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做的事!
这句话让鹞樱再次沉默。
“大人,您怎么了?”见对方突然失神,白蔽之突然开口。
回过神来的鹞樱平淡一句:“没什么。”,本来转身打算要走,走了两步,却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开口:“你可知道之前她住在哪间房?”。
“自然知道。”白蔽之回答。
“你带我去看看。”鹞樱开口。
“是。”白蔽之听从吩咐,走向前方,带起路来。
一路走去,穿过走廊,越过花园,白蔽之带着鹞樱在房门前停留了下来。
“大人,这里面就是了。”白蔽之低头垂目,手中的托盘还装着破碎的茶壶,见鹞樱开门走进,便也跟了进去。
房间素雅干净,梳妆台上,还有她用过的珠钗,虽然这房间没有她的身影,但扫向这房间的时候,就好像她此时站在鹞樱身侧一样,那莞尔一笑,令鹞樱瞬间跟着就露出了微笑。
这里有过她的痕迹,鹞樱此刻很安心。
一下许久的思念,得到了些慰藉。
白蔽之见他坐到床榻边上,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又见那鹞樱目光传来,这才瞬间躲避对方的眼神。
“你下去吧,我一个人静静。”鹞樱平淡吩咐。
“是。”白蔽之回应,知道自己若是再不走就该惹人怀疑了,缓慢退下以后,匆忙向着自己的住所走去。
霓萱此刻还在房间内徘徊,见白蔽之开门,便瞬间转过身去,脱口:“你没被发现吧?”。
他不慌不忙,平静的向着霓萱摇了摇头,顺便将手中的托盘搁置在了案几上。
“那便好,如今,你还不是时候出现在大家眼前,最好小心。”霓萱开口。
“因为银儿的关系,他并未留心我,否则,按照他是名军人的性格,早就应该发现我不对劲了。”白蔽之心中明白,倒也觉得那鹞樱管理寸成以后,这警惕性反而下降了。
霓萱倒是一惊,不可思议起来:“你是说他对篱姑娘”
知道霓萱是何意,对着并未明说的霓萱,白蔽之平淡开口:“你猜得没错,他倾心于银儿”。
“这怎么可能呢。”霓萱还是有些不相信。
“看来你是知道这鹞樱此前是有夫人的吧,不过,可能没人告诉你,他的夫人早就已经死去了,在寸城还未改头换面的时候,就已经死去了。”白蔽之开口,继续解释起来:“不过此前我也没有想到他会对银儿起了这种心思,更家没有想到,他会深情到这个地步,现在,倒有些麻烦了”。
“这鹞樱是战砚的手下,仔细一想,鹞樱定也跟篱姑娘相处过一段时间,如此一来,倒也想得通了。”霓萱开口,想通了以后,面容上却有担心,道:“不过,这鹞樱做事又让人抓不到把柄,我担心的是侯爷他们”。
白蔽之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侧身席地而坐,看向了一侧还在继续担忧的霓萱,突然劝解了一句:“你这么担心也没用,你海役里的人是个个本领强,但也架不住他的背后有箩邀,而这个箩邀能够让鹞樱这样的人叛变,一定也不好对付,你可不要妄图做些什么,不然到时候,侯爷可能会被你给连累”。
“难道我就什么都不做?”霓萱有些懊恼。
“这个箩邀让鹞樱来到这江海城,定然是有目的的,你不能与他硬碰硬,对了,我记得你说过鹞樱帮助过很多江海城的人,你是否知道都有何人帮助鹞樱?”白蔽之询问起来,想从这方面着手看看,试图找到突破的办法。
“何人帮助他?”霓萱陷入了沉思。
目光瞬间一亮,回答白蔽之:“我想起来了,青花楼的女子!”。
“青花楼?”白蔽之蹙眉,想起了那家青楼。
霓萱点头,解释起来:“此前青花楼被查封,里面的女子大都无人看管,走的走跑的跑,没人查清楚她们到底去了哪里,不过,我此前注意到鹞樱身旁有几名女子,倒是挺眼熟的,当时没细想,如今想来,大抵是青花楼的女子”。
白蔽之思考一瞬,听见对方再度开口:“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想接近她们?”白蔽之猜测。
霓萱坦白点头,脱口:“我想她们一直在青花楼,现下又和鹞樱走得近,说不定能够从她们身侧知道一些有用的信息”。
“这搞不好里面就有箩邀的人,你确定要这么做?”白蔽之询问。
霓萱点头,认真起来:“我确定,这件事,无论怎么样我也弄清楚,我不想让鹞樱害了侯爷,要我付出什么代价都行”。
“你要知道鹞樱只是个工具,说不定这箩邀背后还有更大的目的。”白蔽之平淡开口,补充道:“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你插手此事,值得么?”。
“当然值得!”霓萱不加思考,又道:“再说此事重大,并非只有儿女私情,作为海役的一员,我也有责任这么做”。
白蔽之停顿一下,这才接话:“要是鹞樱也这么想就好了,便也不会如今思念成魔”。
“你,不生气?”霓萱询问。
“生气?”白蔽之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她在说些什么。
“鹞樱喜欢篱姑娘,你竟然不生气?”霓萱问得直接。
他只是苦笑了一下,要是换做以前,他还真的会生气,可如今,见到鹞樱的样子,他倒也没有这么生气了。
鹞樱就像是他的影子,让他看得更家清楚他以前是有多么的可笑。都是为情所困之人,迷失其中的又何止他鹞樱一人呢。
“我虽未同他深交,但也只是希望他自己觉得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若是日后后悔,谁也帮不了他。”白蔽之坦言,却又苦笑道:“不过,他可真是一厢情愿,银儿心中自有那秋傅七,若是知道他叛变,恨他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义无反顾爱他呢”。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得到篱姑娘?”霓萱即使猜到了几分,但也不肯相信那鹞樱竟然全然是为了篱银。
“我相信有其他的因素,不过我猜,主要是为了银儿。”白蔽之回应,继续开口:“从他的语气和眼神当中,我看的出来他对银儿的心,以及他想要得到银儿迫切的心情,这个东西,他无法隐藏,不过他忘记了一点,感情这个东西是需要两情相悦的,若只是一厢情愿,到头来吃苦的会是他自己”。
说到一厢情愿,霓萱脸色有些不好。
“我没有说你的意思。”白蔽之察觉她的表情不妙,平淡的解释了一句。
“无碍,我知道这也是事实,你无需解释。”霓萱倒也坦然,问了白蔽之一句:“不过,你真的打算对篱姑娘放手了?”。
“我何时说过放手了。”白蔽之淡然回应。
“那你说这些,我还以为是你想通了呢。”霓萱知道是自己误会了。
“我只是在分析他罢了,他如今走的路,大致也与我有些相同,我不过是有些感慨罢了,再说,我如今的要求是,对于银儿,我只要她平安,如今,银儿只要高兴,她跟谁在一起,我便也不在意了。”白蔽之不在看向霓萱。
霓萱倒也明白了,自己说的放手与他白蔽之的不放手,有些相近,但也不同。
“你可比我要伟大。”霓萱感叹起来,补充道:“我至少看见侯爷和谁在一起,多少还是会非常难受,就算为他做再多的事情我也愿意,不过,我做不到你这样,完全成全他们,一点私心都没有,若是有机会,我绝对不会放弃和侯爷在意一起的机会”。
若是可以,他又怎么不想陪在篱银身侧呢,只不过,她的快乐不在自己,而在别人!
“都是教训使然。”白蔽之平淡起来。
“对了,你何不劝劝鹞樱呢,让他放弃背叛侯爷他们,毕竟那他跟在战砚身边这么多年了,你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不定会有用。”霓萱突然冒出了这个想法。
“别傻了。”白蔽之脱口,解释起来:“他鹞樱既然已经决定了,又怎么会听劝我的劝解呢,再说,也许他心中明明知道银儿最终心里不会有他,可他还是这么做了,就证明他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既然做好了准备,那就证明,他也准备好了面对战砚和秋傅七,所以,这不是你我能够劝得动的”。
“你说得没错。”霓萱点了点头,觉得方才的想法真是愚蠢。
“你还不要对此人心软,小心心软会要了你的命!”白蔽之提醒起来。
“真没想到,你会帮我。”霓萱突然开口,怎么也没有想到,如今,他这样的人会帮助自己。
“我不是在帮你,我是帮我自己。”白蔽之平淡回应。
不管面前的人用什么样的理由,但说到底也还是帮助了她,她还是对他露出了感激的笑容。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白蔽之转移了话题。
知道他是在说那几名青花楼的女子,霓萱目光一沉,瞬间凛利回应:“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