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氏一声撕喊,人就扑到了陆青轩身前,她把陆青轩紧紧抱进怀里。
何老娘左边是周知柏,右边是周三叔,她人年纪又大了,比不得夏氏年轻灵活。
何老娘只觉心脏都停止了跳动,就见眼前人影一闪,周三叔已经扑到了小柳儿面前。
扑,刀入肉的声音传来。
“小柳儿,疼!”
小柳儿已经握在手里的辣椒面还没扬出去,就被周三叔压了上来。
就见腥红的血迹从周三叔头顶滴落下来,周三叔对着她唤了句疼就晕了过去。
“三叔!”
小柳儿眼泪就涌了出来,她拼命地喊。
“七七,七七,快救救三叔!”
七七就快速扫描了周三叔一下,对着小柳儿说道:“宿主的三叔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伤到了脑袋晕过去了,宿主先买些止血粉给三叔用吧。”
小柳儿就毫不犹豫的点头,等七七扣了积分,她就爬起来给周三叔的脑袋上药。
阿五阿六听她喊七七吓了一跳,这屋子还有人?
他们在主屋翻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才松口气,这要再来抓小柳儿。
阿六就兴奋地指着小柳儿道:“五哥,你看那是不是…是不是…”
阿五就也定睛一看,就见小柳儿脖子上正在晃的可不就是一个玉蝉!
“快!”
两人对视一眼,都兴奋地奔了上来。
“小柳儿小心!”
陆青轩一边喊一边就要冲过来,夏氏死命地抓紧他。
阿五脚就是一顿,放阿六去抓小柳儿,他则冷笑着向陆青轩走了过来。
阿六一靠近,小柳儿就把手里的辣椒粉对着他面门一洒,阿六没防备,被洒了个正着。
“五哥…”
阿六绵软地喊了一声,人就倒到了地上。
阿五回头一看,也不管陆青轩了,他飞步一踏,长臂一甩,小柳儿已经被他反剪着双手提到了眼前。
“死丫头,鬼点子和你娘一样多!”
阿五另一只手就去小柳儿脖子上拉玉蝉,就在此刻,一股可怕的杀气从他身后袭来,他一把将小柳儿往身后一甩,自己已经跳到了窗外。
小柳儿被摔的有点儿懵,要不是陆青轩上面接了她一下,她的头准要磕到炕沿的土棱上。
小柳儿瞪着眼睛与眼前的黑影对视,她好奇地歪了歪脑袋。
“你不怕我?”
黑影上前一步,只见他全身黑衣,就连头上都带着黑色的面具,只一双眼睛和一张嘴露在外面。
听到外面的打斗声渐止,小柳儿就松了口气。
七七告诉她了,这群黑衣人一进院子就帮他们打退了那群大汉。
“你对我没有恶意,大叔,谢谢你救了我的家人。”
小柳儿摇摇脑袋,对着黑衣人道谢。
黑衣人顿了一下,包的这么严实,你都能看出我是大叔?
他走上前,翻看了两下小柳儿脖子上的玉蝉,就又重亲起身退了回去。
“这东西谁给你的?”
“小柳儿!”
冯氏一身是血的冲了进来,直到对上小柳儿灵动的双眼,才身子一软,就沿着门边滑了下去。
“娘!”
小柳儿就担忧的朝她娘跑过去,这才看清了外面的情形。
周老爹等所有人身上都挂了彩,就连夏地主等人也都身上轻重不一,万幸的是大家都没有性命危险。
除了屋里的这一个黑衣人,院中还有九个,他们正拿了绳子把那些被打晕的大汉绑起来。
除了这十几人,其他的都是真正的流民,他们许久吃不饱饭,力气总是比不上村里人的。
村里经过最初慌乱,很快就拧成了一股绳,那些流民敌不过就四散逃跑了。
这边大家都乱糟糟的,夏地主见到大姐和外甥都没事,心下就是一定。
他家院墙高,流民进不去,但他心里还是担心家中的妻女,所以与周老爹胡乱客气了两句,就带着人匆匆走了。
周大伯等人整个都是懵的,为什么流民带刀?为什么辣椒面能让人抽搐?为什么二弟妹(二嫂)会耍剑?什么东西若是得不到就要夷平红溪村?
太多太多了,直到一家人被小柳儿上了商城里兑换出来的药膏,他们都没问一句,家里哪来的药。
何老娘受惊过渡晕了过去,此刻正跟着周三叔一起躺在主屋的炕上。
冯氏和周怀义也被分别扶回了二房的屋里,他们夫妻二人是伤的最重的了,冯氏身体本来就弱,这回强撑着耗干了力气,不仅外伤,就是内伤也挺严重。
周怀义本也是个文弱书生,这回一直抢着上前护家人,也是被打的最惨。
虽然这群黑衣人帮了他们,但周老爹等人还是不敢开口。
说实话,周老爹只猜到了二儿媳妇有故事,但他没猜到是这么大的事!
黑衣人清扫完了现场也不说话,只拖了成捆的壮汉出了院子。
“你们为什么帮我们?”
小柳儿哒哒哒哒的送黑衣人出了院子。
为首的黑衣人就拍了拍她的脑袋,对她说:“要是有危险就还吹这哨子,等你大了自然有人告诉你因由。”
外人都走了,老周家的人这才松了口气,周老爹招来小孙女。
“那黑衣人是啥来头?”
小柳儿就摇头,她看着周老爹说道:“他就说有危险还来帮助咱们。”
“这药都是他们带来的吧,你奶,你三叔和你爹怎么样?”
周老爹见二孙子乖乖守在炕前,便以为是黑衣人交待过了,不然二孙子还不早就哭的撕心裂肺了。
他不知道,周知柏只是被吓呆了,也被惊呆了,同时心里的那团火焰也烧到了极致,他只是也在发懵而已。
“我奶就是身子不好,惊吓过渡晕过去了。”
“我三叔为救我头上被砍了一刀,不过没有性命之忧,我已经给他上过止血药了。”
“我爹和我娘都伤了些内腑,要好好调养一阵子才行。”
小柳儿把从七七那里问到的结论简略地说给她爷听,然后仰着小脑袋安抚她爷。
“爷。你放心,我肯定把家里人治好,今天我就开始学医。”
周老爹就摸了摸她的包包头,人没事就好啊。
“粮食呢?咱家的粮食呢?”
周大伯和周四叔伤的最轻,毕竟他俩力气最大又年轻,此时一边收拾院子,这才猛然察觉出不对劲。
两人就惊慌失措地喊了起来,那可是他们家一年的口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