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樊嘉瑞拉着他的手握在掌心,他眼神很黑,让人看不透任何情绪。
男人摇摇头,“不想熬了。”
他看樊嘉瑞的眼神慢慢带上歉疚,哑声道,“是我对不起你,说到没做到,……”
“没有。”樊嘉瑞说,“你对我很好,我都记着呢。”
男人隐隐觉得不安,骨瘦如柴的手紧紧握住樊嘉瑞,“我当初在樊家宗祠发过誓,只要活着就不会让樊家散。瑞,你是樊家的子孙,是我最器重的……儿子,将来他会把樊家家业会全交到你手上,你要让樊家永远延续下去。”
老祖宗打下来的基业,他们要一代代相
传下去,让樊家枝叶繁茂。
樊嘉瑞沉默了一会,然后说,“好。”
“你发誓。”
樊嘉瑞是他养大的。
他知道这孩子里骨子多狠,他的平静隐忍总有一天会随着某件事的崩塌而碎裂。
樊嘉瑞看着男人,平静的说,“我发誓,我永远不会做出对不起樊家的事,不会让樊家崩裂,如违背诺言,孤独一生,不得好死。”
听到他的毒誓,男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你别怪爸爸,如果樊家散了,我也没脸见祖宗们。”
樊嘉瑞道,“我怎么会怪你。”
和樊嘉瑞的短暂交流已经耗费男人全部力气,阵阵病痛的折磨让他
苦不堪言。
“瑞,让我走吧。我已经没了牵挂。”
“好。”这一次樊嘉瑞没再拒绝,他按了床边的急救铃。
不一会,一名护士进来,护士手里端着个银色托盘,托盘里只放着一支针管。
樊嘉瑞取下针管,男人配合地把手臂伸直了,似乎很想解脱。
细细的针头嵌入男人松弛的皮肉,八毫升的药液很快推进男人身体里,樊嘉瑞面无表情的将针头拔出来。
他垂眸问男人,“你这一生得到过什么?”
意识逐渐涣散的男人听到樊嘉瑞的话思考了一下,低喃道,“我有你这个优秀的儿子,还有……你妈妈……”
男人声音渐渐弱下去,很快闭上眼,呼吸管上的雾气也渐渐没了。
樊嘉瑞讽刺的笑了一声。
他摸出手机,刚好一个电话打进来,电话那边的童扬道,“嘉瑞哥你应该起来了吧?有急事跟你说。”
樊嘉瑞闻言抬头看向窗外,原来不知不觉天已经亮了,“这一星期我不回京市了。”
“啊,为什么?”
“奔丧。”
……
快六点时,还在睡梦中的步倩薇接到容槿打来的电话,她开口就问,“你昨晚不是也去江南大院了吗,跟樊嘉瑞碰上没?”
“嗯啊。”步倩薇还迷迷糊糊,“怎么回事?”
得到她
的回答,容槿猜测樊嘉瑞酒瓶子爆人头的事估计跟步倩薇有关。
“你们吃饭的包间,有人私录了视频。”
步倩薇瞬间被惊醒,她扒开眼前的头发,迅速上了微博。
凌晨的时候就有人把一段樊嘉瑞打人的视频放网上,不过凌晨吃瓜的不多,直到五点多各大营销号开始写文案,加上水军的推波助澜把樊嘉瑞送上热搜,还有被打的林制片去医院给头缝针的热搜。
无论前因是什么,光这段打人视频大众已经能脑补出很多东西,加上林制片的默不吭声,好像被樊嘉瑞那边封口了。
他们讨论的更激烈,说樊嘉瑞有暴力倾向,一传十十传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