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傲雪虽然已经没了争雄之心,想起当初莲花妃子掌控理想国之事,还是生起了不满之情,白熊最恨反叛莲花妃子的人,当即怒道:“你一个太监,竟敢痴心妄想,要掌控理想国!简直恬不知耻,死有余辜。”
白熊心中着恼,放在西门傲雪头上的利爪不自觉地加大了力度,西门傲雪疼的连声惨叫。
“手下留情。”绿荷怕白熊一怒之下,杀死西门傲雪,忙制止道,“白熊将军,且息怒。”
白熊没有得到命令,也不会真的致西门傲雪于死地,当即利爪松了一松。
绿荷看西门傲雪稍有缓解,问道:“西门傲雪,你为何偷盗佑鹿,从实讲来。”
西门傲雪冷汗直流,略略喘了口气,神情委顿地说道:“圣尊退隐之后,我本想掌控理想国,但希望落空。我也知道莲花妃子早对我起了疑心,抓住机会,必然收拾我。我不能坐以待毙,就想逃出理想国,可我不能无功而返,恰好莲花妃子那时得了一件宝贝,就是佑鹿,乃稀世珍宝。前段时间,欧阳强汉进攻理想国,莲花妃子和众臣忙碌,我便趁此机会,盗走佑鹿,逃将出来。我带着佑鹿去见陈义,在他的安排下,暂时藏身在了东方福利院中。因为最近东方福利院中周寒被杀,黄龙会的赵炳东住在那里,感觉东方福利院也不安全,我才寻了这个院子,做为落脚之地,本以为此处无人知晓,不想却早就暴露,被你们来了个瓮中捉鳖。”
西门傲雪讲得详细,李克定暗叹陈义,他事到如今,竟然复辟之心依旧未死,还在想着光复大清。我倒要看看陈义是何许人也,于是问西门傲雪:“陈义没在福利院中,他到底去了哪里?”
白熊的利爪再度加力,西门傲雪头上一痛,岂敢怠慢,忙回答说:“我估计陈义如今正在长春湖,寻欧阳强汉商讨事情去了。”
李克定又问:“商讨什么事情?”
西门傲雪对情况没有十足把握,猜测着说:“可能是商讨怎么对付黄龙会的事情,下个月他们要和圣尊一起,去申州摆下擂台,与黄龙会来一场大决战。”
李克定嘲讽道:“陈义也想参加申州的擂台比试,真是好笑,难道他的功力很高吗?”
西门傲雪佩服地说:“陈义的功力,远在我之上。不满诸位,我的风雷掌法,还是跟陈义学的。”
陈义竟然是个高手,李克定顿时心中一惊,忙又问道:“陈义也会风雷掌,他的师父是谁?”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西门傲雪怕李克定不信,再次强调一句,“我真的不知道。”
李克定选择相信西门傲雪,不再和他纠结陈义的师父是谁,而是问起更重要的事情,“西门傲雪,陈义杀害了周寒,到底是因为什么?”
“这个嘛,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西门傲雪偷眼看了看李克定,知他急于得到答案,说道,“不过,据我猜测,必然是因为周寒掌握一些秘密,才招致陈义的灭口。”
李克定有点不耐烦了,用剑背在西门傲雪的肩头重重一拍,喝道:“你休要含糊其辞,快把话讲清楚,究竟什么秘密。”
“这,这个。”西门傲雪面露委屈之状,嘴唇哆喏了两下,很没底气的说,“据我估计,陈义在东方福利院发现了一条秘密通道。走那条通道,可以瞬间从福利院抵达京南的长春岛。陈义见欧阳强汉,经常从那里来去,想必此事不秘,被周寒无意之中发现,陈义担心通道之事外传出去,所以丧心病狂,杀害了周寒。”
东方福利院有连接长春岛的通道,如此欧阳强汉与陈义见面,将会异常快捷。
这条通道从何而来,难不成也是咸湖真人留下的?李克定十分狐疑。“西门贼子,你说,福利院中的通道在何处?是谁建的?”
西门傲雪忙回答说:“通道的位置,就在周寒居住的房间之中,但通道是谁建的,我实在不知道。”
他的样子不似说谎,李克定已经问清福利院之事,想起他在咸湖的巨舰之上,曾经救走了东条仓介,便又问他:“你在咸湖之中,出手救下东条仓介,把他安置在了何处?”
“东条仓介,他回岛国去了。”西门傲雪接待说,“咸湖一战,东条仓介全军覆没,把老底赔了个精光。他多年苦心经营,投入巨大,自然不肯善罢甘休,便暂时回岛国,去游说各方,意图东山再起。”
李克定呵斥道:“你身为华夏之人,竟然支持东条仓介,我看东条仓介的大东方共荣,不过是痴人说梦,他早晚必然因为这个,枉送了送命。你若再为虎作伥,将来必死无葬身之地。”
西门傲雪身为阶下之囚,哪里还敢顶撞半句。
李克定看他没有往心里去,叫道:“西门,倘若你贼心不死,再敢生出是非,我要取你的狗命,易如反掌,不怕死的话,你尽管试一试。”
西门傲雪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对大东方共荣并没多少兴趣,只是利益使然,才支持东条仓介。如今的情形,西门傲雪倘若不选择再度投靠莲花妃子,就是光棍要吃眼前亏,他可不是傻瓜,必须见风使舵。西门傲雪权衡形势,觉得还是莲花妃子势力更为强大,只求莲花妃子对他不计前嫌,自己便有个安身之所,强似为陈义所用。
西门傲雪掌控大权的心早已淡了,只求能安身立命,忙表明态度,对李克定说:“我明白,明白!以前是我蒙了心,被陈义和东条仓介蛊惑,总想着反对莲花妃子。如今我知道错了,定然痛改前非,以后一心一意为莲花妃子办事,倘若食言,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哼!”李克定扫了西门傲雪一眼,不再讲话。
绿荷看看李克定,见他再没有什么要问的,才对西门傲雪说:“你在理想国的时候,曾经煽动叛乱。莲花妃子念你为建国立过大功,才决定不予追究。不想你恩将仇报,盗走佑鹿,做出叛国的行径,此乃重罪,我必须押你回理想国,交由刑部议处,你还有何话讲?”
“我自知罪大恶极,也不敢奢望莲花妃子能够饶恕,但莲花妃子慈悲,定会命有司善待于我,给我一个公正的审判。”西门傲雪深知此去理想国,必然凶多吉少。他情急之下,忽而心生一计,忙又说:“但我还是希望莲花妃子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愿意戴罪立功,帮理想国捉拿陈义,夺回佑鹿。这样一来,也可让欧阳强汉少一个帮手,让理想国少一个敌人,请莲花妃子考虑。”
“嗯。”绿荷沉吟了一下,说,“你稍等,我马上请示莲花妃子,再做定夺。”
她讲完话,反身进入房间,很快又出来了,说道:“莲花妃子有旨,准西门傲雪戴罪立功,将佑鹿寻回。”而后又对北极白熊说:“将军,你放了他吧。”
“哼,便宜你了,今天暂且饶你一命。”白熊说完,撤回熊掌,立在一旁。
西门傲雪跪谢道:“多谢莲花妃子。”
绿荷吩咐道:“你去吧,倘若再生二心,必将你碎尸万段。”
“不敢,不敢。”西门傲雪毕恭毕敬的站起身来,走出了院子。
李克定心想,这倒好了,我答应秦宙捉拿西门傲雪的事情,歪打正着的,算是完成了。
接下来,还是寻找陈义要紧,否则周寒之死就是悬案。
李克定对绿荷说道:“姑娘,请转告莲花妃子,就说李克定有个不情之请,倘若理想国捉到陈义,万望能告知我一声,因为他关系到一件人命案子,我必须找他问个清楚。”
绿荷刚要开口,却听房内岳如盈说道:“克定,你进来说话。”
绿荷看李克定还在犹豫,提醒道:“李公子,请里面讲话。”
李克定不好不去,何况他也有些疑问,正要向岳如盈问上一问。
想岳如盈和秦宙的关系,已经不同往日,当不会再生儿女情长的麻烦,便一笑说:“好,克定遵命。”
绿荷推开房门,李克定迈步而入。
但见岳如盈端坐厅中,身披黄色外衣,衣服上绣着朵朵清莲;看她头上,发髻高挽,插了一根金灿灿的凤簪;两只耳环衬托着她香腮,面若芙蓉,含羞待放;眉目之间,似含情脉脉。
她见了李克定,盈盈一笑,一双娇眸,眼波流动,璨若晚星。
李克定心中暗赞,真不愧是理想国的女王,生得真是倾国倾城。他走上前去,问候说:“如盈,你越发有女王风采。”
“你也更飘逸了。”岳如盈看着李克定,微笑说道,“我恰好从这里经过,顺便来看看你。”
厅中很是宽敞,岳如盈请李克定入座,她自己坐在正中的一张龙椅之上,李克定便要坐在一旁。
岳如盈却用手拍了拍身边,眼望李克定,轻声说:“你坐这儿来,这椅子宽敞,咱们好说话。”
李克定不便拒绝,挪动身体,挨着岳如盈坐下,瞬间又闻到了她身上的清香,就像六月的莲花,淡雅怡人。
“克定。”岳如盈问道,“我这次过来找你,你知道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