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几上,微政抬起头,见到初升正好伸手作揖。
“有什么事情?”微政启口。
“皇上,案宗阁的乐姚已经死了。”初升回禀。
目光一惊,那微政瞬间脱口:“什么?是谁下的手?”。
“说是自杀身亡。”他回答,随即补充:“皇上,当时秋主事在场,说是今日进宫是为了交出案宗阁的令牌的,不过,臣倒是瞧见了趁乱匆忙走了篱姑娘”。
提到篱银,微政目光一亮。
“皇上,乐姚的死得蹊跷,要不要臣细细查下去?”那初升询问。
目光一沉,微政犹豫一下,吩咐:“不必了”。
“是!”初升听从吩咐,但放下手抱拳的手以后,有些犹豫的要不要开口。
“你想说什么便说,不必吞吞吐吐的。”微政吩咐。
“皇上,臣以为,这个篱姑娘私下与鹞樱勾结,现下又与秋主事纠缠,此前,这两人看起来可是水火难容啊,臣以为,皇上,您这般纵容篱姑娘,臣只是担心,她会不会到时候对皇上不利。”初升说出心里话。
抬眼看向初升,微政只是平淡开口:“这件事情,朕自有分寸”。
知道僭越了,初升低头道:“是”。
“下去吧。”微政吩咐。
初升这才退下。
······
篱银回到房间的时候,发现战砚恰好在自己的房间。
不过正好,她也同他有些事情要说。
“找我,有事?”篱银淡淡开口。
见她女扮男装,战砚反问:“去哪儿了?”。
“不过就是去逛逛,也没什么大事,穿男装也只是觉得方便一些,你也知道,我现在的名声可不太好,要是莫名其妙被劫了,或者被打了,那我可无处说去。”篱银开着玩笑。
她不愿说,他看得出来。
“你要做什么,我不会拦着你的,只不过,我希望你能够自保。”战砚关切道。
篱银露出和善的微笑,开口:“我知道”。
“方才我进来的时候,瞧见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怎么,你是要准备走了?”战砚问道。
她点点头,坦白道:“我来,本来就是想要跟你道别的,不过,你既然刚好来了,那我也索性现在就跟你道别吧”。
眼里有失落,他道:“不多留几天么?”。
她摇头,接话:“不了,再留,就不合适了”。
眼中继续失落。
“别难过,又不是见不到我了。”篱银安慰了他一句,继续开口:“不过倒是我,最近给你惹了不少的事情,麻烦你了”。
“别这样说,我怎么会怕麻烦呢。”他勉强挤出微笑。
“那好,我就先走了。”她平静开口,转过身去。
“诶,你就这样走么,不带点东西?”他加紧问。
她回头看他,摇了摇头,回答:“不用,谢谢你的好意,我来的时候本来也就没带什么,自然走的时候也不用带走什么”。
“那我送你出去吧?”他请求起来。
“不必了,你就是送了我,我也还是要走的,就到这儿吧。”她拒绝,这才重新侧脸,走出房间。
那战砚目送她的背影,柔情的目光一下变得更加失落起来,这些日子,见到她,跟她相处,他想,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了。
罢了,不送就不送了,门外可是还有个人在等着她呢······
他这才忍住了不去送她。
篱银走到将军府门口的时候,却意外瞧见了那秋傅七,他肩上扛着包袱,身边无人,看起来就像是在刻意等着她的。
她一度觉得是自己看错了,呆了许久。
“怎么,我是幻觉么?”那秋傅七瞧见她的反应,笑了一下。
她匆忙走下阶梯,站在他的面前,启口:“你怎么在这里,你来做什么?”。
“我自然是来接你呀。”他说得很自然。
“接我,你怎么知道我要走?”篱银询问。
“你上次不是说你要走么,我想了一下,索性就让战砚将你给赶出来,所以,我就乖乖的在外面等你了。”他老实回答。
难怪那战砚会在自己的房间,原来是早就跟秋傅七合谋好的,所以战砚在知道她主动要走后,这才没有开口说明目的。
“我不去秋府!”她侧过身去,直接拒绝,又顺便补充一句:“自然,你也不用来接我,你死了这条心吧,我自己找地方住就行了,不用你操心”。
“哎呀,行了,别跟我闹别扭了。”他笑着,牵起了她的手,在她耳边小声开口:“我不是让你去秋府,你跟我走就是了,到了就知道了”。
见他牵着自己的手,她马上挣脱开,不满道:“成何体统”。
“也对,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让人瞧见两个大男人手牵着手,那可有伤风化。”他点点头,停顿一下,坏笑一下,开口:“不过啊,你跟我来就是了,我不会骗你的”。
“我不去你的那些酒楼。”她再次拒绝。
“不是秋府不是酒楼。”他就知道她会这么想,见她瞬间蹙眉,拉着她的手,道:“你跟我来就是了”。
于是,两个人还是手牵着手,一路行走在大街上,不过,一个想要挣脱他的手,一个却紧紧抓着不放,等到了一处偏僻静雅的住所时,他们这才停下了脚步。
这里靠着河边,河边旁有一处宅院,不仅十分幽静,而且似乎里面没有人。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你不会是先让我住在这里吧?”她侧脸问向秋傅七。
他点头,解释起来:“是呀,这里可不是我的酒楼,也不是秋府,而是一处无人住下的宅子,因为这里靠在河边,离市集远了些,所以呢,前段时间,才有人转让给我的,你就安心住下,我想暂时应该没有人会打扰到你”。
她确实需要这样的一处住所,而他,出现得刚刚好,不过······
“你费心给我找住所,你想干嘛呀?”她很直接。
“你可别误会,我没存其他的坏心思,就只是单纯的想要你过好罢了,而且,我也不是想要监视你,那宅子,可是一个下人都没有,我发誓,不信的话,你可以进去看看。”他怕她误会,立马举手表示决心。
她表示怀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直接沿着河边靠近那宅子。
芳香幽静,竹篱环绕,走进石子小路,那建起的木屋典雅大方,草草扫视一圈,确实是一处适合修养之地。
“你这儿倒是适合清静之人。”她回头,向着秋傅七开口说了一句。
“怎么样,喜欢的话,就住在这里。”秋傅七见她赞赏,加紧问了一句。
她只是摇了摇头,平淡向他开口:“不了,虽然没下人,可我看,你也似乎是打算住在这里”。
“这包袱里都是我给你准备的银两,我没打算住在这里,你的房间也早就收拾好了,换洗衣物都有,只不过,这儿没下人,用食这些都是需要你亲自动手,所以,你会辛苦一些。”见她目光看向自己肩上的报复,他马上解释了一下。
“你,没打算住下?”她稍稍惊讶了一下。
“如果你要我留下,那我也无妨。”他马上笑了一下,眼中露出期待。
她摇头,只道:“你的银两不必给我,而且,我会付给你租金的”。
“你不必跟我客气。”他道。
“你帮我找地方,我自然要谢谢你替我省去了一些麻烦,但一码事归一码事,你那些银子还是留给你自己吧,我确实用不着。”她平淡开口。
“那好吧。”他勉强答应。
“说实话,你还真是死皮赖脸的,怎么赶也赶不走,要是常人早就被我给吓跑了。”看着他,她突然感慨了一句。
“我要是真的死皮赖脸的,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每日跟你下下棋喝喝酒唱唱小曲,那岂不是乐哉。”他笑了起来。
一个白眼飞去,她道:“谁要跟你喝酒唱曲了,你不要白日做梦”。
“要是真的梦想成真就好了。”他突然苦笑了一下。
见他的苦笑,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什么,也都解决不了现在的问题,与其这样,不如什么都不说。
“说真的,你有什么打算?”秋傅七这才认真起来。
打算,她自然是有,如今箩邀接力拉拢她,这些日子,定然也会三番五次的找上门来,可他们现下谁也不知道,皇上早就知道了篱银的事情。
在刀刃上做事情,稍有不慎,定会死于非命,她现在要做的事情,还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