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岚款款走来,看到楚洛苡的动作,眉头微微蹙起,担忧道,“王妃还是等郎中过来吧,飞燕妹妹的腿可不是小事,若是出了什么事,您也承担不起责任。”
“王妃这是做什么?飞燕姐姐受伤不去请郎中,您与飞燕姐姐有什么深仇大恨,要如此对她?”柳晴冷声道,意欲将所有责任推到楚洛苡身上。
见几人下来,庞飞燕也不愿让楚洛苡碰她。
楚洛苡手段狠辣,指不定会对她做什么。她的腿若是废掉,日后可就嫁不出去了。
“岚姐姐,你帮我跟父王传个信。”她挣扎着要推开楚洛苡,而腿却是疼的难以忍受。
“我说了,你若是不想要这条腿,尽可以随便动。”楚洛苡声音微冷,示意一旁茶楼的伙计,“将她抬入茶楼,再请郎中过来。”
“是。”伙计应声,轻手轻脚的将庞飞燕抬起来。
而庞飞燕身上摔得都是淤青,碰一下都疼的龇牙咧嘴,伙计也不敢轻举妄动。
楚洛苡看了流月一眼,流月当即明白,上前扶住了庞飞燕骨折的腿。
“王妃。”柳晴拦住楚洛苡的去路,目光凌厉,咄咄逼人,“你不能离开,飞燕姐姐的腿若是出了什么问题,我们可担不起责任。”
楚洛苡冷笑一声,“与我有关?”
“若非你妄做主张不为飞燕姐姐请郎中,又怎么会延误伤势?你不能离开,须得等郎中过来。”柳晴不让楚洛苡离开,那风眸中尽是算计。
今日不管如何,庞飞燕的腿是楚洛苡造成的,与她无关。
“王妃恕罪,还请您留下,毕竟飞燕妹妹的伤,我们确承担不起责任。”温岚轻声道,声音轻柔,姣好的脸颊上尽是担忧。
楚洛苡抬眸扫了众人一眼,心里冷笑。
她怎么会看不出这几人的心思,庞飞燕在二层好好的,若非有人故意,绝对不会掉下来。
她们这般,想将罪名栽赃在她头上,她看的一清二楚。
“我何时说过要离开?”楚洛苡声音微凉,脸上尽是嘲讽,“毕竟庞姑娘可是果郡王之女,若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承担不起。”
庞飞燕也算是皇室之人,谋害皇室,可是诛九族的罪名。
她那浅淡的目光从几人脸上扫过,清清淡淡,却又透着无尽的凉意。
周身温度骤然间降低,甚至连空气都渗着让人喘不过气的窒息感。
那朱唇的一抹嫣红,愈加鲜艳扎眼,嗜血般,让人心里发怵。
柳晴不由得心里一颤,慌乱不已。
楚洛苡不会是看出来了吧。
不……不可能……
她绝对不会知道。
温岚那柔媚的眸子微闪,唇角微微挑起,脸上浮起盈盈笑意,“那就请王妃与我们一同等着吧。”
楚洛苡冷冷看了她一眼,抬脚进了茶楼。
柳晴眸中闪过心虚。
“柳晴妹妹,有王妃在,飞燕妹妹若是出了事,也轮不到我们头上,你说是吗?”温岚轻声道。
柳晴一怔,缓而才反应过来。
她的意思……将这件事推到楚洛苡身上?
温岚为什么要帮她?
柳晴缓缓攥起了拳头,唇角紧紧抿起。
“柳晴,我们也进去吧。”张婉儿看向柳晴,柔声道。
“好。”她点头。
百姓围了一层又一层,目光尽数聚集在楚洛苡身上。
“那位是庞姑娘吗?她怎么从楼上摔下来了?“
“谁知道呢?应该是失足吧。
“瑾王妃怎么也在?还为庞姑娘包扎?她会医术吗?”
“怎么不会?瑾王妃可厉害了,上次在客栈,那刑部侍郎的夫人生产的,都是她接手的。”
“是吗?没想到瑾王妃这么厉害。”
断断续续的议论声落入温岚耳中。
她唇角勾起嘲讽的笑意。
厉害?医术?
她倒要看看这位王妃有多厉害!
可别到最后将自己给搭了进去。
“王妃,庞姑娘这腿……”流月犹豫道,想劝楚洛苡离开。
庞飞燕本与她无关,更何况方才她们还在议论她。再者,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腿肯定是保不住了,庞飞燕到时候再反咬一口,栽赃嫁祸给王妃。
她们就算有口也说不出。
“你去烧些热水。”楚洛苡吩咐道,目光不容拒绝。
“王妃。”流月再次唤道,想劝她。
“流月,听话,快去。”楚洛苡再次道。
流月抿了抿唇,见她坚持,只能应声,道:”是。
楚洛苡欲上前检查庞飞燕的伤势,为她开些止痛接骨的药方,反被温岚拦住。
“王妃,飞燕妹妹伤势严重,为了以防万一,您还是等郎中过来吧。”她温声劝道,抓住楚洛苡的胳膊。
“放手。”楚洛苡目光淡淡,语气轻飘飘,而却透着刺骨的寒意。
“事关飞燕妹妹的伤势,我不能坐视不管。”温岚咬唇道,紧紧拽着楚洛苡的胳膊。
听到她这话,楚洛苡嘲讽的笑了,冷声道,“方才她摔下来之时,你为何不立刻下来?或者,为何不派人唤郎中?“
“现在又说坐视不管?呵。”楚洛苡不屑嗤笑,“我倒是没看出来你对她一丝关心。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柳晴尖声道。
楚洛苡冷冷瞥了她一眼,透着淬寒的冷意。
柳晴被震慑住,噤了声。
温岚眼底微微闪动,心里隐隐发沉,上前一步再次拦住楚洛苡。
“王妃,飞燕妹妹伤的严重,臣女知道您上次救了刑部侍郎夫人,但上次毕竟有郎中在场。许是机缘巧合,但飞燕妹妹的伤可不能耽误,王妃还是等郎中过来吧。”
她的声音温婉好听,言语之中却尽是对楚洛苡的指责。
好像只要楚洛苡碰到庞飞燕,她的腿就会废掉似的。
“郎中呢?”楚洛苡问道。
“还在路上。”温岚咬了咬唇角,那姣好的面容尽是担忧。
听到这句话,楚洛苡笑了,“你说庞姑娘的腿,会不会在郎中来前被耽误?”
温岚脸色微变。
“还是你来?”楚洛苡眉眼弯弯,面色透着深不可见的冷意。
“臣女不懂医术。”温岚眼眸微暗,心下对楚洛苡的厌恶又深了几分。
“呵。”楚洛苡不屑的嗤笑一声,“没本事还多管闲事。”
“你……”温岚那如花的面容当即沉下来,脸色青白交加,难看极了。
楚洛苡再不搭理几人,上前为庞飞燕诊脉,简单的将伤口包扎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