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木梅子瞬间被擒,李克定这才明白过味来,暗恨自己临敌经验太少,没有能保护好梅子。
梅子眼见胜券在握,却忽然被那年长道士擒住,更是出乎意料,此人身法竟然如此迅捷,如今被擒,只暗暗后悔刚才不该大意。
那年长道士一招得手,心下长出一口气,他修道多年,从不轻易杀生,现下擒住梅子,大可喝止众人,两下罢兵,便喊道:“都给我住手。”
众人都瞧见了他擒拿梅子的身法,心中各自赞叹,听他喝止,双方各自停手,看向这边。
元星子可算缓出手来,先是呼哧呼哧的喘上几口气,而后操着公鸭嗓得意地笑道:“铃木梅子,你在此处设下圈套,今天道爷大意,差点被你要去这条老命。幸亏我师兄武功高强,将你擒住,你还有何话说?”
铃木梅子正自叫苦,听元星子问起,只好暂时周旋,期待缓兵之计,她丝毫不惧的说:“这还有什么可讲的,既然被你们擒住,杀了我就是,但你们三个,今天休想活着离开。”
她说完一使眼色,众武士登及围转过来,三个道士仍处在武士们的大包围圈中。
那年长道士颇有修为,遇事丝毫不慌,稳稳地说道:“今日之事,贫道不想伤人。大家只当打个平手,各自撤去,有什么恩怨,他日再做了解。梅子先生,你看如此可好?”
“那不行。”梅子笑道,“我不怕死,你要杀便杀,但你们三个今日必须丧命。”梅子料定对方不敢杀他,这才拖延时间,想寻找脱身之机。
元星子说道:“小白脸,别以为你不怕死,我便不能奈何你,你这漂亮的脸蛋儿,让我先划上两刀,看你以后怎么去勾引女人。”
说完,手轻轻一探,掌中多出一把飞刀,在梅子面前晃了两晃。
梅子果然面露惧色,头向后仰,生怕被他划着。
年长道士看梅子害怕,立即吩咐元星子:“师弟,休要胡闹。”
又对梅子说:“那依梅子先生之见,今天这事情,咱们该如何了结才好?”
年长道士颇为有礼,梅子便问他:“不知这位道长是谁?怎么给元星子做起师兄来了?”
“贫道元辰子,是他的二师兄。”
“原来是元辰子道长,这样吧,今日放你们离开,不过你告诉我,欧文先生是不是元星子所杀?”梅子见元辰子不似他师弟狡诈,说谎当留有破绽,便问他。
“不是元星子,此事,贫道可以作证。因为欧文被害之时,贫道一直和元星子在一处。”元辰子说着,把宝剑从梅子颈上撤掉。
梅子相信元辰子所言,对元星子说道:“虽然欧文先生不是你所杀,但铃木佐佐之仇,我是必报的。元星子,今日虽然让你走脱,他日我还会再去寻你。”
讲完这话,梅子又对元辰子说:“你这师弟,为非作歹,你知道详情,却还庇护于他,恐怕将来会连累你的师门。”
元辰子笑道:“这个不劳梅子先生费心,我大师兄自有安排,贫道也自有主意。”
元星子狞笑道:“师兄,不必怕他,只要他在咱们手中,必能走脱。”
梅子冷哼一声:“元星子,你倒试试看。”
元星子有些恼怒,想要吓唬梅子,说道:“岳擒豹很喜欢小白脸,不如我把你带到他哪里如何?”
听完这话,梅子脸色登时涨的通红,骂了一声:“呸!你这禽兽。赶紧给我滚,否则今日咱们鱼死网破。”
元星子又扯着公鸭嗓,对武士们说道:“你们撤开,我们师兄弟说话算话,绝不伤害梅子先生。”
梅子向大家使个眼色,众人让开一条路。
元辰子见一场干戈平息,便对梅子说道:“梅子先生,贫道告辞了。”说完,他收回宝剑,三位道士一起向外走去。
李克定见梅子无恙,正在高兴,不想元星子突然一抖手,但见一把飞刀直向梅子射来。
元辰子见状,高喝一声:“师弟,不可。”
但已经晚了,飞刀来势甚快,李克定叫声不好,无暇多想,手中长剑一招彗星袭月,只见两道剑气绕成的长龙,从剑尖发出,直击那柄飞刀,耳听一声爆响,众人谁都看清怎么回事儿,飞刀却已经被长龙弹得不知去向了何方。
看到如此剑招,元星子惊得目瞪口呆,元辰子也是脸上变色。
李克定手上没停,又一招扶摇直上,阴阳两道剑气便向元星子冲来,元辰子忙举宝剑替师弟抵挡,又顺势一掌推开了他。
元辰子的长剑一出,正遇到那两道剑气,他手中长剑哪里禁受得住天地之气,也和刚才的飞刀一样,一声爆响中,早脱手飞出。元辰子被震得虎口剧痛,手臂发麻。
元星子有点恼怒,他自从出道,飞刀百发百中,例无虚发,如今遇到这样的怪事,似乎不敢相信。他又摸出两把飞刀,略一用力,便向着梅子发去,同时头也不回,对元辰子和紫脸道士高喊一声“快走”。
元星子那两柄飞刀,同时发向铃木梅子,带着寒光,瞬间便到了面前。
梅子早吓的惊慌失色,李克定此时剑法尚不融通,不能收发自如,情急之下长剑挥出,只听当啷一声,长剑正斩中飞刀。两把飞刀被长剑击中,余势未衰,向下斜飞,刚刚插在梅子双脚之前,只差半尺,梅子就要受伤。
李克定这一剑出招仓促,也是下意识的动作,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出的招。只是剑上没有天地之力,震得李克定长剑险些脱手,暗道元星子好大的劲力。
见三位道士已经走远,李克定捡起飞刀,拿在手中,长吁一声:“好悬。”
梅子这才缓过神儿来,想想更是后怕,今天若不是带着李克定前来,原本以为万无一失的围捕,就变成自己丧命了。
李克定见他面色苍白,知他受到惊吓,问他说:“梅子先生,你没事儿吧?”
“还好,幸亏有李君在。”梅子说完,刚要相谢,想想却说:“等回到北京,我再好好酬谢李君。”
“嗨,咱们是兄弟,不用客气。”李克定多年苦练剑法,日日不断,不想今日救下梅子性命。暗想真是技多不压身,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用,难免心中为此自豪。
梅子听李克定说咱们是兄弟,便反问一句:“是兄弟吗?”因又想着,兄弟,兄弟,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说道:“可是,我们还没有结拜。”
“你要和我结拜,这个容易。”李克定想起陆宛问他,何不与梅子结拜,暗道我前两日还不想和梅子做兄弟,今天却又想和他结拜,便说:“只需你一句话。”
“好,你记住刚才说过的话,不许耍赖。”梅子郑重的说。
“当然不会,要不要再击掌为誓?”李克定伸出手来。
“这个先不要。”梅子说,“你记得就好,反正我不会反悔。”
说完,梅子吩咐众人各自回去。
李克定送他回到英伦酒店,天色已经黑下来,因怕家人担心,遂向梅子告辞回到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