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蔽之向前一步,同样回礼。
“姑娘,不必,既然是误会,说清楚便好了,我们人生地不熟的,倒也算是有个照应。”白蔽之见她抬起头,自己便也跟着抬起了头。
慕华先是看了一眼这个面前的人,随后又看向了那帐中不发一言的模糊身影,不知道为什么从方才进来的那一瞬间,慕华便觉得这两个人有些熟悉,特别是那帐后一言不发的公子默歌。
这个人的琴声竟然透出一种思念的感觉,慕华虽不懂琴,可默歌的琴声即便是在最激昂的时候也是充满柔情的,她不知晓自己是怎么听出来的,可······可就是听出来了。
这很奇怪······
“公子的琴声似在思念谁?”慕华淡淡启口。
“姑娘不知,我家公子是在思念亡妻。”白蔽之开口解释,看向微政和慕华,继续解释:“公子前段时日悲痛欲绝,还望两位抱歉,公子的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这倒无妨。”微政启口,视线挪向那帐中的模糊身影,继续道:“默公子,你这琴艺不错,我可认识一人,这琴艺大致可以跟你相提并论,就是那女子爱扮男装,要是你们二人在一处,那自然是有很多话题”。
慕华知晓,微政提的是霓萱,说起来霓萱,慕华倒是听微政提起过,霓萱一直待在秋府,任何人劝说都不肯走,那海役的人都赶来好几个了,霓萱还是不肯走,整个人憔悴得似乎已经变了一个人。
微政无奈,倒也暂时随霓萱留在秋府了。
“实在抱歉,我家公子不喜热闹。”白蔽之回应。
“我就是提了一嘴,默公子别介意。”微政说完后,握住慕华的手,继续道:“在下震又,这位是我娘子铝青青,倒是打扰了”。
那娘子二字甚是刺耳,慕华看了一眼微政。
帐后的人,藏在袖子里的手之突然抽动一瞬,随后站起身来,拱起双手,宽大的袖袍合在一处,有礼的微低了一下头。
帐中的人的动作慕华和微政倒是看清楚了,不过慕华并没有打算要走,而是侧脸向着微政启口:“不如你先回去吧,去看看慕儿,我想要和默公子讨教一下琴音”。
微政没有想到慕华不想走。
“回去吧,我等会儿就回来,不必担心。”慕华知晓微政担忧,又加了一句:“你要不回去,慕儿要是哭了可怎么办,我担心轻儿会不知所措的,你也知晓慕儿可是需要你哄才不哭的”。
“那好,那你要快快回来。”微政也只是面上答应,看了一眼帐内的人又看了看站在慕华身侧的刀疤男子,这才转过了身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重新坐下的慕华,这才又转过头去,走出大门。
不过,微政并没有听从慕华的话,而是站在门外等待。
白蔽之关好门后,来到慕华跟前,说了一句:“姑娘,他还未走”。
“无碍,随他吧。”慕华淡淡道,目光却是一直未曾从帐内的人离去,那默歌早已经席地而坐,见到自己没走,却也不发一言。
他从头到尾,怎么都不说话?
“默公子,你为何不开口?”慕华追问。
“姑娘,我家公子偶感风寒,不宜多说话。”白蔽之站在一旁解释。
这让慕华无法追问什么,只能转移话题:“默公子,你可知晓方才我相公口中的喜好穿男装的女子是谁?”。
她说相公,也不过是想要掩人耳目,在这人烟稀少之地,一个带着孩子的女子确实招人怀疑。
“哦,是谁,说来听听。”秋傅七开口了。
慕华听着那声音,略微的沙哑,细腻轻柔间多了一份迷人的气概,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风寒的缘故,可这声音一出,倒令慕华失望了。
她原本以为那人会是秋傅七,是啊,又怎么可能呢,仅凭着那种奇异的熟悉感······我在瞎猜什么呢。
白蔽之静静的站在一侧,没有言语,做好一个下人该做的事情,只不过,秋傅七的声音确实得益于自己给的药水,才没让秋傅七露馅。
“默公子,实在抱歉,方才我险些以为你是我的相公。”慕华道歉。
“相公?”他的声音再次传来。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总之,我心中的那个人已经不再人世了,可能是因为跟公子同病相怜,所以方才才胡乱猜想起来了。”慕华觉得对方肯定很疑惑,所以解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