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孟安筠一直很安静,表现的像个没事人一样。
她在等。
她相信爷爷是真的疼爱她,不会让她受这样的委屈。
然而,她还是想错了。
孟钰敬跟她谈过几次心,主要还是在权衡利弊,就像徐开畅那次一样。
可这一次,她听不进去,她也吞不下这一口气。
徐婳啧啧了一声,说:“你现在知道我哥是被害的了?你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错就是错,如果我哥没问题,那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再说了,本来咱们两家就是联姻,家长包办的。说玩弄真是过了一点,咱们家哪一个敢违抗爷爷的命令?我大哥也是为了让爷爷安心,要不然的话,一对双胞胎,我大哥怎么可能不好?”
“就因为你,我大哥被赶出家门,一对双胞胎也回不了徐家。我们家已经够迁就了!还要怎么样?”
孟安筠面色冷沉,死死瞪着徐婳,“你们徐家的人自己管不住下半身,还怪我?而且,里兰村的事情,你是把我推下去,我没责怪你,你还敢在这里叫嚣?徐婳,之前我要当你大嫂的时候,你是什么嘴脸?我真心对你,你又怎么对我呢?”
徐婳做出一副害怕的表情,说:“你被那么多人护着,连我家哥哥都护着你,我能怎么说?你说什么都对呗?我推你下去,你不会游泳,要这么说吗?”
“你会游泳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孟爷爷也知道。你还有什么
好狡辩的,你看着人快要淹死都不救。我看啊,你是早就知道他们两个有关系,想借我的手,解决了陈念,铲除这个情敌,不想自己的婚约被破坏才是真。这简直是一石二鸟嘛,陈念要是活,两人就是离心。筠筠,你这计划真是可以啊。”
孟安筠:“你给我闭嘴!你少给我泼脏水,我根本就没指使你做这件事,是你自己擅作主张!把我推下去的!是你把我架在上面,我没得选!”
陈念淡淡的搭腔,“你可以选,你还是可以选择救我。”
这一句话,让孟安筠无法反驳,她捏了捏拳头,死死盯着她。
场面微僵。
孟清平不想看到自己的女儿成为众矢之的,起身过来,“筠筠是受的打击太大了,为了徐晏清她做了很多她以前都不会做的事情,希望你们谅解吧。很多事情,根本说不上来谁对谁错,有些事也没有必要追根究底,真的追根究底起来,怕是自己都站不住脚。”
孟安筠指着陈念,“对!陈念,你根本就站不住脚跟!一个男人脚踩两条船,还企图娶我,你竟然甘愿当一个见不得光的情人,也要帮他!你甚至还接近我四哥,所以你两到底有什么目的?”
陈念没有接着话,她只是朝着孟安筠微微一笑。
这一笑,比说什么都让人生气。
孟安筠瞪圆了眼睛,怒道:“你笑什么笑?你在得意吗?你是在得意,他选择了你?”
话音未落
,徐晏清的声音横了进来。
“抱歉,来的有点晚。”
孟安筠侧目看过去,徐晏清朝着这边过来,他今天穿了西装,身后还跟着个人。
他很少穿西装,除了参加一切公开性质的研讨会。
徐晏清:“去了苏氏一趟,耽搁了一些时候。”
徐汉义眉梢微的挑了下,扫了一眼他的装束,“倒也不算太晚。”
徐晏清看了陈念一眼,咳了一声,想引起她的注意。
陈念眼珠子转了转,还是朝着他看了一眼。
这种小动作,全落在孟安筠眼里,她冷笑起来,“真恶心。”
徐晏清对陈念说:“还不过来?”
陈念咳了声,犹豫了一下,还是给他一点面子,起身走到他的身后。
她看了眼旁边的这人,没见过。
徐晏清看着徐汉义,说:“这个道歉就不必了,要怪该怪我当时没有直接将这件事戳破。身为徐家的人,身上流着如此高尚的血液,却要给一个不知所谓的人演戏,还罔顾人命,这不是作为徐家人该做的事。爷爷终日里耳提面命的道德仁义,没有遵循不说,还配合着他们胡闹,是我的错。”
这话一出,当时在场的人,还能说什么?
孟安筠会游泳的事情,孟家的人都知道。
何止是孟安筠要道歉呢?所有陪着她演着一出戏的人都有错,都该要道歉。
徐晏清一句徐家人,将徐家人都架上了一个高度,他一句未提孟家,就是贬低了孟家,内涵孟家没有德
行。
孟钧择轻笑,说:“徐晏清,你这样似乎是将我们两家分开了。”
徐婳眼珠子转了转,立刻道:“我们徐家的人不会做这种缺德的事儿,我就是被逼的,我大哥也是被逼的,他跟阮雅静是两情相悦,就是为了这个婚约,他忍痛割爱才会发生婚礼上的事儿。”
徐晏清:“这个婚是我抢来的,所以我不会离婚。就算陈念想,我也不会离,永远都不会。”
孟安筠:“那你的意思,就是希望我们两家断交咯?”
徐振昌瞥了眼老爷子,出来缓和局面,“话也不必说到这个地步,大家好好道个歉。总得说起来,其实大家都有错。”
徐汉义胸口郁结,吐出一口气,笑了笑,说:“确实。晏清说的不错,作为徐家人,罔顾人命,那就是最大的错。不管其他人如何,徐家的人就不该这样做。更不该陪着做这种丧心病狂的事儿!”
“筠筠,你说的也没有错,但这件事你不能怪陈念和晏清。这桩婚约,是我定下的,也是我坚持的。是我没有估计你们自己的意愿,因为这婚约的事儿,咱们两家已经闹了不少矛盾了,我们两家走到今天你这个地步,也怪我。也许,是我太宠爱你了,甚至超过了我自己的孙子孙女。我让他们都让着你,保护你,没想到竟然弄出这种事来。你现在这样,我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面对老孟。”
“往后,我们两家的
婚约,就此作罢。你若是心里过不去那一关,那么我们两家只好就此断绝,称了你的心意。但你让他们离婚,怕是不可能的。”
孟安筠眼睫微颤,脸色煞白。
徐晏清说:“爷爷,裴堰交代我需要参加一个饭局,得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