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这样说会儿话,不是很好?”李克定抱紧陆宛,在她耳边说。
陆宛听后,心头一荡,把头倚在李克定肩上,轻声问他:“你跟我说实话,你以前是不是抱过女人?”
李克定笑着说:“当然了,至少抱过三个。”
陆宛登时又想挣脱,一面不悦的说:“你赶紧放开我,不然我真的生气了。”
李克定见她面露愠色,使劲儿要摆脱自己,赶紧解释:“我抱过我妈妈,抱过我大妹克静、二妹克齐,还有就是你了。”
陆宛这才转怒为喜,一扭脸儿说:“我才不信呢?”
“绝对是真的,不信你看着我的眼睛。”李克定死死盯着陆宛,恨不得进入她的内心,一窥究竟。
陆宛抬起头,用一双勾魂夺魄的眼睛和他对视,李克定不由低下头来,亲亲她白腻的前额。陆宛初始柔顺任他所为,李克定正沉醉其中时,不想陆宛猛然起身挣出他的怀抱。
因疑惑李克定是否喜欢自己,又羞于开口询问,遂想起陆宪喜欢宋凝凝的事情,便问他:“你告诉我,陆宪为什么会喜欢宋凝凝呢?”
“宋凝凝长得好看呗。”李克定不假思索的说。
“她哪里好看了?我看还不如我大嫂。”陆宛却认为李克定眼中,宋凝凝是个美貌非凡的人,难免吃错。
李克定已经能看出陆宛的情绪,忙说:“我没有见过你大嫂,想来应该也是一个大美人,否则做不了你们陆家的媳妇儿。但是不论宋凝凝,或者你大嫂,我觉得和你相比,都要逊上一筹。”
陆宛听了这话,虽然心中高兴,但想到大搜古洛真的遭遇,不由轻叹一声,心怀不满的说:“可惜了,我大嫂,难得一见的美人,比我大姐姐还要美,却嫁给了陆宪。”
陆宛的不悦,让李克定后悔刚才不该夸宋凝凝好看,不过他隐隐觉得,宋凝凝和陆宛长得有点相像,但绝没有陆宛好看,赶紧把话往回收:“宋凝凝的确很美,但分跟谁比,在你面前,宋凝凝就很普通了。”没有人不喜欢赞美,尤其女人,陆宛也不例外,听了李克定的夸赞,心中暗喜,便羞笑着问他:“那你说说,我有什么美的。”
李克定毫不犹豫的说:“难以形容,如三月桃花,如冬日白雪。”
因不确定男人喜欢什么样的女子,陆宛随即又问:“你说陆宪这么喜欢宋凝凝,是因为什么呢?难道她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李克定见她对宋凝凝一直不解,想起河间人的传闻,陆宪对女人的小脚儿特别痴迷,便说:“我哪能知道这个,但听说陆宪特别喜爱小脚儿的女人,估计宋凝凝的脚比别人要小吧。”
陆宛登时似有所悟的说:“原来是这样。”
李克定知道陆宛是天足,没有缠过脚,就说:“小脚儿有什么好的,把人的脚弄变形,我看你的脚才是最好看的。”说着便低头来看陆宛的两脚。
陆宛一边躲避,一边说:“不许乱看。”其实陆宛是怕李克定鄙夷自己的脚,这几年她经常因为这个感到自卑。中学时班上只有她一个人是天足,人都怕与众不同,当别人都是小脚儿,只有她一个人不是,当然觉得很另类。所以她常会怀疑,父亲把她自小带到天津,防止奶奶给他缠足,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李克定见她低头不语,眉宇间的神色似无事而忧愁,且带有三分疏懒之状,姿态更加迷人,就问她:“你喜欢我吗?”
陆宛微微仰起脸来,看了李克定一眼,轻轻摇了摇头,笑着说:“不喜欢,我觉得你是一个坏人。”
李克定自嘲的笑笑,一面把陆宛慢慢抱在怀中说:“我实在想抱你,想…”
陆宛见他吞吞吐吐的,必不是什么好话,调皮的说:“想什么?不许想。”一面伸出手指,轻柔的点着李克定的前额,李克定顺势捉住陆宛的小手儿,一分神的功夫,却又被陆宛趁机脱开了怀抱,在一旁笑吟吟的看着他。恨的李克定真想把她恣意爱怜一番,只是将近中午,容不得再想其他,只好先送她回陆家。
下午,克静让人来叫李克定过去。李克定一进门,见一只鸽子正在屋中地上吃食,惊喜的对李克静说:“它已经痊愈了!那大夫的媳妇儿果然医术高明,这么重的伤,我还以为她治不好呢。”
克静看着鸽子说:“它的生命力可顽强了,你看它那样子,多可爱。”
“干脆明天再买些鸽子过来吧,让它有个伴儿。”李克定建议着。
“咱俩想一块儿了,我已经让人去买,过会儿就能送来。以后,我打算带到北京两笼,做为信鸽。”李克静指着屋外的西厢房,对李克定说,“你看,就在那边给鸽子建个窝,慢慢的,咱们家就会鸽子飞绕。”
“你呀,真是事情多,占的房子也多。你那些瓷器铜器啥的,占了多少间屋子?现在又弄来一群鸽子,将来生出无数小鸽子,还不定要占多少地方呢?”李克定看着妹妹,无奈的笑笑:“谁以后娶了你,可真是麻烦。”
“你又笑话我,既然这样,我偏偏给你找事儿。”李克静的小嘴可是利索的很,看着李克定,坏笑着说,“我已经想好,等鸽子多了,先弄到你院里一群,你给我照顾好。”
李克定吐吐舌头,故意逗克静说:“反正咱们也很少回来,随你怎么安排吧。过几天咱们去了北京,你的鸽子小心被克治、克平他们炖着吃了。”
“他们哥俩儿才不会呢?我知道的,虽然他们顽皮,但不会做我不喜欢的事情。”李克静自豪且信心满满的说。
“这个倒是,想想咱们兄弟姐妹,感情真是深厚。”李克定也深感亲切。
李克静旋即转换话题,神秘的说:“克定,这只鸽子那天落的真是地方,恰好在咱俩种的菩提树下,你看神奇不?”
对于造化的之功,自然和世事的不可思议,李克定常为之不解,却又不得不信,便说:“也许鸽子知道菩提树会保佑它吧,很多时候,动物的直觉胜过人类。”
“直觉是一种神秘的能力,可不容小觑。”动物有没有直觉,克静从未想过,但女人的直觉,她深深些体会过,颇有感触的说,“我就是凭直觉,才要把那件礼物送给你媳妇儿的。菩提树咱们种下已经五年多,我看长的不错,咱们在树下埋的东西,你可不许忘,那是我送给大嫂的。”
“这个怎么会忘呢?你放心吧,就算将来你出嫁在先,我娶你大嫂的时候,也不会忘的。”李克定先是郑重回答,之后笑着说:“而且,我要是成亲,你岂能不回来,我其实也不用费力记着。”
克静责怪他说:“看你,总是什么都不当回事,我藏那个可不是心血来潮,你记住了,只许你送给我大嫂,不许拿去讨好别人。”
李克定见她嗔怪的样子,心中疼爱,便说:“我明白的,将来我一定娶个和你一样的美人,绝不唐突你的礼物。”
“你说的是陆宛吗?是不是想送给她?”克静笑着问他。
李克定说:“我和陆宛没到那个地步,离真正婚嫁,还差得远。”
不一时,外面人把鸽子买了回来,少说有二十几只,二人便过来逗弄。
从这一日起,一群白鸽便每日飞舞在依柳湖上。
但这些鸽子排列的队形,竟时常如一只飞舞的凤凰,煞是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