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流月揉了揉头,有些不理解,“王妃,这个柜子怎么跟咱们府中的不一样?”
楚洛苡淡淡瞥向她,轻笑,“当然不一样,若是一样,百工堂还怎么卖?”
待墨迹干的差不多了,楚洛苡递给了掌柜。
“这张图纸给你,百工堂应该能做出来。”她的语气不是询问,而是肯定,更是对百工堂的相信。
“是,百工堂能做出来。”掌柜连连点头,看到图纸上衣柜的新颖款式,双眸微亮。作为经常混匿在各种木制器材之间,他自然是能看出来这些有很大市场。
这些若是做出来,应该能大卖一笔。
京中贵女们最喜欢这种衣柜了。
可能比轮椅还要受欢迎,王妃又将复健器械的使用画出来了,日后估计也能卖很好。
他们百工堂定然能大赚一笔!
掌柜瞬间觉得自己捡到了宝藏!
“王妃,那这些东西,还是按照我们契约上的分成算?”他小心翼翼询问道。
“嗯。”楚洛苡颔首,没太在意这些。
这些东西留在她手里也没什么用,给了他们,或许还能开拓市场。
“好,那小的就安排了。”掌柜完全没想到楚洛苡这般随和,心里愈加兴奋,转身便将图纸给了小厮,让他们找工匠做。
“你先忙吧,我先走了,日后分成的银两直接折合银票,送到我手里就行。”楚洛苡放下狼毫,吩咐了几句,爽快的离开了。
“是。”掌柜拱手行礼,一连将楚洛苡送到外面,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才折回去。
回到百工堂,他直接上了二楼包间。
推开门,抬头便看到一位身着青衫的男子,面容温润如玉,气质俊逸非凡。
“东家。”掌柜恭敬行礼。
“可将银票给了瑾王妃?”崇国公问道。
“是。”掌柜点头,心里不解,“东家,咱们明明跟瑾王妃签的契约,您为何要将流水全部赠与瑾王妃,我们百工堂也……”
本来百工堂与瑾王妃签的契约便是分成,可没想到东家竟然将所得银两全部给了瑾王妃。
就算瑾王妃给了图纸,但也不至于……
不过再想想,瑾王妃又给了几张图纸,他隐隐平衡了些。那些应该算分成了吧。
“这是她应得的。”崇国公温声道,那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击,传来一阵阵清脆的响声。
这些银票根本不足以他想给她的东西。
若是她要,百工堂都可以拱手相让。
“是。”听崇国公都这么说了,掌柜也不好再劝说什么。
“她可说了什么?”崇国公问道。
“并未,瑾王妃只是觉得银两多了些。”掌柜答道,顿了顿,又补充几句,“瑾王妃又给了一张图纸,是柜子的款式,属下觉得可以大量制作。”
掌柜从怀里将图纸拿出来,呈递给崇国公。
崇国公接过,手指莹白剔透,好看极了。
他低头静静看着,那指尖在上面摩挲。
纸张散发着淡淡的墨香,衣柜款式独特,新颖而又贵气。
崇国公那眼眸微微眯了起来,“她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那些轮椅,复检器械,现在又有衣柜。
这般有才华的女子,终究还是让他错过了。
“东家,瑾王妃说可以按照我们之前签署的契约,分成照旧,您觉得?”掌柜试探的问道。
“全部给她。”崇国公没有丝毫犹豫。
掌柜顿时肉疼,“东家,咱们百工堂的原材料,还有木匠的银两,都是一笔不小的支出,若是全部给了瑾王妃,咱们可能……”
很有可能开不下去。
百工堂能够开这么久,不止是做工精致,还有原材料,质量要超于一般的木匠铺子。
更何况他们高价雇佣木匠,俸禄都要高于木匠铺子的收入开支。
轮椅的销售银两全部给了瑾王妃,或许还能抗得过来。
若将衣柜,还有复检器材的银两也给瑾王妃,百工堂真的就开不下去了。
崇国公瞥了他一眼,面色淡淡,声音清润。
“银两不够,便从其他铺子支取。只要瑾王妃给的图纸,百工堂分文不取。”
“这……”掌柜张了张嘴,想劝说,而看到崇国公不容拒绝的神色,他也只能咽下去,无奈的点头应下来。
楚洛苡刚回到王府,便看到急的原地转圈的牡丹。
她不由得诧异,唤了一声,“牡丹,你这是干什么?”
“王妃,福王世子妃来了,侧妃正在前堂招待,您快去看看吧。”牡丹焦急道。
“月司纯在?”楚洛苡眨了眨眼,掉了头转身向清风苑走去,“既然她在,我便不去了。”
“不是,王妃,世子妃是来找您的。”牡丹再次道,面上焦急的不行。
“您快去看看吧,世子妃已经等着很久了。侧妃一直在跟世子妃说话,行为举止……尽是主母风范。”牡丹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一听到她这话,流月顿时不悦,拽着楚洛苡向前堂走。
“王妃,您不能让侧妃压下去,明明您才是咱们王府的主母。再说了,世子妃找的是您,又不是侧妃,凭什么替您招待世子妃?”流月不满的嘟囔着。
“我不在,月司纯身为侧妃,替我款待世子妃是应该的。”楚洛苡淡声道,不想与月司纯计较那么多。
本来这主母的身份她就没打算要,再说了,以后她是要离开王府的,月司纯要跟谁套近乎,与她无关。
楚洛苡被流月拉到前堂,听到月司纯娇柔的声音。
“王妃娘娘身子弱,不能受寒风,世子妃平日可要多注意点。”她那娇弱的面容带着笑意,这话说得的好似她十分了解福王妃似的。
世子妃顿时不悦,本就对月司纯没好感,这下子更厌恶了。
她冷淡的看了月司纯一眼,道:“母亲身子一直挺好,不劳侧妃关心。”
“王妃娘娘待嫔妾如同亲生女儿般,嫔妾多关心些也是应该的,若说起来,嫔妾还应该唤世子妃一声嫂嫂呢。”月司纯柔声道,似是看不出世子妃的疏离。
而那隐在袖口中的手,紧紧攥了起来。
她心里微微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