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微慕送回寝殿以后,慕华去了微政的寝殿。
她想,毕竟阿政和慕儿是站在权力顶峰的人,就算现在阿政可以抵挡一切,免不了将来会让人乘虚而入,所以最好做好未雨绸缪的打算。
不过慕华刚一进去,微政便有些意外。
“你怎么来了?”微政脱口,他以为她会直接走,没有想到还会来这里。
“慕儿他让我来看看你。”她有些不知从来何开口。
“可是还有何事忘记说了?”微政追问。
沉默了一小会儿,她决定还是直说比较好,便开口:“我听闻这几年来你还是孤身一人,可有心仪之人?”。
他略顿,像是明白了她的含义一般,回应:“若说从前我根本就不用人规劝,那个时候的我以利益为重,个人情感的基础是建立在安全的前提下,可现在,阿华,经历这么多,我早就明白了”。
“这事儿我本不该过问,但你要建立关系,还要保护慕儿,若是你不用违心联姻,那自然是极好,可我想”她说道这里突然就停下了,一下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便改变了说法:“你瞧我,你怎么会不为慕儿着想呢,该怎么做,你自己有主见,根本就不用我来提这些,是我想得太多了”。
他轻轻摇头,道:“你能来这里,其实我很高兴”。
她能和自己多说说话,他心里便已经是极为欣喜的了,其他的便也不求什么了。
“我把慕儿送回了寝殿才过来的,他已经想通了,不会在闹了。”慕华开口,随即微笑道:“阿政,若是有机会我还回来看你们的”。
“好。”他向着他露出笑容。
慕华见过微政以后,便坐着轿子离开了皇宫,而在江海城境内,一匹快马正在直奔江海城。
“吁。”在山脚下,霓萱勒紧缰绳,让马停下。
五年了,已经过去了五年,这五年来,她四处奔波办理朝廷的公事,就是为了忘记秋傅七,她想通了,这次回到江海城,她打算把海役的一切托付给身边的人,然后浪迹天涯四海为家,不再受到名利所扰。
双目眺望江海城的楼屋,她露出一个平和的微笑,然而,却在瞬间眉心一蹙,眼珠四处转动,一下变得警惕起来。
有杀气!
谁在附近?
她的右手缓慢移动至腰间的剑上,然而一个白影略过只在瞬间便瞬间出现在她的面前,那人背对着她,而那背影却让她有些熟悉。
“你这等身手,怕是还没有出手,便成为我的刀下魂了。”白蔽之刚一说完,便侧过脸去,向着那霓萱平淡一笑。
霓萱先是一惊,随后脱口:“白蔽之,你怎么在这里?”。
“怎么,这里是你的家,我怎么就不能来了?”白蔽之反问。
霓萱这才放松了警惕,迅速下马,来到白蔽之的面前,颇为意外,道:“难怪方才有杀气,原来是你”。
“这你可就误会了,我那不是杀气,而是想要看看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警惕性怎么样,不过看来,你还是跟当年一样,武功还是一样不济,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白蔽之皱了皱眉头。
“怎么,游山玩水到江海城了?”五年过去了,时间真的能够平淡一切,过往的恩怨,霓萱倒也觉得早就可以烟消云散了。
“不过是回来看看,却意外看到了你,想着跟你又不熟,本来没有打算跟你打招呼,可是见你停下,想了想,还是出来打声招呼比较好。”他坦白,倒是又一句:“看来你这几年倒是劳累得很,人都憔悴了,不会还在想着那个秋傅七吧?”。
她叹了一口气,如实相告:“五年前,慕华让秋傅七忘记了一切,我陪在秋傅七身边,可却发现,原来就算他忘记了一切可爱着慕华的心还存在,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是真的放手了,至少不会再去纠缠于他了”。
白蔽之听到这个倒是有些意外。
“看来你真的是去游山玩水了,不然也不会这么意外。”霓萱调侃了一句。
他倒是无所谓,回应道:“他们之间的事情早就已经不关我的事情了,不管是爱也好恨也罢,我想我有自己的人生”。
“你潇洒的性子倒是越发重了,怎么,要不要去海役喝杯酒,然后再走?”她询问,既然这位旅客已经露面了,客气一下倒也无妨。
“倒是恭敬不如从命了。”话刚一说完,他嗖的一声,人就不见了。
霓萱摇了摇头,无奈,倒也忘记这个人的身份了,这个人的身手可不是一般的快,这样一想后,便转身上马。
“驾。”长鞭一挥,纵马驰骋。
霓萱回到海役的时候,就已经见到白蔽之坐在大厅内。
“这人速度还真是惊人。”霓萱碎碎念了一句,立即上前,看向那气定神闲的白蔽之,发现只有他一人在,疑惑道:“你应该坐了许久吧,怎么没人上茶?”。
“还说呢,你这里的人也太大惊小怪了,见到我像见到了鬼一样,每一个来上菜的人都被吓得半死,我嫌弃他们烦,便让他们走了。”白蔽之坦言。
“我倒是忘记了,你在他们眼里早就已经是个死人了,难怪他们会被你给吓住。”霓萱这才想起了这件事情,摇了摇头,觉得好笑,又道:“罢了,我去倒些茶水来”。
“不必了,既然坐也坐了,我想我应该走了,逗留太久,要真是把你这里的人吓出个好歹,我可不想赔钱。”白蔽之有些无奈,然而,话才刚刚说完,便发现了门外走进来一名女子,看起来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她青色衣衫,翠珠流苏因为走路的关系而摇摇晃晃的,她的双手端着茶具,半低着头,露出大致的轮廓,但仅仅是这样也看得出来,这女子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
那女子来到白蔽之和霓萱面前,抬起头来,看向他们,微微行礼,道:“霓大人,这是客人的茶水”。
白蔽之觉得这丫头不像是海役的人,就连霓萱目光也透着疑惑。
“你是?”霓萱见这女子倒茶水,先发话。
“霓大人我是新来的,您叫我粉诺就行了。”她倒完茶水以后,后退了两步,回禀着。
倒是白蔽之一脸狐疑,哇的一声,伸出双手张牙舞爪,本意是想要吓一吓这个人,却没有想到这女子只是一脸好奇的盯着自己看。
那霓萱见到白蔽之一脸尴尬的样子,倒是忍不住偷笑。
“你叫粉诺?”霓萱随后看向她,见她点头,便又问:“谁招你进来的,看你这样子,胆子倒也是挺大,敢来见见这位公子,我倒是有些好奇了”。
“是细柔姐姐让我来的,不过不是招我进来的,是看我孤苦无依便收留了我,但是,这位公子有什么好奇怪的呢?”粉诺一脸茫然。
“哦,原来你不知道啊,怪不得敢来。”霓萱倒是豁然开朗了,八成是自己手底下的人欺负这个丫头什么也不懂,但有客人在此,也不好失了礼数,所以才让这个丫头来的。
那粉诺更加疑惑的看向白蔽之了,一脸天真的脸还带着几分和善,让白蔽之稍微看呆了一下。
“公子生的好看,我看倒是没什么好害怕啊。”粉诺坦言。
那霓萱见到白蔽之的神态不对劲,便想要吓一吓粉诺,脱口:“看人怎么能够看表面呢,你看他虽然好看,不过啊,他可是会吸人的血的,你真的不怕死?”。
“吸血?”那粉诺看向霓萱,倒是有几分惊讶。
“怎么样,怕了吧?”霓萱以为对方真的被吓住了,谁知道这个什么粉诺的居然摇了摇头,霓萱疑惑道:“你真不怕,为何?”。
粉诺想了想,回答:“我不知道,但我见这位公子双目清澈,不像是坏人,而且看起来霓大人似乎跟他是朋友,大人说得什么吸血,就算是真的,可我见霓大人也没有什么事情啊,我想很多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我们可不能关凭着这样就去判断一个人的好坏。”粉诺也不知道自己说得对不对,总之,是想什么便说什么罢了。
霓萱露出赞叹的表情,脱口:“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居然能够说出这番话来”。
“粉诺只是胡说罢了。”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白蔽之,白蔽之。”霓萱叫了两声,白蔽之才回过神来。
霓萱一副看懂了的表情,问像白蔽之:“人家可是倒了茶水,这要是再不喝,这茶水喝就凉了,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人家的心意”。
“哦,我喝。”白蔽之转过去,端起小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
“你瞧你,人说茶呢是慢慢品的,你倒好,直接一口气给喝完了。”霓萱打趣,随后又添了一句:“怎么,你不是要走么,怎么不走了?”。
“啊?”白蔽之懵了。
霓萱捂住笑了笑,侧脸向外喊了一声:“珠珠,去给白公子准备一间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