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靖目光望着那些战战兢兢的大臣,又看向自己的杀手用刀架在鹞樱的人的脖子上,等到视线再回到篱银身上的时候,开口回答:“虽然我打不过这鹞樱,但凭着我的这些杀手,在你们的人没有进来之前,我可以让他们抓住你或者你,只要是你们其中的一个,我就有机会”。
良靖看了一眼鹞樱,自信开口:“怎么,你想让我抓住你还是你的银儿,你可以选一选?”。
鹞樱目光一寒,脱口:“可你一样会死”。
“哈哈······”良靖瞬间仰头大笑,随即低头盯着鹞樱,道:“那就看看到底是谁会先死了”。
“我看不如这样吧。”篱银突然开了口,见他们二人的目光传来,便又道:“我手上的东西让这些大臣署名,他们署名后,我们可以不然殿外的兵进来,这样,我们彼此都有一个公平的时间思考,怎么样?”。
让位书,让那些大臣署名做什么?
“银儿,让我看看。”鹞樱现在觉得那根本就不是什么让位书。
篱银转身看向身侧不远的鹞樱,手中的东西并未给已经受伤的鹞樱拿去,而是淡淡道:“鹞樱,如果这样僵持,对大家都不好,你听我的,说不定大家都会有一个圆满的结果”。
还没有等鹞樱反应过来,已经有一名杀手拿了篱银手中的东西,纷纷轮流递给那些大臣署名,那些大臣有的一惊,有的还甚至抬头看了篱银一眼,有的也不管不顾了,先保命要紧,一个个接过毛笔,很快,那‘让位书’便回到了篱银手中。
拿着手里的东西,篱银满意一笑,卷起,握在手中,视线回到了良靖的面容上。
“既然这是你们要求的,那就要说到做到。”良靖盯着篱银。
“自然。”篱银脱口,走向了鹞樱身侧,盯着他早已经把箭从手掌心拔出来的手掌,扯下一块自己身上的衣料,不急不缓的替鹞樱包扎。
鹞樱盯着篱银夹在腋下的‘让位书’,一时间,思虑凌乱,篱银到底要做什么,正想要开口询问的时候,篱银却重新将那‘让位书’给拿在手里,侧身,递给了微政。
难道?
鹞樱这才确定心中的想法,一下子警惕四周的环境起来,用着另外一只手,隔着衣物触摸到了怀里的令牌。
微政接过东西,手背砸身后,视线转向了鹞樱。
“罪臣之女慕华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篱银瞬间抱拳跪在微政面前。
篱银的这又一个反转,让鹞樱差点气得从嘴里涌出一口鲜血。
这么说来,微政早就知道篱银的身份了,这么说来,篱银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微政,这么说来,篱银这一路对他鹞樱就只是单纯的算计。
鹞樱还以为,篱银不会冒着要死的危险去公布身份,看来,鹞樱错了,鹞樱此刻觉得自己像个傻瓜。
“罪臣之女慕华,难道你就是当年慕府和雲府谋反一案的幸存者?”微政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回皇上的话,正是,民女是唯一的幸存者,民女是慕府的千金小姐,当年两府蒙受冤案,家父为不牵连他人,将罪责都承担了起来,当年的冤案,如今能够作证的只有鹞樱的父亲鹞笄,还有知情人秋傅七了,皇上,民女肯请皇上,替慕府和雲府两家恢复荣光,让他们在黄泉之下也不在受到世人的唾骂。”篱银抬起了头,一脸真挚诚恳。
“当年的案子朕也有所耳闻,如今,你若肯戴罪立功,将这个叛贼拿下,朕和诸位大臣可以既往不咎,不仅可以恢复你家人的荣光,还可以免去其他人的牵连。”微政向着篱银开口。
“是呀,是呀,快救救我们吧······”那些大臣也都瞬间张嘴,谁知道脖子上的刀微微一动,这才又重新闭上了嘴巴。
还没有人敢动手杀人,虽然刀都架在脖子上,但没有得到命令,即使如何吓唬,都无人动手。
“呵呵······”鹞樱盯着正站起身的篱银,突然大声冷笑起来。
“我敬你爱你,却没有想到你一直在利用我,我真是太可笑了,也太傻了,银儿,你辜负了我对你的爱。”鹞樱无奈摇了摇头,继续冷笑道:“我万万没有想到,想要置我于死地的会是你,银儿,我真的是信错你了,也爱错你了”。
“鹞樱,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在观察你,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有谋反的心思,我伪装在你身侧,就是为了今日揭开你的面具,保护皇上,保护诸位大臣。”这句话,是说给那些大臣听得,微政有意救她,也配合篱银演这一出戏,为的就是让替慕府和雲府恢复荣光,在次之后,大臣们署名的那道圣旨上,能够保护篱银,保护所有的人。
那道所谓的让位书上,其实写的是篱银的身份,以及能够饶恕秋府、鹞府还有辕府的话,若是日后这些在殿中的大臣为难,有了这样一道圣旨,皇上提起篱银今日的救命之恩,那些大臣,便也不能拿什么乱七八糟的先皇规矩律法来压制皇上了。
至少,皇上有办法应对,不会一丝头绪和办法都没有。
“那令牌也是么,你偷拿战砚将军的令牌,你跟我一样是个谋逆者,你就这么想要摆脱个干净?”鹞樱追问。
“如果不这样做,你怎么可能会相信我呢。”篱银冷冷道,还未等鹞樱开口,便继续道:“鹞樱,你错就错在太过着急,太过想要得到我了,我今日告诉你,我是欣赏你的胆量和勇气,不过,你要清楚的是,你无法得到一个已经给了别人心的人,因为你太执着,我只好顺应你的执着”。
鹞樱又苦笑起来,这一次,眼里有了晶莹的泪水。
“好一个无法得到已经给了别人的心,呵呵哈哈哈······”他仰头大笑起来,似乎是在用尽全力嘲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