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陆家这个混小子,欧阳强汉暗暗骂道,你可真是一个敌友不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傻子。陆家怎么会生出这么个东西,又怎么会派他到在此处,这不是来给我添乱吗?
欧阳强汉对陆家甚是不满,语气自然也生硬起来:“陆宾,休要胡言乱语。念你是后辈小子,我一直没跟你计较。谁成想,你根本不知好歹,接二连三对长辈不敬。今天我就教教你,让你有所长进,知道什么该讲,什么不该讲。”
“就凭你,一头老山羊,不是小爷我瞧不起你,就你那花拳绣腿,还不够小爷我三拳两脚的。”陆宾讲着话,迈开大步,走到英雄台的中央,又对众人说道:“这老山羊不服气,我今天就跟他比划比划,让他开开眼界。”
理想国的人都笑了起来,再看欧阳强汉时,确有几分山羊的模样,便更忍不住发笑。
欧阳强汉失了面子,勃然大怒,正要出掌和陆宾大战一场,听秦汉叫道:“且慢!”
“你有何话讲?”欧阳强汉已经急不可耐。他被陆宾当中羞辱,恨不得将陆宾一掌打下台去。
“欧阳观主,你已经得到佑鹿,何必还跟陆宾一般见识呢?”秦宙一副劝人不要生事的表情,“大家都知道,佑鹿乃天下至宝,既然我们都不及欧阳观主英勇,佑鹿理应归欧阳观主所有,大家说,对不对啊?”
理想国和白云观众人起身叫道:“对,理应归欧阳观主所有。”
欧阳强汉也不否认佑鹿在他手上,因为他相信众人无一是他的敌手,即便比武相争,他也无须担心。
“不对!”陆宾瞪着一双雌雄眼,吼道,“佑鹿是小爷我的,谁也休想争夺。”
他声若奔雷,众人立刻安静下来。
秦宙笑道:“陆宾,难道你能打败欧阳强汉吗?”
“当然能了。”陆宾斜睨着欧阳强汉,根本没把他当一回事儿。
秦宙有意激怒陆宾,先是叹了口气,“哎!”又说道:“陆宾,你年方二十,不知江湖险恶。欧阳观主功力无敌,你方才却出言不逊,还是听我良言相劝,就在这里给欧阳观主陪个不是,保住自己的性命要紧。”
“呸!”陆宾双拳紧握,怒道,“欧阳强汉,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休要装腔作势,来吧,小爷我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风雷掌。”
他话音刚落,左掌已然拍出。
李克定看陆宾出招,无声无息,甚是纳罕,他用的分明就是风雷掌,如何没了霹雳之声。
当初灭明先生指点李克定五行剑法之时,曾经有言,他练到第二层时,剑上会五行之力,宝剑也会发出震颤之音。等练到第三层似,五行之力被宝剑指挥,不再加诸再宝剑之上,那时的宝剑就像乐队的指挥棒,随意挥洒,五行之力就会聚集发出,宝剑也就不再发出任何声息。
想来风雷掌和五行剑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陆宾可真够厉害,年纪比我也就大着两岁,却将风雷掌练至了最高一层。
场上的比试,只在瞬息之间,李克定不及多想,但看陆宾的掌风去势迅疾。
欧阳强汉以数十年的功力,本能地感知到了,正有一股寒气袭来。他暗叫不妙,急忙出掌招架。
二人掌风相交,欧阳强汉的掌风竟然如败木一般,被陆宾的掌风如利刃刺入。
欧阳强汉大惊,急忙跃起身形,终于躲开了陆宾的一掌。
李克定也是惊奇,陆宾的掌风凌厉到了如此地步,就是我的混元剑,恐怕也有所不及。傻小子果然是个奇才,对风雷掌竟能有如此悟性,这天地风雷之力,陆宾能够自如借用,比之我的五行剑,还要得心应手,也不知他是怎么练就的。
陆宾一掌没有击中欧阳强汉,却把欧阳强汉吓了个够呛。他再不敢大意,凝神使出旋天掌法,希望能抵得住陆宾的攻击。
陆宾左掌走空,右掌已经发出,和欧阳强汉的掌力相交。这一次,陆宾的掌风没有破开欧阳强汉的掌风,两道掌风相交,激起了一道火光,耀眼刺目。
陆宾笑道:“老山羊,还有点意思。”
他也有点小瞧欧阳强汉,方才没有使出全力,再次出掌,掌风如从地狱刮出,阴寒之极。
欧阳强汉已然感到浑身难受,一面出掌相抗,一面急转身形,生怕被陆宾的掌风击中。
欧阳强汉知道不是陆宾对手,他好汉不吃眼前亏,忙喊了一声:“住手。”
“你还有什么事儿?”陆宾不耐烦的问道。
欧阳强汉不能力敌,便想给陆宾来个智取,说道:“咱们比试下去,一时难分胜负。不如来个简单的,我击你三掌,你不许躲闪,不许招架,若禁受的住,我便认输,你看如何?”
他的条件很没有道理,陆宪一听,忙叫道:“不行,哪有如此比试的。要按照欧阳观主的道理,你何不接我二弟三掌,若禁受的住,我们便认输,观主你看如何?”
理想国众人也都嘲讽欧阳强汉,秦宙说道:“欧阳观主,方才是你的不对。身为白云观观主,现在还有何话讲?”
欧阳强汉被秦宙挤兑,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我接陆宾三掌也可以。但必须先说清楚,陆宾不许使用风雷掌。”
陆宾对自己的力气最是自信,说道:“不用风雷掌,我自身力气,不借助任何功力,你若受的住我三掌,就算你赢!”
欧阳强汉自忖以他的旋天功,抵抗陆宾自身的力气,应当不会有碍,“好,这可是你说的,咱们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欧阳强汉站在英雄台上,迎风而立,运起旋天功来,潇洒地对陆宾说道:“你出招吧。”
陆宾不再客气,欺身而上,一掌直击欧阳强汉的胸口。
欧阳强汉气运周身,旋天功流转回护。
陆宾的掌力没有了风雷之力的加持,自然弱了许多,但这样毫无遮拦的招呼到欧阳强汉的胸口,也足有万钧之重。
欧阳强汉但觉一股大力袭来,脚下不稳,向后倒退了十余步,但觉胸口生疼,一口气竟然有些阻碍。
到在此时,欧阳强汉才领教了陆宾的天生神力,真有开山裂石之威,要不是欧阳强汉数十载苦练,有着旋天功护体,这一副骨架恐怕就碎在了英雄台上。
欧阳强汉暗自庆幸,好在跟陆宾提前有约,只许陆宾以自身力气出掌,限制了陆宾的能为,否则陆宾的风雷掌,他哪里禁受得住,今番和陆宾斗智,看来策略有效。
欧阳强汉深吸一口气,这才将胸口的阻滞消去,大步回到英雄台的中间,笑对陆宾道:“好样的,果然是一等一的好汉,名不虚传,名不虚传。”
陆宾没甚心眼,听欧阳强汉夸赞,竟然有些飘飘然。陆宪在一旁观阵,担心陆宾手下容情,忙对陆宾说:“二弟,欧阳先生刚才只是客气,你不要当真,你的力气,他哪里会放到眼里。”
“什么?老山羊,你敢小瞧我。”陆宾跨步上前,也不管欧阳强汉准备好没有,双掌一分,便向欧阳强汉胸口推来。
欧阳强汉一直戒备,早将毕生功力聚在了胸口。
陆宾双掌刚刚击中欧阳强汉,将聚在胸口的旋天功力外吐,抵御陆宾掌力,同时将肌肉一收,卸掉了陆宾些许攻击的力量。
欧阳强汉这次有些弄巧,没有硬接陆宾的掌力。饶是如此,也震得欧阳强汉退出七八步远,胸口火辣辣生疼。
陆宪虽然不懂武功,也看出欧阳强汉没有大碍,倘若再让他接住第三次攻击,陆家就算输了。此番出来,意在夺取佑鹿,不能无功而返。他主意已定,不等欧阳强汉立稳身形,便刺激陆宾说:“二弟,你打不过欧阳先生,快快退回来吧。”
陆宾最恨有人小瞧于他,当即恼怒地说:“谁敢小瞧我,看我的厉害。”
他一急之下,忘了方才的约定,欺身而上,左右两掌,挟着风雷功,加上他自身无敌的力量,向着欧阳强汉的胸口推了过去。
欧阳强汉一看不妙,奈何他刚刚站稳脚跟,来不及后跃躲避,只得将身形一偏,希望能躲过陆宾的袭击。
可陆宾出手实在太快,好在欧阳强汉偏过了身形,陆宾的右掌被他躲过,左掌的边缘却扫中了欧阳强汉左肋。
欧阳强汉虽有旋天功护体,却也禁受不住陆宾这一击,就觉得刺痛难忍,心中叫苦不迭:‘我的肋骨断了。’
北军师看出了蹊跷,立即站起身来,高喊一声:“住手!”随即他对着陆宪说道:“陆大少爷,我敬重陆家,相信陆家人都是遵守诺言之人。方才咱们明明已经讲好,二少爷只以自身力气出掌,不许使用风雷功。有了这个条件,欧阳观主才答应用身体接他三次进攻。可你陆家是如何行事的?大家已经有目共睹。”北军师聪明的很,他不想彻底激怒陆家,激怒陆宾,倘若陆宾发起浑来,白云观的伤亡绝不会少。所以他又讲道,“或许是二少爷一时大意,刚才出招之时,忘了事前的约定。也罢,我白云观一向仁义为先,今日就看在与陆家一向交厚的份儿上,只要二少爷及时停手,白云观绝不会再追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