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明先生曾经讲过,这五行剑法虽然高妙,却只能击有形之物,而不能击无形之物。李克定暗自琢磨,刚才元宿子有三柄飞刀能透过我的剑气,这三柄飞刀必然是无形之物。呵呵,元宿狗道士,竟然会使邪术。
但梅子身上怎么会生出粉色光圈,化解了元宿狗道士的邪术呢?李克定不由想起,在天津的时候,华盖和东条仓介斗法,曾说蓝色宝珠能护佑柳之思。李克定据此笃定,定然是粉色宝珠在关键时刻,破了元宿老道的邪祟之术,救了梅子性命。
他想通了这一点,同时就生出了对策,对元宿子说:“真没想到,你这狗道士,还学会了邪术。奈何你心术不正,终究伤不到我们。”
“呸!若不是铃木梅子救你,你早已丢了性命,还敢大言不惭。”元宿子眼见就可刺死梅子,不想飞刀突然消失无踪,也是一头雾水,只得提剑而上,再度进攻李克定。
侯剑西怕李克定来不及招架,急忙出剑抵住了元宿子。
二人交手,十招一过,李克定便即看出,侯剑西身法虽快,却不及元宿子,知道他不敌,说道:“侯兄,你把这狗道士让给我吧,我来取他狗命。”
李克定已经凝聚心神,侯剑西刚刚跳出圈子,一招彗星袭月发出,阴阳剑气化做长龙,直击元宿子胸口。
元宿子发觉李克定的剑光瞬息而至,右手长剑一挡,被剑气击中,当即断成碎片,他的身子也被一股大力击出去十几米远。好在元宿子师门以轻功见长,他落地后踉跄几步,才没有跌倒。饶是如此,因被剑气冲撞,元宿子只觉胸口发闷,血气翻涌。
不等元宿子站稳身形,李克定一招白虹贯日,剑光又追击而至。
元宿子左手出剑抵挡,长剑和李克定的剑光相交,立即脱手飞出,不知被剑光带去了哪里。月色朦胧,李克定的剑光就象一道彩虹,从原野飞起,击中云层,耀眼生辉,浑似闪电裂在长空,看的众人无不大惊失色。
元宿子第二次被一股大力冲撞在胸口,犹如被铁锤击中,鲜血再也压不下去,哇的一声,张嘴喷了出来。
李克定五行剑一经发动,剑意连绵不绝。元宿子受伤后狼狈不堪,再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李克定一招五行幻化随意而发,空中生出五道光圈,众人只见红色光圈套在元宿子的胸口,黄色光圈套在他的腰间,青色光圈套在他的两腿,白色光圈套在他的双足,黑色光圈套在他的脖颈。
元宿子犹如被五道钢丝绳紧紧勒住,李克定剑意未停,元宿子痛彻骨髓,身体缩倒在地,再不能动弹。
元辰子从未见过这般气势,吓得魂不附体,眼见大师兄就要没命,忙向李克定跪拜道:“李公子,万望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如此剑气,只需几秒钟,就连石头都能勒碎,何况元宿子血肉之躯,李克定还不想伤元宿子的性命,元辰子一句求情,提醒了李克定,忙收住剑意,五道光圈消失。
“多谢,多谢手下留情。”元辰子道完谢,再看师兄元宿子,面色惨白如纸,呼吸微弱,一条命已经没了九分。
李克定大获全胜,梅子关心他的伤势,走上前来,先撕开衣服,给李克定包扎伤口。见只伤及了皮肉,回去处理一下,当无大碍,梅子这才稍稍放心。
伤口包扎完毕,元辰子还在照顾他师兄元宿子,梅子对他说:“元辰老道,你赶紧闪开!我不想伤害你,但你那个大师兄,我必须取他的狗命。”
“铃木公子。”元辰子回身施礼,求情道,“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知道厉害了,元辰斗胆祈求,请公子放过我大师兄吧。”
侯剑西心知李克定乃他的同门,只是自己修为太差,未能登堂,窥不到本门的宫室之美。而李克定剑法高超,他暗自佩服。瞧李克定什么都听梅子的,不知道二人什么关系。因为侯剑西也想替李克定拿个主意,上前说道:“李兄弟,元宿子和元星子一样,都是为虎作伥的人,不要饶他。”
“侯兄好。”李克定不能听了侯剑西的话,就立即出手,于是先跟侯剑西打个招呼,接下来还要听梅子吩咐。
赵柄东虽然七年没见李克定,但借着月光,仔细观瞧,还是认出了他,说道:“原来是河间的李克定,几年前,你救过我大饼脸一命,那时你还小,不想今天修炼成了如此剑法,真是可喜可贺。”
“赵堂主,过誉了。”李克定抱拳施礼。
“李兄弟,咱们是自家人。”赵柄东介绍道,“这位侯剑西,人称黄脸猴,是灭明先生的大弟子,也是幻清先生的师侄,李兄弟的剑法就是幻清先生教的吧,你和侯剑西可是同门。”
侯剑西尖声尖气的说道:“我早猜出李兄弟是我师叔的弟子,我就替你做个主,杀了元宿子。”
他说着话,长剑已经在握,便要取元宿子性命。
元辰子见状,把手中剑倒转,递给侯剑西说:“我师兄弟三人,今日一败涂地。刚刚听诸位英雄讲话,才知败给了灭明先生和幻清先生门下弟子,贫道我心服口服。灭明先生天下第一,果然名不虚传,门下一位年轻弟子,竟有这般功力,让贫道大开眼界,虽死无憾。”
他说完这话,站在原定,闭目不语,等待处置。
侯剑西是个重情义的人,元辰子挡在师兄面前,甘心与师兄共死,他倒不忍心下手了。
赵柄东向来觉得侯剑西有妇人之仁,上前说道:“让我来。我先杀了元星子,再杀元宿子。”
随即踏步而前,来到元星子身侧,举起刀来说道:“元星子,你这狗贼,多年来,一直与我做对,今日我就取了你的狗命。”
“赵堂主,饶命吧。”不等赵柄东举刀砍下,黄脸道士虚致跪倒求饶,“您高抬贵手,饶过我师父吧,你们已经赢了,又何必赶尽杀绝。”
赵柄东不为虚致的求饶所动,单刀径直砍向元星子。
虚致见师父元星子重伤之下,只能任人宰割,忙出剑架开赵柄东的短刀,说道:“既然赵堂主不肯饶恕,就先杀我吧。”
“不知死活。”赵柄东气愤之余,双刀嚯嚯,攻向虚致。
虚致哪里抵挡得住,没到十招,左腿之上中了一刀,鲜血涔涔而下。
赵柄东问道:“还不闪开?”
虚致倔强地说:“不闪开。”
“愚蠢。你不闪开,我也不会客气。”赵柄东再次攻来,虚致左肩又中一刀。
虚致仍不闪开,死死守护元星子,再过一会儿,浑身多处负伤,若不是赵柄东手下留情,他早丧了性命。
就在赵柄东心有不忍,将要罢手之际,听一声呼喊:“赵堂主,手下留情。”
声音似是从空中传来,赵柄东和侯剑西等人抬头向天上瞧去,不见任何异常。
众人只闻其声,不见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