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食之后,慕华躺在院子外的躺椅上晒太阳,今日的阳光格外的好,那绣轻先是在慕华的身旁守了一会儿,见到慕华熟睡了,便转身去屋内拿了一件披风盖在了慕华的身上,随后安静的坐在一旁,低头,手里捣鼓着簸箕里的新鲜菜叶。
不远处站在隐蔽树下的秋傅七,目光停留在熟睡的那张面容上,嘴角不禁露出浅笑。
她有多久没有这样好好生活过了,那平静充满满足的面容,让秋傅七足足愣了许久,好半天都反应不过来,然后,是她隆起的腹部,随后,又是她熟睡的脸庞,反反复复,他的目光不愿意挪开。
白蔽之从树下走出,看了一眼秋傅七,视线同样回到那熟睡的人,淡淡一句:“既然见到了,还不走么?”。
秋傅七没有理会白蔽之的话,目光未曾从慕华面上挪去,回答白蔽之:“她看起来好像”
“好像很适应,对吧?”白蔽之没有等秋傅七说完,便抢先一步回答。
秋傅七没有说话,但不得不说这确实是实情。
“你以为她还把你给放在心上,不要想太多了,你在她的心里早就已经是个过去的人了,她现在即便没有你也可以过得很好,我早就告诉过你,她现在很平静,从未有过的平静,你何苦要去打扰她呢,还有,你要是见到了她,你让她怎么办,她又该如何向你解释那个孩子,你不介意,可她呢,你能保证她不介意么,日后,等到孩子长大了,那孩子知晓是你抢了那孩子的母亲,你又当如何。”白蔽之微微侧脸,看向此刻眉眼平淡的秋傅七。
“我只是想要看看她罢了,我没想太多。”秋傅七平淡回应,就没有真正的打算出现在她的身侧,最起码,现在不会出现,随即,又道:“其实,我挺高兴的,这也是我最期望看到的,那些不好的她放下了,我也心满意足了”。
白蔽之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你真的不介意么,可能再过不久,她会把你忘得一干二净,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么?”白蔽之追问。
不是不在乎,而是没有必要,他秋傅七没有必要为了不可能的事情去在在乎,在他心中他知晓,无论过去多久,秋傅七的记忆依然会在她的脑海中,与其说是一种记忆不如说是一种烙印。
“你会忘么?”秋傅七只是反问了一下白蔽之。
白蔽子摇头,道:“不会,我想大概当我真的消失在世间的时候,肉体与灵魂同时消散时我才会忘记”。
白蔽之瞬间明白了过来秋傅七问这句话的意义在何处,随即开口:“我却也没有想到,你看得这般开”。
“你看,她在睡梦中嘴角也是带着笑的。”秋傅七微微弯头,嘴角又扬起弧度。
见到他这般模样,白蔽之又是一愣,白蔽之只是以为秋傅七看得开,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是真心希望慕华过得好,这般自然而然的笑,慕华见不到的笑,他居然还可以笑得这样平静安和。
这一点都不像之前的秋傅七,一点也不像是那个只想顾全大局的侯爷了。
白蔽之轻轻叹了口气,道:“看来,是我失败了,秋傅七,我本是利用这一点,想要看到你痛苦的模样,我想要你跟我一样,尝尝痛苦的滋味,但现在,我想,是我小人了,我不但没有让你痛苦,反而让你更加放心了”。
“你和她才是最相配之人。”白蔽之这下是由衷的赞道。
“我只知道,她现在没了恨。”秋傅七开口。
“是的,她现在估计是想要好好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再考虑接下的事情。”白蔽之启口,随即继续:“你应该猜的出来,我的话有些也是故意气你的,有些,并不是真真实”。
白蔽之指的是慕华选择微政一事。
“其实,如果微政不是皇上就好了,不是皇上,她就可以真的幸福了。”关于这一点,是秋傅七真心的祝愿,因为,秋傅七没有想过自己会活着。
“你还真是大方,不过我可要提醒你,你现在还活着。”白蔽之道了一句。
关于活着这件事情,秋傅七知道,那些美好的祝愿死去便都可,可一旦活着,面对慕华,这件事情始终都瞒不了多久,到时候,作为皇上的微政一定不会放过慕华和自己的,关是把慕华安排在这山野间,秋傅七便是知晓,那微政对慕华的感情究竟有多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