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着勃然大怒的崇锦帝,倒是先愣了一下,旋即欣慰笑了。
是了,如今的崇锦帝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被国师说了“令嫒命中带煞,恐招致灾运”,也无法多言一句,只得按照皇父命令,疏远女儿的太子了。
他现在是君临天下的帝王,不必再看任何人的脸色了。
“皇、皇上?”敏氏不敢置信地看着崇锦帝。
“带下去!”崇锦帝一个拂袖,冷冷吩咐。
敏氏拼命挣扎着,可还是被一点点拖了下去,她尖叫着大喊,“太后娘娘!太后姨母,臣妾是您的亲外甥女啊!您要相信臣妾啊!您不能也受灾星蒙蔽啊!”
太后听着敏氏丝毫不知悔改的话,怒不可遏,把小奶包紧紧抱在怀里,一手将桌上的茶盏狠狠朝敏氏置去,中气十足,“你给哀家闭嘴!哀家看这里最大的灾星就是你!”
“出嫁为妇,不思孝顺侍奉之事,却成日里掐尖好强,欺凌妃嫔、虐待公主,为了一己私利,就在这里胡言乱语、危言耸听,搅乱得后宫不得安宁!”
太后起身,将小奶包塞到了崇锦帝的怀里,亲自走到敏氏的面前。
敏氏看着太后盛怒而来的气势,吓得瑟缩着连连打颤,嘴里还偏执地念念有词,“太后、太后不……您是是被蒙蔽了……”
“蒙蔽了?”太后冷笑一声,看着敏氏,仿佛是看到了什么滑稽小丑,眼中气怒更胜,声厉气足,“若哀家和皇帝被蒙蔽了,为何独你清醒啊?”
“臣、臣妾……”敏氏在太后的厉声质问之下哑口无言,结结巴巴地半天没反驳出一句。
太后见她到了这般,还不肯认错,越发恼怒,冷笑反问,“敏氏,你以为自个儿是个什么东西!比皇帝这个九五之尊、哀家这个当朝太后还清醒英明?!”
敏氏彻底没了话说,太后见此,冷呵一声,帮她说了,“哀家看,被蒙蔽的不是哀家和皇帝,而是你被你自己的心虚给蒙蔽了!”
“不、不不……”敏氏慌不择言,再也没了刚刚张牙舞爪的样子,冷汗涔涔,颤栗着嘴里期期艾艾的。
太后冷眼扫了敏氏,而后,她的目光也在殿中扫过一圈,“都给哀家听着,什么灾星福星,从不是尔等几张嘴空口白牙就能论断的事!”
威严目光所过之处,令这殿中伺候的宫婢太监们俱是一个瑟缩,敬畏油然起,赶紧恭敬道“不敢”。
太后满意地听着殿中众人恭敬的回话,收回目光,看向安静下来的敏氏,微浊双目眯起,“念念让皇帝抓到了刺客暗探、让太子苏醒、让哀家喘症得治……在哀家和皇帝的心里,念念就是我熹衡国的福星!”
“而你,该你尽孝的时候从不见你想起哀家,出了事,倒是记得来给哀家添堵来了!你还好意思指责念念?谁给你的脸!谁给你的势?”
太后声色俱下,怒目厉叱直逼敏氏。
敏氏被太后的盛怒吓得早已噤声不敢言,瑟瑟发抖脸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