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银目光再次投向微政,启口:“你说得对,你确实也是在保护我”。
他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但还是简短的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去,向前走了两步,停顿了一下,回过头去的时候,轻声开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一下吧”。
没有目送他,篱银突然叹息了一声。
就在今日子时,关押鹞樱的大牢,那牢头去检查的时候,突然发现鹞樱不见了,一时之间惊动了整个皇宫。
鹞樱逃跑,本就没有想过会跑得如此顺利,一路上,竟然没有任何的阻拦,他飞跃过房顶,又跳到了地面上,发现没有任何人,这才又重新跑向拐角。
一定逃出皇宫!
他如今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然而,在刚到拐角处的时候,赫然发现了前方站着一名男子。
儒雅的身姿,令鹞樱心头一惊。
这种熟悉的感觉,鹞樱不会不知道,但······怎么可能呢,箩邀偷偷不是在寸城么,又怎么会来到了邓定城呢?
很快,那人的转身打破了他的想象,那张没有任何情绪的脸,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鹞樱一震。
是的,没错,就是箩邀!
“好久不见。”箩邀只当淡淡开口。
站在他的不远处,鹞樱感受不到对方的喜怒哀乐,但恰恰因为感受不到,鹞樱知道,对于箩邀来说,如今,自己这颗棋子也是该丢弃的时候了。
“不必惊慌,我只是想要跟你聊聊罢了。”箩邀淡淡一笑。
“你想要做什么?”鹞樱警惕起来。
“我早就警告过你了,要让篱银心甘情愿的跟着你,你就不要着急,可你偏偏就不听我的话,还想要谋反。”说道谋反的时候,箩邀面带嘲笑,好像那事情对于箩邀真的觉得蠢得够可以。
“我不需要你的嘲讽!”鹞樱冷冷开口。
“不管我嘲讽还是不嘲讽你,你自己都会看不起你自己的。”箩邀淡淡,继续漫不经心的开口:“鹞樱,你看看你自己如今都变成什么样子了”。
是呀,他说得没错,如今的自己真的狼狈不堪,现在要是站在大街上,估计都被人给唾弃。
见到鹞樱有所沉思,箩邀微笑了一下。
“说来,你可知道你为何逃得这般顺利么?”箩邀的反问,让鹞樱抬起了头来。
“你的意思是,是皇上故意的?”鹞樱反问。
箩邀点头,开口:“你还算清醒,不过,皇上让你逃走,其中一方面是为了让我看看这处好戏,另一方面,是想让你去投靠我的人,以此来引蛇出洞”。
鹞樱冷笑一声,心中根本就没有想要去找箩邀的任何人,因为他心里知道,这些人都靠不住。
“那看来,皇上的愿望怕是要落空了。”鹞樱直言不讳,甚至猜到了,如果真的去见箩邀的人,多半也是一个死。
“现在你清醒了,怎么对着那慕华的时候,却糊涂了呢?”箩邀又讥讽了一下。
鹞樱只是苦笑一声,原来以为只要给篱银时间,她就会爱上自己,如今看来,这根本就是痴心妄想,她不会爱上自己的,永远都不会!
在大牢的这些天,他想过很多的事情,终于也想明白了这一点,他还想起了第一次见到篱银的时候,要是在那一天,他就告诉了她,他喜欢她,是不是如今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发现鹞樱脸上的空洞与沧桑,箩邀又道:“有什么话需要让我带给谁的么?”。
从方才鹞樱见到箩邀的那一刻起,鹞樱就已经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
他鹞樱从来就是一颗棋子,既然现在棋子没有用了,自然,也就不该存在在这个世间了。
“你告诉慕华,她如今是慕华了,人人都知道的慕华,所以,她再也不是篱银了!”鹞樱冷冷道,双眼死寂得如同一片正在下沉的大海。
“好。”箩邀漫不经心了一声,话音刚落,箩邀的身后便瞬间飞跃出一个黑影,仅仅只是在瞬间,青行手中的剑寒光一闪,飞荡在空中的剑再次回到青行手中的时候,那鹞樱突然跪在地上。
脖颈处的鲜血一滴一滴逐渐加速落地,迅速染红了一大片泥土,等到青行将剑收回剑鞘以后,那跪着的鹞樱直接倒在地上。
青行侧过身去,盯着地上逐渐丧失温度的尸体。
“把他带去大牢,顺便跟皇上说一声,谋反之人鹞樱,越狱被杀!”箩邀盯着地上的尸体,冷冷向着青行吩咐。
“是。”站着的人瞬间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