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政凝视她,实在有些琢磨不了她的情绪了。
“皇上,还请我见见我的妻子!”门外,秋傅七的声音再度响起,好像要贯穿整个太偲宫,那声音响起后,他直接推开了替自己撑伞的霓萱。
“公子,请你爱惜爱惜自己吧,我求您了。”那霓萱不忍他在雨中受苦,直接仍开了手里伞,直接跪在了地上,站在一侧的战砚见到霓萱跪在地上,目光瞬间投向一动不动的秋傅七。
那绣轻见状,连忙劝解着霓萱:“霓大人,你起来再说!”。
“不,他在这里多久,我就站在就里多久,横竖这事儿都跟我脱不了干系!”霓萱听不进去任何话,固执的要陪伴着秋傅七。
战砚视线对上身侧的绣轻,轻轻叹了一口气,伸手握住伞杆,劝了一句:“你回去吧,我在这里就行了,不必担忧我”。
绣轻摇摇头,知道战砚也是心存愧疚才一起站在这里的,马上解释:“绣轻不怕,绣轻陪着你”。
战砚没再劝解什么视线回到太偲殿的门前时,突然发现大门开了,随着大门的敞开,一些带着剑的宫女立刻跑出站在屋檐下,并成一排哥哥脸上严峻,随之而来的是站在门口一身青衣的慕华。
她抬脚站出屋檐,目光清冷,几日不见,又让战砚生出了一种陌生感,在她的身后有微微低头的宫女替她遮伞,同样腰间佩剑,战砚有些惊讶,连后宫妃嫔都没有这种阵容保护,如今皇上竟然对她如此呵护至极。
在见到慕华的一瞬间,秋傅七眼里终于有了些动容。
她的视线对上秋傅七,波澜不惊,只是淡淡开口:“侯爷请回去,莫要打扰我清修,也莫要让他人受累”。
那霓萱见到慕华出来了,直接连跪带拖的挪到慕华跟前,身后宫女拔剑,露出寒光的同时,慕华只是侧脸摇头,那些宫女这才又将剑给收了回去,回头时,见到霓萱双手湿透,还抓住自己的裙摆,恳求道:“我求求你,不管怎么样,你让他回去好不好,我给你磕头了,我真的求你了,你知道他不肯走的”。
她盯着跪在地上一直磕头恳求自己的霓萱,并没有动容,只是平淡说了一句:“你不必如此,我出来就是要告诉你们,皇上并没有囚禁我,这次,也是我自愿进宫的,霓萱,我知道你对他一直都有意,见你如此为他,我倒也该成全你们了”。
“不,不是这样的。”霓萱抬起头,脸颊和雨水混合,看着此刻一尘不染的慕华,连忙解释:“是我错,要是我当初没有来邓定城就好了,我不会再横在你们当中了,不会了······只要肯让他回去只要你肯让不在这么伤害他自己,我保证,我保证马上就回到江海城去,绝对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我真的求你了”。
看着对方又使劲磕头,坚硬的石板上渐渐有了一团血色,慕华并未动容。
“银儿,你”
在秋傅七开口叫她原本的名字时,慕华目光猛地冷冷盯着秋傅七,一个冷冷的仿佛要将他刺穿的目光,让他才开口,就突然咽在了喉咙当中。
“我说清楚,过去如同死灰,如今我叫慕华,你们当认识我也好,不认识我也罢,我不会再讲半分情谊,日后,我若见到你们,只会把你们当成陌生人,是生是死,同我自然也无半分干系!”她解释得很清楚,但秋傅七的目光却没有露出任何除了坚定意外的任何情绪。
他站在雨中,没有上前,没有后退,甚至,在方才才想明白,大概,前几日的那场自己自认为看穿的试炼,原来,代价便是她永远的留在这皇宫,他瞬间就后悔了,到底是他自己自负了,自以为可以掌控一切,却忘了她的心始终是替自己考虑的。
“华儿,给我一个机会,好么?”他抬起头,雨水混在全身,目光却依然带着期盼和热烈,期望对方会原谅自己。
视线重新挪到浑身湿透的秋傅七,她只是冷冷说了一句:“你要是想要站着就站着吧,生死与我无关!”。
一个决绝转身,在那些宫女接连进入大门后,太偲殿的大门突然被合上,咚的一声,好像关掉了霓萱的期望,关掉了秋傅七的渴求与懊恼,关掉了战砚关切的目光,同时也关掉了慕华的内心。
轰然间,门外的人,好像沉入一片深渊,隔着一道大门,像是突然隔着千山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