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容其实是知道朝中文臣武将一向面和心不和,身为文臣都觉得比武将高人一等,那是因为自开国以来重文轻武的原因。可阮玉容从不这样觉得,他太知道武力的重要性了。像他们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别说上战场了,就是平日里挑个担子也难。可惜他也是文臣,只能用笔厮杀。
“二郎,老师走了。”
阮玉容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又回去整理桌面上的卷宗了。
马韫之搬了个凳子坐在一边,这几日可把二郎看了个够。突然,阮玉容拿起桌子上的折扇道
“老师的扇子忘了拿,我待给他送过去。韫之,晚饭你先吃吧。我不饿。”
马韫之哦了哦,就眼睁睁看二郎跑出府了。
阮玉容走到长街,看到许多辆马车迎来送往,一时分不清那辆是杜太傅的。此时,一辆马车停了下来,一位灰色暗白纹衣袍白面的书生,背影衣着和二郎神似,但五官神情却相差许多。正和马车里的人殷勤攀谈。阮玉容认出了那辆马车和那个人,马车里的人是杜太傅,而此人正是和二郎一起考中的状元郎,陈和礼陈议事,只是这位陈议事一直和二郎不和,太傅被贬也有他的一分功劳。他此时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主动纠缠太傅老人家,这不是存心给自己找难堪吗?如二郎料想的那样,马车里的杜太傅根本不想搭理对方。阮玉容此刻不好走过去送折扇,想着下次碰面再还回去。
一转身,阮玉容就碰到了熟人,对方主动介绍道
“探花郎大人,还记得本钦差吗?没想到昨日刚调回京,近日就在大街上碰到了二郎,缘分缘分啊。”
阮玉容笑了笑,抱拳道
“那日多亏了文大人你的帮忙。我才大仇得报,二郎在此多谢了。”
文敬回答道
“二郎啊,你真是太客气了,这书生的文弱讲究劲儿你参悟的透透的。今日我可太高兴了,陪我去酒楼喝花酒,你请客。”
阮玉容盛情难却,就被对方推搡着走了。酒楼还是上京城那个酒楼,美人却换了一波又一波。阮玉容觉得上京城当官的日子过的是真不错,面前的文大人左拥右抱,好酒喝了一壶又一壶,就开始胡言乱语了。一会儿说孤身在外的生活清苦,一会儿又说回京的日子真舒服。阮玉容陪笑着喝了一杯酒,他可没觉得上京城的日子有多轻松。也许,是他不懂得享受了,天生的洁癖,只守着家里一个美人过儿。
说曹操曹操就到,马韫之还好派了下人跟着,这才逮住阮玉容喝花酒的样子。她想二郎送个折扇哪里用得了这么长时间。阮玉容吓了一激灵,忙摆手道
“我是清白的,这些美人我都没碰,她们都可以作证。你看……”
一众美人,笑容妩媚地说道
“二郎,可真把自己摘了个干净,就怕被夫人教训。二郎这酒楼你也来了不少次了,索性这次别怂了,当着夫人的面破一回戒吧。”
马韫之看着众人哄笑着说道,看着二郎想钻地缝的样子,抿了抿唇。坐在二郎身边道
“好啊,二郎,我看我们也别回家了。也让为妻我开开眼界,二郎是如何哄她们高兴得,也用笔吗?”
阮玉容尴尬的蹭了蹭鼻子,求饶道
“好了好了,夫人,我错了,我们回去吧。”
此刻,对面的醉汉醒了,一看房间里又出现了一位美若天仙的美人,胡言乱语道
“阮二郎,不道义啊。把这么好看的美人留给自己享用,就给我这些歪瓜裂枣啊。”
此话一出,惹得满屋子的人不快。阮玉容想,他还是赶紧溜吧,他可不想承认是和对方一起来的。
回去的路上,阮玉容就对马韫之从头到尾解释了一遍,特地强调他是极不情愿去花楼饮酒的。马韫之也没指责他,知道二郎平日整理卷宗一定心累极了,偶尔放松一下也挺好的。只是趁此机会,她还是想问一下藏在心里的问题。
“二郎,我其实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
阮玉容本来没喝多少酒,风一吹,就更清醒了,回答道
“你问。”
“那次你我重逢的时候也是被朋友逼着去的?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一群酒肉朋友。”
阮玉容坦言道
“那些是我一起同过窗的同学,我成亲之后不是都戒了?也和他们渐渐疏远了啊。”
“那之前呢,二郎到底有没有对她们动过心或者是别的念头?”
阮玉容觉得对方一定是吃醋了,谨慎小心着说道
“当然没有,我是遇到夫人后才心动的。”
马韫之笑了笑,相信二郎也没那个胆子说有。然后接着问道
“既然那些看不上,那世家小姐呢?二郎之前就没留意过?”
阮玉容觉得不妙再问下去没有也要问成有了,他牵起马韫之的手放在自己胸前,深情不二地说道
“没有没有,从始至终就只有你一个。韫之,真的不懂为夫的心意吗?我啊,看到别的女人就退避三舍有礼有距。韫之就不一样了,我是想怎样就怎样,就怕彼此的距离不够亲近疏远了。”
马韫之闻言脸红着笑了,说道
“二郎就会哄我开心,说的比画的还好听。”
“不过,二郎今晚想如何亲近?”
阮玉容闻言弯了弯唇,搂着对方的腰边走边跟对方说着。
马韫之沐浴完,穿着轻薄柔软的里衣从帘阁里走出来,巧笑倩兮的看着阮玉容。阮玉容在外间端茶饮水,坐姿端正,像是在等待对方一样。突然,阮玉容看着对方叹了一口气,马韫之开口问道
“二郎,为何叹气?”
阮玉容摇了摇头,撩拨道
“夫人每次都一脸淡定的出现,却不知为夫被你迷的神魂颠倒。可怜可气!”
马韫之走过去牵起对方的手,说道
“二郎,我们玩个游戏,谁输了就答应对方一件事,如何?”
阮玉容脱口问道
“玩什么?”
马韫之把对方牵到榻上坐着,然后面对面看着他,说道
“我们来比比看,谁先忍不住移开目光或者笑了,就算输。输了的话对方要求做任何事都不能反驳。”
阮玉容回答道
“不行,太欺负人了。我爱夫人最深,怎么可能忍住不笑移开目光。”
马韫之拉了拉他的衣袖,目光里一副就想玩这个嘛!撩的二郎什么都依她了。阮玉容认真的想了想如何才能不笑呢,不如一开始就控制住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想想这几日遇到的难题和不顺心的事。马韫之心中乐得不行,已经开始想如何如何惩罚二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