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星头皮一麻,眼中露出惊恐的神色。
自家的猫眼一直都是好的,从来没有出现过问题。
现在什么都看不到只有一个解释,就是外面的人故意堵住了猫眼!
警察会堵猫眼吗?
不会的,现在这种情况能做出这种事的只有一个人,就是那只鬼!
寒意不断地涌出,刘星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妻子说的是对的,对方知道自己报警,假装成警察来骗他开门了。
“该死!”刘星哆嗦不停,身体死命地堵在门上,生怕对方又开始撞门。
看到丈夫的表情,夏洁立刻就明白了,脸色又苍白了几分,一言不发地和他一起堵住门。
“你好,有人在吗?请问是不是刘星先生报的警?快开门!”外面人又喊了一句。
刘星死死地闭住嘴巴,半点声音不敢发出来,外面那东西是假的,发现事情暴露肯定又要开始砸门,说不定能假装屋里没人糊弄过去。
“开门...开门!开门!!!”外面人喊了几句,声音忽然狰狞了起来,到最后几乎是咆哮出来的。
嗵!
嗵!
沉闷的撞门声再次响起,鬼发现了自己被发现,于是不再隐藏,再一次撞起们来。
两人脸上都带着深深地恐惧,均是咬紧牙关一言不发,拼命用后背抵住门板。
事实证明只要他俩合力,对方是闯不进来的,金属防盗门还算给力,对方无法强行拆除。
只要自己不作死,对方就闯不进来!
刘星心里不停祈祷着,承受着一次次撞击。
哐——哐——
撞门还在持续,对方彻底撕去了伪装,不再言语,一心一意地撞着门。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刘星感觉越来越吃力了,仿佛对方力气变大了几分。
每一次撞击都令他眼前发黑,脏腑都在震颤,一股恶心的感觉从嗓子传来,强忍着憋住这口气才没吐出来。
撞击持续了整整五分钟,终于消停了。
同上次一样,两人仍然不敢松懈,又抵了五分钟才放松下来。
“玛德,究竟是怎么回事?警察死哪去
了?”刘星露出欲哭无泪的表情。
鬼是怎么知道他打电话的?
刚才为了尽快把警察叫过来,他是小声用嗓子出气的声音说出来的。
按理来说隔着一扇防盗门对方应该听不见才对,这里只有自己和妻子,他怎么知道的?
刘星颤抖着掏出手机,看了看通话记录,眼神顿时一凝。
上面显示通话人为空号!
怎么会有这种事?
寒意深深笼罩了他,牙齿都发出咯咯咯的颤抖声。
刚才明明拨的是妖妖灵,怎么现在是空号?
空号也能拨出去吗?
用脚想也知道是鬼在作祟,刘星愈发绝望。
自己二人被堵在家里出不去了,外面有个要命的东西拼命地想要闯进来。
他家在二十三楼,想跳窗都没办法,难道就在这里等死?
刘星脸色铁青,眼神闪烁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刘,我们该怎么办?”看见夏洁绝望的目光,刘星心里一阵茫然。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总不能在这里束手待毙?
还没等他说话,外面忽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是小星吗?我和你妈来了,开个门。”
“还来?”刘星心里如坠冰窟。
这个声音是他爸妈的,平时听到的话他肯定立刻开门。
然而在这个时候出现,就令人非常不安了。
对方不但知道他报警,还知道他父母是谁?
刘星心里那股异样的感觉更重了,这个鬼似乎对他非常了解。
除了不知道他正在做什么以外,所有的过去和人际关系好像都清楚。
谁会对他这么了解?
摇了摇头,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别让鬼闯进来。
刘星一言不发用后背抵住了门,夏洁动作也很快,夫妻两人都有条件反射了。
“小星,你怎么不开门啊?是不想见爸爸妈妈了吗?”
“是啊,我是你妈妈,快开门!”
门外接连传来两道不同的声音,一个苍老沉闷,一个有些沙哑。
刘星确认无疑,这就是自己父母的声音,这鬼一个人在外面唱双簧?
想到门外一个和自己长的一样的人,张嘴发出不同的声音,刘星就感到天灵盖直冒凉气,胸膛快速起伏了几下。
绝不能被对方骗了!
今天无论是谁来了,都不能开门!
倒要看看谁耗得过谁!
濒临绝境,刘星被激发了血气,产生了和鬼死扛到底的心思。
“开门...呜呜呜,开门!!”外面的声音伪装了几下放弃了隐藏,边哭边喊着。
那声音凄厉无比,令两人直起鸡皮疙瘩。
撞门又开始了,这一回两人比之前更吃力了。
仿佛鬼物每一次来叫门力气都会大上许多,抵抗起来越来越艰难。
加上力气还没恢复,内脏已经承受到极限,两人面色发白,全靠一股意志在支撑。
完蛋了,撑不住了...
刚刚发下豪言的刘星悲哀地想道。
他太高估自己的体力了,也太低估鬼物的韧性。
现在才想起来,鬼好像是不会累的吧?
耗下去肯定是自己先撑不住,现在就已经到极限了。
鬼物将会冲进来,扭断妻子的脖子,然后将自己残忍地杀死。
想到门被撞破的可怕场景,刘星不知道体内哪来的一股力量,拼死抵住了房门。
撞击声终于消失了,这回两人连拥抱的力气都没了。
三次撞门耗尽了他们的体力,要是鬼物再来撞门,绝无抵抗的可能性。
“小洁,对不住你,你是被我连累了。”刘星歉意地看向妻子。
他有种预感,鬼是冲他来的,妻子是无辜被连累的。
要不是自己回家,鬼物应该也不会追到家里来,妻子完全是糟了无妄之灾。
“别说这种话,咱俩结婚十几年了,要死一起死。”夏洁凄然地笑了笑。
“小洁...”刘星嘴唇颤抖了几下,心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是自己以前辜负了她,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工厂上,现在想起来两人结婚十几年,陪伴她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