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花厂里成就的第一对姻缘要结婚了,小梁和他对象两人请了三天的婚假。
杨文妮承诺他们结婚那天用厂里的面包车去拉新娘子,让厂里也跟着沾沾喜庆。
小梁请了杨文妮和高逸他们去喝喜酒,说是到时候单独给厂里人留一桌,让他们务必到场。
这种喜庆事儿怎么少的了三个大学生,曹悦还间接的当了小梁的红娘呢,小梁当然会邀请他们。
高逸开着面包车出去收货回来就看到杨文妮翘首以待的样子,好像对明天的婚礼非常期待,她指挥着一起帮忙卸货,眉目间都生动了不少。
那天高逸把杨文妮堵的无话可说之后,杨文妮再没提过让他去大学里进修的事情,只督促他去城里看他师傅,说是多跟着师傅学习也是一样的。
高逸见她妥协了,自己又心软了,觉得那天的话说的太重了。
谁让杨文妮整天要为他谋个前程,高逸认为每天来厂里和杨文妮一起工作,就是他想要的生活。至于所谓的前程,他没想那么长远,毕竟想在绘画界想崭露头角,可没那么容易。
卸完货,杨文妮又指挥着高逸把车开到水龙头旁边,扯了根水管准备洗车。在厂里洗车很简单,找根长一点的水管接到水龙头上,就是一个简易的洗车工具。
“咱这车买了不到一年,还算新车,明天用它去接新娘子,要洗干净点儿。”杨文妮高兴之余略显遗憾地道,“可惜厂里没买辆轿车,不然把轿车做成花车去接新娘子,更好看,更有面儿。”
杨文妮自己没结过婚,朋友和同事的婚礼参加过一些,有位女同事嫁给一位富豪,接新娘子的豪华车队足足排了一公里长,其豪华庞大的阵容令人瞠目结舌。
人家结婚,她跟着兴奋,她那双大大的眼睛,闪烁着聪颖的光辉,像两颗朗朗的星星,很是漂亮。
高逸很想说等你结婚的时候就用轿车,他努力一下可以买得起。又在心里叹气,可惜她暂时没有那种打算。
“目前来说,厂里买面包车更实用一些,能坐人能拉货两不耽误,单独买辆轿车好像没有多大用处。”高逸拿过她手里的水管,示意杨文妮可以开水龙头了,“我来吧,你别弄湿了衣服。”
因为杨文妮没有驾照几乎是不开车,所以这辆面包车买回来后基本都是高逸在管理。高逸本身就是爱干净的人,平时车里车外都整理的很干净,在乡下跑来跑去还能保持这么干净,真是难为他了。
“以后肯定要买辆轿车,起码充门面是吧。”杨文妮理直气壮地道,“咱俩好歹是当厂长的,怎么能不配车呢,买两辆,咱俩一人一辆,到时候雇上几个司机专门给咱们开车。”
“你不想考驾照了?”高逸冲完水把水管放到旁边,开始打泡沫,专注又认真。
杨文妮偷看了一眼高逸,他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子——果然忙碌中的男人最迷人。
杨文妮收起花痴的情绪和高逸一起往车上打泡沫,十分肯定地说:“当然要学。”转而又换上无奈的表情,“就是学车的周期太长了,还要找老师傅带,太麻烦了。”
“我的驾照够三年了。”高逸淡淡地道。
这家伙可真有先见之明,这个年代能想到抽空去学驾照的人少之又少,关键交不起考驾照的费用,耗不起那个时间。幸亏高逸有一技之长,他的画能给他带来一部分额外的收入。
等等,他是什么意思,三年以上的驾照就算老司机了,他的意思是他可以收学徒了。
杨文妮突然反应过来,急忙连蹦带跳地跑到高逸旁边,笑眯眯地问:“师傅,你收不收徒弟啊?出师很快的那种。”
要是能跟着高逸学车,也就是走个形式了,报完名到时候直接去考试就行了,平时什么都不耽误。
女子脸上泛着自信的光芒,她车开的很好,她那么聪明会的东西当然很多。
高逸故意思考了一下,一本正经地说:“我当师傅,要求很严格的。”
“没关系,徒弟天资聪慧,一点就透,保证顺利出师。”杨文妮开玩笑道,“用不用我摆个拜师宴,按照老规矩敬你几杯酒。再发表一番长篇大论的肺腑之言,以示诚意。”
高逸认真地道:“不能贿赂师傅,否则不给你盖章。”
这人开玩笑也是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子,要不是了解他的为人,准被他吓到。
“不盖就不盖,大不了我雇司机,自己开车多累啊。”杨文妮恶作剧的吹了一口气,一抹泡泡飞了起来,飞向高逸那边,她趁机补了一口气。
眼看着泡泡要飞到高逸身上了,高逸抬手一把抓住,泡泡瞬间消失,杨文妮顿感无趣。
结果高逸学着她的样子,也吹出一抹泡泡,直接飞到了杨文妮的头顶上。
仗着自己有身高优势,吹泡泡都能飞那么高,杨文妮不服气,直接跳起来吹,把泡泡吹离了自己。
两人被泡泡勾起了未泯的童心,你来我往吹了几个来回,奇虎相当都没有“伤”到对方。
三个大学生躲在办公室里趴在窗户上看得津津有味。
曹悦兴奋地说:“真没想到,杨厂长也有活泼的一面,还有高厂长,他居然也跟着打闹。他们在打泡泡仗好好玩儿,我也好想加入。”
“不行,不能破坏我师傅的二人世界。”董书忠急忙阻止她,他一直叫高逸为师傅,跟着高逸学国画。
“废话,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曹悦露出一脸姨母笑,“你看他俩多般配啊,又都是单着,赶紧结婚得了。”
“我们可不能乱插手,知道吗。”董书忠提醒她说,“我师傅喜欢杨厂长不假,可他要尊重杨厂长的想法。杨厂长好像暂时没有谈对象的打算,她想先搞事业。”
“追妻之路,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阚江海胸有成竹地道,“放心,他们俩绝对有戏,咱们等着喝喜酒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