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傅七一行人赶到的时候,控制住了青花楼的场面,战砚也被轩逞用一盆凉水给浇醒,听说了叶皛的事情以后,急匆匆的就跟着下楼。
面对这么多人,乐姚不急不躁,视线挪向秋傅七,道:“侯爷来得正是时候,叶皛此前利用蝶姗下毒,后又伪装成羌无向篱姑娘下毒,此人在江海城作恶多端,已经被我给就地正法!”。
此话一出,那些簇拥在一起的青花楼的女子开始不可思议起来。
“不会吧,竟然是叶公子”
“是呀是呀,叶公子为什么这么做呀,没道理呀”
“管他有没有道理呢,还好我们没事”
“······”
声音传到众人耳侧,那乐姚侧过身去,面对众人,提高音调:“各位姐们,这么多年来,叶皛是青花楼的常客,但同时也算是我们的东家,明面上我们大家都听妈妈的,可实际上有叶皛在的时候大家都听叶皛的”。
停顿一下,看向突然鸦雀无声的众人,乐姚继续开口:“我知道,大家不相信是叶家少爷,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也不想相信这是事实,可若大家不信,大可去叶少爷常常歇脚的房间去看看,墙后有一处暗房,里面装的全部都是毒药!”。
那间暗格,也是乐姚前些日子发现的,恰恰证明了叶皛那些毒都是叶皛的杰作!
秋傅七向着大有使了一个眼色,那大有瞬间吩咐一批捕快一同上楼搜索。
众人不再吭声,乐姚才别眼看向战砚,解释起来:“将军,着实不好意思,让你受苦了”。
“你到底是谁?”战砚见她这般猖狂,瞬间质问起来。
“她是皇上的人!”这句话是站在叶皛尸体旁的篱银补充的,众人目光传来,篱银再度开口:“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乐姚姑娘自打五年前从舒城来的时候,就已经是皇上的眼线了”。
乐姚没马上回答,只是从怀里拿出了金黄色的腰牌,举在众人眼前时,赫然发现上面有着一个大大的令字。
秋傅七知道,那是早年间皇上腰间上戴着着腰牌,只是看了一眼,马上双膝跪在地面,众人见状,也都纷纷跪在了地面上。
篱银瞧瞧左右行人,发现人的跪下了,虽然心有不服,但也跟着跪在地上。
“叶皛杀人无数,企图谋反,传令下去,抄家战斩首!”乐姚向着众人大声宣布。
此话一出,篱银瞬间抬头。
明明雲瑾不是叶府的人,他犯的错已然用生命作为代价了,可她偏偏还要用无辜的人进行陪葬。
这个人的心狠起来是真的狠!
篱银心中暗暗发誓,若有朝一日,权力在手,定要将这样的时局逆转开来!
大有带着一群捕快匆匆下楼,手里确实也搜索到了许多药瓶,等到乐姚将令牌收回的时候,秋傅七一行人站了起来,那大有这才靠近秋傅七,回禀:“侯爷,确实是毒药!”。
秋傅七点头,表示已经知晓,又马上命令轩逞:“带上人,去抄叶府!”。
“是!”轩逞拱手,侧脸大声吩咐:“你们,都跟我走!”。
“是!”一声齐声的回答,大家雷厉风行,迅速消失在青花楼。
望向捕快离去的方向,篱银一脸冷漠,而此刻门口的大风袭来,电声雷鸣,一时间,暴雨骤然而下,就算是站在一楼,众人也瞬间感受到了空气当中的湿润。
这场突然而下的大雨,让篱银心中百感交集。
命案,命案,又是命案,究竟还要死多少人?
察觉到了篱银的异样情绪,秋傅七加快脚步,解开自己身上的黑色披风,披在了篱银身上时,关切一句:“没事吧?”。
怎么可能没事,雲瑾······雲瑾已经死了啊!
即使心底再伤心,她也只能平缓的摇头回应。
“篱姑娘,我且要问你。”乐姚将视线转向了篱银,继续开口:“叶皛有没有让给你去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别眼道乐姚,篱银只道:“他只让我好好在这里生活罢了,而且,他还说他喜欢我喜欢极了呢,只是可惜,不能与我相守,他还说,下辈子,一定要跟我在一起,再也不想与我分离”。
这句话是为了气乐姚的!
嘴角抽动一下,乐姚淡淡回应:“是么?”。
“当然,不然你以为他要说什么,现在人也死了,家也让你给抄了,事情也该了结了,乐姚姑娘不了结,反而质问我,难道是也在怀疑我也会谋反么?”篱银没给好脸色,还没等对方开口,继续道:“是呀,我最近跟叶皛走得最近,你不怀疑我怀疑谁啊”。
乐姚看了一眼侯爷,自然也是要给侯爷几分薄面,这才勉强一笑道:“你且不要误会,我当然没有这个意思”。
“我见她是吓着了,还是不要再问她什么了。”秋傅七淡淡向着乐姚开口。
不得已,乐姚这才点头。
“侯爷,既然现在事情已经了结了,皇上那边还等着您回去呢,监斩的事情就交给我吧。”霓萱建议起来,见秋傅七点头,想起了白蔽之,这才有些为难,道:“那白蔽之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秋傅七回应,又道:“依然通缉”。
“是!”霓萱听着吩咐。
“怎么,侯爷这是要动手前往邓定城了么?”乐姚开口询问。
“我们已经停留多日了,也该回去了。”秋傅七回应起来,又道:“不知乐姚姑娘是打算留在这里还是回到邓定城?”。
沉默一瞬,乐姚回应:“自然是回邓定城,我已经在江海城待太久了,是该换个地方了,回去以后,我自然要向皇上禀告这些事情,索性我也是要去一次邓定城的,不如,我们一同前行可好?”。
“当然可以。”秋傅七顿了顿,又道:“我们明日出发”。
“好,我自然也收拾一下。”乐姚回应,看向了篱银,询问起来:“那篱姑娘是留在青花楼,还是跟侯爷一起呢?”。
篱银本就是侯爷的人,如今事情已然了结,乐姚又不能直接留篱银,只好询问篱银的意见,又加上叶皛的死,篱银看起来颇有敌意,乐姚就更加要注意一下。
“我想跟你一起回海役。”一直没开口的篱银突然看着秋傅七,又道:“我不想呆在这里了”。
听见她的要求,秋傅七伸手握住她的右手,回应:“好,那我们就一起回去”。
“霓萱,你把尸体处理一下。”秋傅七侧脸吩咐,见对方点头,这才拉着篱银走出青花楼门口。
暴雨还在继续下,刚一出门,秋傅七便拿起搁置在墙角的雨伞,撑起以后,带着篱银上了马车,随后,战砚也跟着上马,马车夫一声响亮的驾,那马车便在暴雨的徐徐前进。
篱银坐在秋傅七身侧,一直阴沉着脸,不曾开口。
“侯爷,这事儿我办得不利索。”战砚主动请罪。
“你不必自责,就连我也没有想到这个乐姚是皇上的人。”秋傅七并没有责怪战砚,反而继续分析起来:“不过,叶皛武功在你之上,这样的一个人死了,说实话,我还有些莫名的可惜”。
对于叶皛的药理功底和武学功底,战砚确实也是赞叹不已。
他杀了那么多的人,毕竟是要付出代价的······
“那白蔽之呢,我们可是一直都没有找到他人。”战砚看了一眼一直未曾开口说话的篱银,又看向了秋傅七。
“我想只要我们去邓定城,他会跟着我们的!”秋傅七对这事儿的确认程度有十之八九,又道:“江海城的人继续通缉他,也只是留个后手,万一他真的要是遇到什么事情,也方便找到他”。
战砚点头,面向一直未曾开口的篱银,只道:“慕华姑娘,你还好吧?”。
因为她一直未曾说话,战砚有些担心。
“还好,你们聊你们的,不必在意我什么。”篱银看向他们,勉强一笑,又见他们目光未曾离去,便继续开口:“你们不是叫我银儿的么,还是这么称呼吧,变着花样儿,我倒是不习惯了”。
“好。”战砚回应。
“你要是不舒服,回去了我找人给你看看。”秋傅七关切的目光并未消失。
“没有,我就是觉得叶皛的家人罪不至死,那么多条人命,说到底也是无辜的。”她淡淡回应,见秋傅七和战砚有些讶异,这才继续解释:“可能在你们眼中,他是要谋反,可在我眼里,他其实并没有谋反之心,大都心里其实都清楚不是么,他并没有做什么下一步的举动,而乐姚抄叶府,到底有多少成分是带着报复的,我想就不言而喻了吧”。
这确实也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可却没有一个人出手阻拦!
因为乐姚是皇上身侧的人,她敢这样做,就证明皇上定然不会责怪。
“我想,眼下,你们还是想想回到邓定城以后怎么跟王爷解释这件事情吧。”篱银淡淡一句,终是不再说话,默默的闭上眼睛,瞬间感到疲惫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