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袖子里的几枚银针放在包着毒草的荷包里,手微微用劲捏,就等对方出招。
本姑娘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人握着带血的弯刀向她袭来,直击她的腹部。
宁清妤下意识旋过身子躲避,双脚微微点地,在空中借势翻身至他的身后,将准备好的银针狠狠扎进他的后颈。
“啊...”那人不过片刻就倒地不起,后颈流出乌黑的血液。
“哼,小样。”她拍了拍手,对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
不过,她刚刚使的招式她以前学过吗?脑子里刹那间好像闪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事情是她遗漏了的。但她始终是想不起来。
齐云珩在一旁,本打算出手解决,见她灭了对方,也很是意外。
没想到这个女人还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
渐渐地,对面不占上风,领头那人紧急召回所有人。
“摆阵。”只见黑衣人迅速将他们密密地围成一个圈,旋着弯刀快如影,往中心逼近。
不仅进攻强,还不给他们留一丝出去的空间。
被围住的几人,手持长剑回击,但施展的空间有限,弯刀转的速度太快,暗卫手中的直剑竟被生生甩了出去,手被震得发麻。
“小心。”一直被护在中间的宁清妤,迅速射出几枚银针。
黑衣人为躲避,只得将攻势转为守。
“多谢。”齐思侧头说道。如果不是宁清妤及时射出银针,他可能就要被弯刀伤到。
“铺网。”指挥声起。
圈子越来越小,现在将他们捉住是最好的时机。
在外圈的四名黑衣人,在上空洒下一张金光闪闪的网,想把他们网在里面。
这张网看来是用特殊材质制成,齐逸试着用直剑砍,但它丝毫未损。
“要破这个阵法,就必须从上面突破,如果被网住,就真的难逃生天了。”宁清妤皱着眉说道。
“我来。”齐云珩站在最前方,单手负在身后,一手凝起内力。
一时间,山林风声四起,无形之中怒潮狂涌,掌风向四处散去。
“砰砰砰---”
这一击,形势骤变,围住的黑衣人生生震飞几米远,而在他身旁的几人也是勉强立住。
宁清妤这个没内力的差点被震飞,还好齐珊拉住了她。
不过这一下的功夫,金网被炸的的稀碎,地上瞬间多了几具尸体。
“我靠,你牛啊!”宁清妤一脸敬佩地看着他。
齐云珩没说话,微微皱了皱眉,额头上仔细看已经有一层薄薄的细汗。
“你没事吧。”宁清妤看出了他的不对劲。
“噗--”
“主子!”
他再也支撑不住,向一旁倒去。
宁清妤急忙扶住,低头只见地上的血已经是黑色的。
“不好!看来你刚刚内力使用过度,使得身体的毒发作了。”她抓起他的手腕一脉。
正常来说,只要施针,便能让他体内的毒最多坚持个三天不复发。
“那怎么办?”齐逸急坏了。
“我必须找个安静的地方,给他施针,否则毒素可能会伤及心脉。”
“那让齐思护送你们找个山洞去疗伤,我们几人在这里善后。”
“好。”
此时已至黄昏,两人扶着意识模糊不清的齐云珩,寻得一个隐蔽的山洞。
“有火折子吗?”
“有!”齐思迅速拿出火折子递给她。
她将齐云珩放下,将银针拿出,点燃火折子将银针炙烤消毒。
“帮我脱下他的衣服。”
“忍着点。”她看着一脸痛苦的齐云珩,忍不住有些心疼。
一个时辰后---
“你先休息一会,我出去给你采点草药。”她擦了擦额头的汗。
“让齐思陪你去。”他有些虚弱地说。
“不用,我就在前面。”她从容地摆摆手。
“这个你拿着,有事你就吹。”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竹哨。
“知道了知道了。”宁清妤敷衍地收下。
他这是在担心她?她又不是不会武功,与其担心她,不如担心担心自己。
就他现在这身体状况,来个刺客一打指不定就一命呜呼了。
“哎,我去摘草药了,你家主人在里面调养生息。”
她临走之前还不忘给山洞外护法的齐思说一声。
“姑娘小心。”他点了点头,提醒她。
宁清妤心里想,看看人这温柔劲,这齐思和齐逸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此时天色已黑,四下漆黑如墨,路径模糊难辨,宁清妤只能拿着剩下的火折子在林子里走,刚刚她来的时候,好像看见这有几种草药能拿来应急的。
“飞来风,苏木......”树根下虫鸣阵阵,时不时伴着少女的喃喃声。
摘完草药,她又顺便捡了几根树枝,指不定今夜得在山洞过。
“咻--”只听空中突然出现一股不和谐的剑气。
四下漆黑,只有淡淡的月光洒下,她无法看清,只能凭听觉。
一个侧身,躲过了径直刺来的剑,正想抛出银针,肩上却一阵痛楚,脖子上架着一把锋利无比的长剑。
对方出手太快!
“说!他人在哪!”那人将冰冷的剑往脖子抵得更紧。
看来是追杀那男人的。
“呜呜呜......”她突然大哭起来。
“你哭什么?”那人不明所以。
“那个狗男人,他把我丢下了呜呜呜....我也不知道他自己跑哪里去了。”
只见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的甚是伤心。
“你别给我耍花招。”
“我骗你干什么,我要是知道他在哪,我还用得着在这林子里出不去嘛。”
她讲话都带着哭腔,那眼泪滴得他的手都湿了大半。
他半信半疑地放松了剑,毕竟他没必要为难一个弱女子。
“额......”正想给他来一针的宁清妤,突然听见身后男子的闷哼声。
转过头,就见他瘫倒在地。
“不是让你有事就吹竹哨的嘛。”一道带着略微生气的声音传来。
“我自己也能解决的。”她扁扁嘴,谁要你多管闲事!齐云珩和齐思都来了。
“那剑已经抵在你脖子上了。”
“我都准备解决他了!倒是你,不好好在山洞养伤你跑出来干嘛。”
“我来看看你被野兽叼走没有。”他不自然地解释道。
“切,你也太小看我了。”
“夜深了,这里会有野兽,先回山洞。”
他也不跟她争了,人没事就行。
山洞里---
齐思将捡来的柴火堆在一块,用火折子点燃。
“你受伤了!”齐云珩惊呼。
火光中,只见她的后肩上已然红了一片。
“嘶...你不说我还没感觉,刚刚看不清,被那人暗算了。”她倒是坦然。
一点小伤,一会敷点药就好了,这男人真是大惊小怪。
“齐思,拿药来。”
齐思递来小白瓷瓶,然后自觉地退出了山洞,准备给自家主子熬药。
“把衣服脱了。”他淡淡地说。
“你这狗男人,我都受伤了,你还要我脱衣服!”她一脸愤怒,双手紧紧护住胸口。
“狗男人?我是要给你上药。”他一脸无语。
把他当什么小人了...狗男人...她刚刚在林子里也这么说。
“我自己来,你转过去。”
齐云珩无奈,将药递给她。
“嘶--”脱下一边的衣服,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哎...”她怎么就够不着呢。
“我帮你吧。”
“那你不许看别的地方。”她有些别扭地说。
“我对未发育的少女不感兴趣。”
“你!”她转身瞪了他一眼。
说谁发育不良呢。
不过正主好像确实还没发育全…
他低着头用帕子擦了擦血迹,认真地上药,伤口不深,但流了不少的血。
没过多久,筋疲力尽的宁清妤就睡着了。
齐云珩坐在她旁边,有一下没一下添着柴火。
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不过短短两天时间。
她,不仅救了他,还为他受伤了......
不过,想起心里的那个小团子,将那种奇怪的感觉压了下去。
等回去,好好感谢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