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晏清坐姿慵懒,长腿自然敞着,一只手撑着头。
两人都没说话,房间里安静的只有水壶烧水的声音。
陈念没喝酒,脑子自然是很清醒的。
她想让自己脑袋放空,不去想一些有的没的,可她发现,她有点做不到。
啪嗒一声,水烧开了。
徐晏清的手突然伸过来,手指碰了一下她的手臂,说:“帮我倒一下热水,谢谢。”
陈念起身去倒。
顺便拿矿泉水兑了一下,温度刚好合适。
她把水放下,还没松手,徐晏清就伸手过来拿。
手指触碰。
他的手几乎包裹住了陈念的手。
走得近,陈念能闻到他身上略重的酒气。
吃饭的时候,她也有注意到,徐晏清确实是喝了好多杯。
陈念是没见过他喝醉过,连喝多的时候都没有。
徐晏清确实很少有喝多的时候,他大多只是小酌几杯,让自己永远保持清醒的状态。
那么医院有任何事情,他都可以第一时间过去,进入手术室进行手术。
他本身对很多东西都不存在欲望,他最大的欲望和野心,全部都放在了他的事业上。
他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事来影响他。
谁都不能够。
陈念抽出手,他并没多大反应,只是拿过杯子,低头喝水。
他喝下一半,就将水杯放在桌上。
房间就那么大,陈念不管坐在那里,都无法忽视徐晏清的存在。
陈念去卫生间磋磨了一会。
她的微信这两天,老是有媒体记者来加,想给她做采访。
今天她跟孟钧择的新闻,和郑文泽这对贼夫妻一起上了热搜,像是故意的,一前一后紧跟在一起。
网友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最好能打起来。
陈念站在洗手池前,看了看南栀给她分享的那些新闻,还有网友的评论。
最后,南栀问她:【你真的要嫁给孟钧择吗?】
陈念看着这个信息,并没有回复。
结婚这事儿,孟钧择确实提了一下。
但也没有到具体操作。
孟钧择是想找个人,一个失踪了十多年的女人。
陈念以为是他心中那个人,可他却说不是。
他现在把线索放在了徐振生身上。
陈念看了一会手机,瞧着时间差不多,便出了卫生间,打算回去。
这时,徐晏清已经躺在床上,他的手机震动,他却躺着没动。
陈念叫了他一声,他才应了一声,说:“帮我拿一下。”
陈念看了眼手机屏幕,来电是孟安筠。
她拿起来,走到床边时,顺手给接通了。
徐晏清睁开眼,看了一眼手机屏幕,而后看向陈念。
孟安筠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下一秒,徐晏清突然扣紧了陈念的手腕,一把将她拉到了床上,动作太强硬,陈念差一点叫出来。
他的手臂扣紧她的腰,将她牢牢锁住。
随即,就听到他黯哑的声音在耳侧响起,“什么事?”
孟安筠停了停,问:“你还在工作吗?”
“没有。我休息了。”
陈念暗暗挣扎,却根本挣脱不了。
孟安筠低低的说:“我有点睡不着,我想早点出国。爷爷已经让人安排离学校进一点的公寓,我看照片环境还不错,我发给你看看?”
距离近,陈念都是能听清楚的。
她索性就不动了。
徐晏清说:“发过来。”
陈念躬着背脊,在他说这句话后,抗拒的反应更加的明显。
徐晏清的目光落在她的侧脸上,将她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
孟安筠原本恹恹的声音,愉悦了一点,“好,我这就发给你。”
没一会,陈念就能听到他手机震动,应该是孟安筠发了照片进来。
徐晏清挂了电话,手机拿到了陈念跟前,就从后面抱她的姿势,跟她一起看了孟安筠发过来的照片。
房子从里到外,拍的还蛮仔细的,各种细节都没有放过。
房子挺宽敞的,房间也都收拾的很干净整洁,装修也是偏温馨的。
房东是一对老夫妻。
因为在学校周边,所以时常有留学生租住。
他们还会提供早餐,都包含在了房租里。
孟钰敬也是打算历练历练孟安筠,让她往后遇到事情,自己能够独当一面。
毕竟没有人能够保护她一辈子。
孟安筠发了语音过来,说:【这是我觉得最好的一间,要不要再看看其他的?还有两套。】
徐晏清回了个看看。
孟安筠又发了另外两套过来,确实没有第一套好。
孟安筠发语音:【你觉得哪一套好?决定好的话,咱们就先预定了。】
陈念并不想看这些,也不想听他们讨论,只是反复的用手肘,想把徐晏清顶开,想从他怀里挣脱出去。
陈念想,她大概也是神经病发作,凭什么要这样配合他?
如此想着,陈念的反抗动作更多的剧烈。
徐晏清却抱的更紧一些,贴在她耳侧,问:“你觉得好不好?”
他的气息带着酒气,言语都显得有些醉态。
陈念:“一个小时到了,我要回去了。”
徐晏清放下手机,额头贴在她后颈上,轻笑了一声,说:“故意让盛恬说那句话,想说给谁听?嗯?”
他的声音莫名的多了些温度,可能是酒精的渲染。
他的掌心炙热,隔着衣服,一点点钻进陈念的小腹。
她扯了几下,怎么都扯不开。
陈念没吭声。
他的声音就在耳边,格外的清晰,混杂着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蜗里。
陈念的耳朵,不自觉的慢慢变红,整个耳朵都红了。
徐晏清:“你真以为我都忘了?”
话音落下,徐晏清的手往上,掐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了过来,与他面对着面,目光相对。
他手指动了动,说:“自己说过几次喜欢,你忘了?”
距离那么近,他的气息那么热。
陈念觉得自己要被他的酒气熏醉。
他的视线垂落,缓慢的靠近,下巴微微扬起,鼻尖轻轻触碰。
陈念想往后缩,却被他紧紧掐住下颚。
她抿了下唇,说:“小时候是戏言,你也会相信吗?”
话音未落,他的唇边碰上去。
很热,很软。
就只是这样轻轻的碰了一下,他唇角勾了下,说:“我信。”
声音很轻。
像是醉话。
陈念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他将她的身子掰过来,手压在她腰上,“说出来的话,就不可以改变,永远都不可以。”
“陈念,你只能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