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的。”风国仁讲道,“周宜荥也猜到了是绿珠,立即从身上拿出,问玄一道,大师讲的可是这个?玄一接过去,在掌中翻看,说道,便是此物。周宜荥又问,那该怎么行事呢?玄一教她说,可以在明仁大学内起一座楼,将此物藏于楼内,从此任何妖孽也休想侵入。所以周宜荥回来,马上捐建了周氏楼,并将绿珠一并封藏在里面。”
事情的原委,风国仁讲了个清清楚楚。
梅子怕贺蒙他们发现玄机,抢在她前面行动,忙问道:“风老师,绿珠藏在哪里,这图上有标注吗?”
“有,据我所知,珠子其实藏在地下。周氏楼中有一个入口,图上有标注,但外人也很难发现。”说完这话,风国仁把图纸拿过去,在桌子上展开,指着一处位置说,“入口就在这里。”
“编辑室?”李克定对那个位置太熟悉了,因为是柳之思所在的编辑室。
“对,入口就在编辑室。”风国仁说道,“这图纸上面,编辑室的一个墙面,用的是蓝笔所画,而图上其余各处均是黑笔所画。”
李克定仔细看图纸,隐隐还能发现一点色差,暗想蓝色和黑色,本来色差就不明显,再过些年头,后人可真就发现不了。
梅子看着图纸,那面墙应该是东墙,她辨别好方向,赶紧问风国仁:“这么说来,打开寻找绿珠的入口,机关在编辑室的东面墙里?”
“对,就在东面的墙里。”风国仁见梅子聪慧胜过李克定,和柳之思有得一拼,心下很是安慰。
只是风国仁不知道,李克定到底喜欢柳之思还是喜欢梅子,恐怕三人将来,还会有一段不好算的账。风国仁一生为情所累,大半辈子苦恼异常,深知其中艰难。他在心里暗自祈祷,愿上天保佑,这三人将来能有个好结局。
李克定心无旁骛,回想编辑室内的情形,东墙边摆着四张档案柜,看不到墙面,便问道:“机关在东墙的哪个位置,风老师知道吗?”
“具体位置,我当时也没问。要不,咱们过去看看。”风国仁说着站起身来。
事不宜迟,李克定和梅子随之而出。
三人来在编辑室门口的时候,柳之思正在和秦宙审稿,她抬头看到风国仁,忙起身说道:“风老师,您来了。”
“对,不仅我来了,还有克定和梅子。”风国仁进来后,李克定和梅子也相继而入。
李克定便问柳之思:“你可真够忙活的,好不容易不去演讲吧,还要审稿。”
“怎么着,你要替我审稿吗?”柳之思笑问他说。
瞥眼见梅子的样子,刚刚肯定哭过,不知她为什么难过,立刻收住笑容,过来招呼她:“梅子先生,快请坐吧,瞧我们这里简陋的,照顾不周,你别见怪。”
秦宙也和大家打完招呼,知道他们来这边,必然有重要事情,很识趣地说:“我去打些开水,给大家沏茶。”说完,他拿起暖壶走了出去。
风国仁这才长话短说,先问梅子:“你来决定吧,是否要柳之思帮忙。”
他的意思很明显,此事是否让柳之思知道,决定权在梅子。梅子本就对柳之思有惺惺相惜之感,何况她急于寻找绿珠,因为绿珠不仅关系到她复仇,更主要的还是母亲陪嫁之物,如果能寻到,便犹如母亲陪在身边,心情怎能不急。
“嗯,需要柳小姐帮忙,我没有什么要隐瞒柳小姐的。”
风国仁微笑点头,暗暗赞赏梅子的襟怀,又在心里问自己:柳之思和梅子都是当世的奇女子,我中华儿女如此优秀,却不能振兴,到底是为什么?想到这里,又摇摇头,忙打住思绪,回归正题说:“之思啊,这编辑室中,有一颗绿色宝珠,是当年梅子母亲的遗物,今天我们需要寻找出来,希望你能帮忙。”
“应该的,我若能帮忙,高兴还来不及。”柳之思早听李克定讲过梅子身世,心中对她一直敬重。又听是绿色宝珠,暗道克定提过珠分八色,风老师讲过八颗宝珠,不想在这里藏着一颗。
李克定早知道柳之思大气的很,果然再次应验,对她讲道:“这座周氏楼,是梅子的母亲周女士生前捐建的,为了保护明仁大学的平安,将陪嫁的绿珠藏在了周氏楼内,寻找的关键,就在编辑室的东墙。”他说完这个,又简单把当年的经过给柳之思复述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柳之思听后,问梅子说,“你打算现在就寻找吗?”
“是的,事不宜迟,我怕被人捷足先登。”梅子答道。
她今天没有甜甜的笑容,让柳之思感到了梅子的伤情,劝慰她说:“梅子先生,你别着急,那颗绿珠,咱们一定能很快找到。”
李克定知道梅子心急,在一旁又说:“有一个叫贺蒙的也在寻找,他已经得到周氏楼的图纸,如果咱们不能尽快找到,恐怕要被贼人抢了先去。”
提到贺蒙,柳之思想起在申州时,进入李记绸缎庄的那个不男不女的人,不屑地说,“就他那样子,也敢对宝珠起非分之想?”
“人心不足嘛!我还想问你呢。贺蒙说,他去年被保护你的神力所伤,将养了几个月才恢复,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克定想起这个,就茫然不解,赶紧问柳之思。
“啊?什么神力?”柳之思听得没头没脑,她根本不知道凤凰伤及贺蒙的事儿。
李克定提示道:“贺蒙讲,他被你的护体神力所伤,养了还几个月。”
“这个我根本不知道,或许是贺蒙瞎编的吧。”柳之思有些不相信,“是你想多啦,我凡人一个,哪会有神力保护。”
“是吗?”李克定正在奇怪,梅子看柳之思不像隐瞒,便说:“克定,你别问了,柳小姐真的不知道。”
这时,秦宙打水回来,给众人沏好茶,对大家说:“我饿了,你们先坐,我出去吃点东西,顺便给你们家中,打电话各自说一下,今天你们有事,都晚些回家。”
梅子看秦宙心细如发,心想此人若能助我,倒是个臂膀,柳之思这里还真有人才。
等秦宙走后,风国仁又问柳之思:“咱们是不是得先挪开柜子。”
李克定已经起身,柳之思拦住他说:“你想先挪哪一张?”
一共四张柜子,李克定看来看去,也不知先挪哪张好。柳之思见状,回想了一下,又看看四张柜子,便说:“咱们挪开最北侧这张。”
柳之思和梅子也想动手,风国仁起身拦住她二人说:“我跟克定来吧。”
文件柜还是很沉,好在最北侧这张靠边,李克定又练剑多年,暗自运力,挪动起来并不费力。很快文件柜被推开,露出泛黄的墙壁。四人看着那面墙,觉不出任何异样,便直如面壁的人,在图破壁一般。
柳之思以前坐在这里,有时佑鹿会向东北方向略微一晃。半年多的时间,总是如此,次数多了,她早在生疑,只是不知是墙里还是隔壁有什么蹊跷。今天听说这地下藏有绿珠,便想起佑鹿经常晃动的方向。可是佑鹿是被吊在胸前,不能下移,具体在多高的位置,可不好判断。
看那墙壁,也没什么古怪。柳之思又思量一会儿,心想可能我判断方位有问题,让李克定再挪开紧邻的一张文件柜。李克定急于想寻到绿珠,以安慰梅子。便浑身使力,轻松把文件柜推到了一侧。
四人再看墙壁,各自惊喜。
原来那墙上有一片,明显是后安放上去的,李克定用手按了按,说道:“要是带着剑就好了,这怎么撬下来呢。”
梅子仔细看看,见这里尘土有被新动过的痕迹,便问柳之思:“这些日子,有人来这里找过什么吗?”
柳之思也发现情况不妙,即便这里藏有机关,也不会这么明显,必然和墙壁看上去一体才对。于是,她仔细回忆,说道:“没有啊,我们每天走的时候,门都锁得好好的。”
梅子便来窗户处查看,用手推了推,从里面闭上,外面应该打不开。又来看门锁,几人都不懂开锁的技巧,也找不出痕迹。
风国仁明白了情况,说道:“想是贺蒙那里走漏了风声,已经有人捷足先登。”
梅子怕机关已经被人打开,绿珠失盗,急于想看个究竟,问风国仁说:“风老师,您有什么工具,能把这片墙壁撬下来吗?”
风国仁恍然大悟,说道:“有的。你们稍等。”
梅子和柳之思、李克定在编辑室等候,柳之思想起几日前佑鹿还曾晃动,即便失盗也是最近两日。会是谁来过呢?难道是东条仓介?
李克定还在等待柳之思的答案,一直看着她。柳之思明白李克定的意思,便对他说:“你别以为我什么都懂,到底怎么回事儿,我也猜测不出。”
“这。。。”李克定焦躁异常,用手重重的一锤墙壁,正好打在那块和其他处没有合在一起的地方。但听噗的一声,却连拳头都打穿进去了。三人各自惊讶,梅子便说:“你怎么这么大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