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面泛着冷色,风一起,连同平静的河面都掀起了涟漪。
篱银坐在岸上,脑海陷入了沉思。
“看你在这里坐半天了,你在想什么?”有声音传来,一侧脸,她发现是秋羽。
“你可真行,凡所有涉险案件之人,都被传去问话,而且没事也不准乱走,可你倒好,还有心思到处走走,欣赏风景。”秋羽见她没开口,本来离她有一丈之距,倒也索性走到她的身侧了。
篱银不再看秋羽,淡淡一句:“你倒有心思跟踪我”。
秋羽没有否认,反而蹲下坐到了篱银的身侧,嘴角上扬,没有说什么话。
秋羽的心情似乎特别好······
余光注意到秋羽的心情,篱银突然冷笑了一笑,但是那秋羽却并未被影响到,而是继续摇头晃脑,嘴角还哼起小曲来。
“你父亲去了,你还这么开心啊?”篱银讽刺了一句,没等对方开口,继续道:“哦,对了,他又不是你真正的父亲,你只是刚嫁过去一天罢了”。
嘴角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冷峻的脸突然就对上了篱银讥讽的目光。
“我心情当然好了,本来昨夜洞房的时候,我还在想怎么样让他不碰我呢,你别说,我运气还真好,倒是要多谢你这个杀人凶手了。”秋羽有微笑起来。
对于秋羽的污蔑,篱银没有大动干戈,只是平淡回应:“看来,你有报复我的成分在,不过,我倒也不介意,只是你大哥,你我都知道,他昨夜来过,而你,也知道我见过他,明知道我不是凶手,却还想要污蔑我,难道你不怕你大哥的事情被人知道么?”。
只有微笑回应,并未有任何的回话。
“你恨我就恨我,我希望你对你大哥好点儿。”篱银冷冷道。
“看来你还是喜欢他的嘛。”秋羽突然又一笑,视线挪向河面,继续开口:“你们这两个人别别扭扭鬼鬼祟祟的,我现在才不管你们是否还相爱呢”。
“所以你来,就是我为了跟我说这些胡七八遭的话么?”篱银脱口。
“当然不是呀。”秋羽突然天真一笑,侧过脸去,淡定的开口:“有人来了,你不妨看看”。
她侧过脸去,发现缓慢而来的是一名男子,印象中,正是昨夜和今日见到的那名初升,在他的身后,还有几名下人。
他来做什么?
篱银站起身来,随后秋羽也站起了身来。
“篱姑娘,请跟我们回去见皇上!”他拱手,神态严肃。
感到有些奇怪,篱银扫了一眼身侧突然一脸无辜的秋羽,又看向那初升,开口:“初大人不去查案,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还请篱姑娘跟我们去一趟。”对方没有明说,而是继续开口。
“罢了,我跟你们回去。”虽然知道事情不对劲,但也不好违抗皇上的命令。
倒是那秋羽,一路上没说什么话,只是一脸的无辜,而回到将军府上,他们直接去了大堂。
奇怪的是,大堂内除了战砚,微政,还有辕英,甚至还有秋傅七。
内心一紧,篱银感觉到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皇上。”篱银作揖,起身后,发现秋羽站到了辕英的身侧,而那初升和手底下的人站到了左侧边上,中间只站着篱银一人,正对着微政。
气氛有些微妙,甚至还有些咄咄逼人。
“你且说说,昨夜是否是去和秋傅七见面了?”微政询问,声音听不出态度。
内心一惊,但篱银却又很快的反应了过来,方才秋羽来找自己的时候便就是阴阳怪气的,如今那张无辜的嘴脸,大致也是在告诉篱银,这件事情,已经被泄露出去了。
“是。”她只能承认。
“皇上,是臣的错。”秋傅七出列,站在了篱银的身侧。
“你先别急着护她,朕要问个清楚。”微政将视线转向秋傅七,顺便补充了一句:“你且不要说话”。
“篱银,你见他,是做什么?”微政继续追问。
“不是我要见他,而是他要见我。”她淡然开口。
“好。”微政点头,继续问:“那他要见你做什么?”。
“自然是为了和我修复关系。”她又回答。
微政点头,又道:“既然是修复关系,那为何不是其他时间,偏偏就是在他们大婚当晚,而偏偏也就是辕繆死的当晚,你可知道,这样,你们两个人是脱不了干系的”。
她又怎么会不清楚这一点呢,只不过,当时事发突然,她都没有来得及思考,就被那黑衣人给带走了。
“你还想要狡辩么,定是你跟他吵起来了,他一走,你就去杀了我的父亲!”辕英忍不住了,瞬间指责那篱银。
“你怎么知道我跟他吵起来了,你当时在场么?”篱银毫不示弱,反问回去。
“羽儿亲眼看见的,你还想要狡辩。”辕英不服。
视线瞬间挪向那秋羽,她瞬间就明白了,原来,是这个秋羽把秋傅七的事情给说出来的。
“说不出话来了吧,哼。”辕英冷冷道。
“不是我说不出来,只是我想问问秋羽,你知道我们在说什么么?”篱银质问。
“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没有跟鹞樱一起,而且,无人知道你离开之后都做了些什么,你要是没有杀人,为什么什么都不敢说,你回来我就觉得你不对劲,你先是见我的母亲,后又见鹞樱的父亲,现在,又跟辕繆大人的死关系,是个人都知道,你的目的不纯。”秋羽不接她的话。
“现在说出慕府和雲府的事情,不知道微政会怎么想,但这秋羽好像是有意要逼说出什么话的,秋羽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篱银心中喃喃,瞬间又在心中反驳自己:“不对,不对,要是她知道了什么,若我说出这一切,她不管是辕府的人还是秋府的人,也是死路一条,没理由啊”。
“皇上,我母亲的死不是篱银所为,而要说起去见鹞樱的父亲,我想她也见过邓定城的许多人,难道都是个个有目的么,再且,昨夜之事,确实也是我想要见篱银,若是要罚,也应当罚我,只不过,辕繆之死绝对不是篱银所为。”秋傅七瞬间坚定道。
篱银倒是一惊,秋傅七竟然······竟然这么相信篱银。
“大哥,我知道你对她还有心思,但是这种事情,我请你不要凭着感情用事。”秋羽瞬间劝解。
“皇上,若是这样结案,未免有些太过于仓促了。”一侧的战砚面向坐在案后的微政,拱手建议起来。
微政只是平淡一笑,突然向着秋傅七和秋羽感慨了一句:“你们这兄妹俩,还真是有意思”。
大堂内,有人突然匆匆前来,低头回禀:“皇上,侯爷来了”。
“宣进来吧。”微政吩咐。
那下人低头退下,随后,鹞樱加快脚步走进了大堂。
刚一见面,那鹞樱便跪在地上,拱手行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且免礼。”微政平淡吩咐。
“臣有罪,不能起身。”鹞樱开口,继续解释:“是臣昨夜说谎,害得大家都现在都猜忌气了篱银,本也就是我不该,不过皇上,既然篱银说她没有杀人,那她就没有杀人,还请皇上相信她”。
“好姐姐啊好姐姐,你看看,你到底招惹了多少男子,这陆陆续续都是为你求情的人,我又没说要把你怎么样,你倒好,一种视死如归的姿态,故意摆给我看的么,真以为我这么好欺负。”微政在心中不满起来,随意又想:“罢了,想来昨夜你说的不想说,便是指的这个吧”。
“没有杀人,那侯爷是想让皇上一句凭空相信,就能解决问题么?”秋羽质问起了那跪着的鹞樱。
“我没有这样说,我的意思是不想冤枉好人!”鹞樱瞬间冷冷回应。
“好人?”秋羽讥讽了一下,便继续开口:“侯爷,我可真是要叫你一声好侯爷啊,你真的是爱民如子啊,我大哥和将军有你这样的手下,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你现在是腰板停止了,想撒谎就撒谎,想保谁就保谁了”。
微政目光一亮。
辕英瞬间悄悄抓住秋羽的手腕,秋羽这才注意到皇上有些不满的目光。
秋羽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马上向着皇上纠正:“皇上,民妇不是这个意思,这天下的子民都是皇上的子民,怎么也轮不到民妇在这里瞎说”。
“知道就好。”声音有些冷酷。
“鹞樱,不管怎么样,你确实也是说谎了,而你,秋傅七,在禁闭期间私自出府,也确实是不应该。”微政停顿一下,突然点名:“秋傅七,战砚,鹞樱,你们本都是为朕做事,自然也都是朕的得力助手,朕不希望你们为了一个女子,而闹得不可开交,清楚么?”。
“是。”突然被点名的人齐声开口。
“好了,鹞樱,你且起身。”微政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