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展是在晚上开始的,选在了首都市中央的街边,虽然是市中央,但是这个时间,很多商家都已经开始休息了,白日繁华的街道,此时被各色灯光装点,路灯上甚至还缠着细小的灯串,从远处看,仿佛繁星落在了地上,梦幻又动人。
一辆张扬的豪车驶入街道,停到了一间美术展馆的门前。
展馆艺术气氛很浓,简单却高级,然而在这辆全球都是限量款的豪车前,没有人会将目光投在那展馆上。
顶级跑车的门缓缓向上翻开,从副驾驶里,站起来一个穿着高奢套装的女人,女人一头金发,身材曼妙,穿着能凸显身形的连衣裙,肩膀上披着一件西装,西装的领口上镶着细碎的钻石,在黑暗的夜里,闪着明亮的光泽。
她戴着墨镜,手腕间拎着的包包,是有名的贵妇品牌,光是那只包就要六位数字,而那皮包显然经过了私下的改装,把手上镶满了碎钻,显得不光奢侈,还很咯手。
詹妮弗拿起手机,拍了一张展馆外面的照片,又拍了一张自己和展馆的合照。
豪车主驾驶那边的车门缓缓打开了,有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开门下来了。
男人
并没有戴墨镜,他墨绿色的瞳仁在夜色中显得更为神秘尊贵,黑色的西装里面,是花色的丝绸衬衫,明明是特别恶俗的打扮,在他的身上却显得是那样的合理。
他的黑发微卷,皮肤白皙,唇瓣却是红润的,更显得姿态妖孽,一个侧目,便能俘获一片人的心。
比国的警察路过此处,却并没有被男人妖孽般的长相吸引,有一个新警察看到的是那辆豪车停在的位置,旁边明晃晃的一个禁停的标志,直接停了车,趁着一男一女没有走,直接扯出了一张罚单,写下几笔,拍在了车窗上。
“这里这么大的一个标志是没有看到吗?”
从警车上下来的,有两位警察,其中那个开罚单的警察,看上去年纪轻轻的,显然是个新人。
雪莱看了一眼车窗上夹着的罚单,又看了一眼旁边正在拍照的詹妮弗,他直接掏出钱包,却发现今天出门没有带现金,可这两个警察看上去,显然也没有带能刷卡的机器。
他抬眸看了一眼正在拍照的詹妮弗,扬声道:“詹妮弗,你带现金了吗,我收到了一张罚单。”
詹妮弗歪了歪头,伸出左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长发,
她的目光专注在手机上,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看向这边。
“罚单?你还需要缴纳罚单吗?”
女人的语气太过理所当然,新人警察皱了皱眉毛,正要说什么的时候,旁边那个经验丰富的警察忽然间伸出手扯了扯新警察的衣角。
示意他去看雪莱掏钱包的时候展现出来的手指,上面有暗金色的一枚戒指。戒指上面有一个比较抽象的标志,虽然抽象,但是那图像标志鲜明,蛇身为发,那是古希腊神话中的以蛇为发的美杜莎。
传说美杜莎是一位绝色美女,然而却没有任何人能描述出来她的长相,因为只要看她一眼,仅仅一眼,便会化作石像,被诅咒困住。
经验丰富的警察熟悉那个特别的标记,他用眼神警告另一个警察。
那个标记......所有警察在接受培训的时候,便会被告知,戴着这样戒指的人,千万不要招惹,有多大的胆子都不要招惹。
那是比国的地下之王,抓了这么久,却越来越接近鼎盛的一个家族。
别说小小的警察了,就连警察局长来到这里,他也开不出来一张罚单。
新人警察瞬间明白了过来,他点头哈腰地给面前
这个貌美的男人道歉。
一边道歉,小警察一边感慨。
这个人竟然是那个家族的人,原本他一直以为那个家族的人肯定都是蛮横的人,却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一个男人,长相这样的貌美。
好像这世间的好处,被他一人全占了似的。
雪莱放下了手,对于两个警察的示好,他一点也不惊讶,好像都已经习惯了似的。
他眉毛轻挑,唇角勾起了一个魅惑众生的笑容,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忽然间,有一个清润的男人声音从他的背后传了过来。
“这里是罚单的钱,这么晚的时间,警官辛苦了。”
话音刚落,雪莱便看到了一双指肚圆润的手,捧着正好的现金,递给了警察。
明白过来很多事情的警察哪里还敢收钱,连忙逃也似的上车离开了。
雪莱转身看向不明所以的男人,那是一个来自东方的男人,黑发黑眸,轮廓虽然深邃,却是属于东方的那种温润的深邃,他穿着驼色的西装,脸上有一丝错愕。
就在雪莱拧了眉头,想着这究竟是谁的时候,詹妮弗已经迎了上来。
“师兄,那两个警察应该已经走远了,你赶快把现金收起来吧,没想到
你还亲自过来送现金,真是麻烦了。”
詹妮弗笑望着他。
这倒是让雪莱很惊讶。
要知道,詹妮弗可是一个很具有偏见的女人,很少有东方人能让她露出温和的神色。
雪莱的眉头渐渐地松了下来,他主动伸出了手。
“我叫雪莱·怀特,你可以管我叫雪莱,也可以管我叫怀特。”
贺逸安看着面前这个妖孽一般的男人,一边忍不住感慨这个世界上,究竟为什么会有这样好看的男人,长得就像是一幅画一样,一边伸出手与他交握。
“你好,我叫贺逸安。”
两人正握着手,贺逸安善意地指了指右边的方向。
“抱歉,我这边不好停车,往右转两百米的地方,有一个停车场,你开到那里就行。”
雪莱收回了手,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这个东方男人,低声问道:“谁说我要挪车位了?”
贺逸安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禁停标志,“可是这里是不让停车的。”
“所以呢?”
雪莱的声音里面带着一丝轻慢的笑意,他看着眼前的这个东方男人,好似在看着一个自不量力却还要和大猫打架的可怜幼猫,不仅一点不可爱,还有些年幼天真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