了一些,他觉得身子发软,喉咙里像塞着棉花一样:“爸~”
“爸,你也要丢下我了吗?”严景州身形弯曲着,苏酥伸手微微搀扶着他,感受到他无尽的悲伤,自己的心似乎也在滴血。
严老爷子没站稳差点倒在地上,他老泪纵横:“儿子,你醒一醒,当真要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嘛!”
严敏敏硬挤出几滴泪,扶着爷爷在一旁待着。
“爸~我还没有原谅你,你怎么能……怎么能就这么走。”严景州半跪在地上,苏酥不时拍着他的肩膀,他看到手术床上那个依旧风华的男人,苍老遮不住他英俊的脸庞,和严景州长的有几分相似。
她觉得一个人没有生存意识可能是对这个世界已经失望,那么一个中年男人会对什么都牵挂呢。
小姑娘轻轻抚着男人的手背,柔声道:“叔叔,我和景州有孩子了,你醒过来看看吧。”
话音刚落,严敏敏凌冽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射来,眼眸里丝毫悲痛不再有,满是嫉恨和恶毒。
四周的仪器突然加快了跳动声,主治医生急道:“病人有反应了,快继续说下去。”
所有人都注视着这头。
苏酥急忙附在严正南的耳边:“叔叔,孩子生出来得叫你一声爷爷,你不能这么快就走了。”
“你也想见见素未谋面的孙子对不对?”
“小孩子多可爱啊,龇牙咧嘴的天天都会笑,等孩子会走路了,您可以带着他出去玩,有他陪着您,生活不好吗?”
苏酥说的额头汗都留下来了,她紧张的人都抖颤,所有人都注视着仪器,等着奇迹发生,等着严正南可以活过来。
主治医生急道:“麻烦家属在外边等候。”
手术室里又是一阵忙碌。
严景州一颗心漂浮不定,苏酥紧紧抱着他,安慰道:“一定没事的。”
经历了半个小时,终于看着主治医生带着笑容走了出来。
“好险,真是惊心动魄,我们所有人都以为患者回不来了,谁曾想,还是这个姑娘有招,是该叫严夫人吧,多亏了你。”
严敏敏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