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我回来了。”
熟悉的声音,却已经好久没有听见过了。
贺逸安惊喜地回头,反手抱住了雪莱。
“你不是说,明天早上才回来吗?”
雪莱高挺的鼻梁蹭着贺逸安干爽的发丝,“我提前忙完了,就回来了。”
贺逸安笑了笑,眼底闪过一丝犹疑,最终还是将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这次你回去,你家里人还好吗?忙到这种程度吗?为什么连跟我联系的时间都没有。”
这是第一次两人分开这么久的时间,可是之前分开的时间即使只有一天,雪莱都会联系自己,还经常打视频,粘人得很。
然而这一次分开,时间也久,雪莱的态度也冷淡了。
他不至于怀疑自己和雪莱的感情,但毕竟感情里任何反常都需要注意,感情生变,有的时候只在一瞬间。
“我有原因的,安,我之前有些事情没有告诉你......”
雪莱将贺逸安拉到了一旁,将爱斯蒙德家族的事情,全部告诉了贺逸安。
不仅跟贺逸安讲了他跟乔之间的争斗,更说明了这次回比国,他不是不想联系他,每一天雪莱都想联系贺逸安,然而在铲除乔之前,
周围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是乔的眼线,乔那边也有一个比较厉害的黑客,他生怕跟贺逸安联系,会被乔那边的人发现了贺逸安的存在。
爱斯蒙德的事情不应该影响到贺逸安,他值得安稳的生活。
贺逸安听了以后,虽然需要些时间接受雪莱是如今爱斯蒙德家族族长,但之前困扰他的心结,却被雪莱只言片语便解开了。
灯光昏暗,两人的影子渐渐亲密地交叠在一起。然而就在这时,贺逸安的手机响了。
上面显示了三个字。
江瑜璟。
雪莱看着贺逸安直接将江瑜璟的电话按掉了,挑着眉问他,“你之前不是跟江瑜璟挺有话聊的吗,怎么现在却不接她的电话了?”
比国醋王,没有之一。
贺逸安揉了揉眉心道:“我现在觉得,江瑜璟人品不好,即使她再欣赏我的作品,我也无法跟她当朋友。”
雪莱似笑非笑地亲了上去。
无论贺逸安发没发现江瑜璟的真面目,爱斯蒙德家族有仇必报,江瑜璟既然敢在他的面前嘚瑟,就要做好承受报复的准备。
雪莱,从来就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好人。
一个小时前,贺凌开车,载着华锦回了
别墅那边。
华锦本来就有些困,刚上车,吹着暖风,不自觉地就睡了过去。
直到车子停下,华锦睡得安然,小脸儿往驾驶座这边侧了过来,因为姿势的原因,压在座位上的脸颊肉嘟嘟的,在暖风里泛着淡淡的粉色,因为熟睡,脸上的肌肉都放松了,整个人显得极其不设防,甚至嘴角还带着一抹不明显的微笑,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
贺凌停好车,推门下车,来到华锦的这边,弯腰将人抱了出来,亲了亲她的额头,即使这样折腾,华锦都没有醒。
看来,昨天晚上真是累到了。
贺凌直接将人抱上了二楼主卧里,刚要给她脱大衣,小姑娘悠悠转醒,摸到软软的被子就想往里钻。
他连忙拉住了,还没有换成睡衣,这样睡觉,一点也不舒服。
然而华锦朦胧间却会错了意,她轻轻地打掉了贺凌的手,声音有些憨,“我好困,你让我休息一个晚上。”
半梦半醒间,她说话的时候咬字不清。
贺凌反应了几秒,才听懂她在说什么。
他哭笑不得地解释道:“我没有不让你睡觉,换睡衣去。”
华锦却钻到被子里,一动也不动地准
备继续睡。
就在贺凌以为她睡熟了,正要去给她拿睡衣的时候,被子动了动,华锦摘下了黑玉镯,放在了床头柜上,用仅存的意识确认了一下黑玉镯的安全后,便再次埋头睡去。
贺凌只好亲自去了之前给华锦准备的卧室,找到了一套准备好的睡衣。
睡衣拿好了,回到卧室里面,看着钻在被子里,像是一只钻在木屑里面的仓鼠一样的华锦,他又有些发愁。
给她换衣服?要是她半道醒过来,更说不清。
但也不能让她这样难受地睡一晚上啊。
最后,贺凌还是挽起了袖子,亲自动手。
他本来想着,现在华锦睡得迷迷糊糊的,能给他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然而贺凌还是高估了他自己,过程比他想的要艰难多了,最后他好不容易给小姑娘换好了睡衣,他却去了隔壁冲了个冷水澡。
第二天一大早,华锦前一个晚上睡得不好,今天睡得格外香甜,直到日上三竿,她才悠悠转醒。
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视线最终聚焦到了房间角落里单人沙发上,正喝着咖啡看公司晨报的男人,他仅仅穿着一条长裤,上半身沐浴在晨光里,光影的
对比更显得他肩膀宽阔肌肉扎实。
“早安。”
华锦刚醒来,脑子需要一段时间转弯,别看她平时挺聪明,刚起床的时候,却跟一个小迷糊没什么两样。
就像一个电脑似的,虽然运算速度快,然而不知怎的,开机时间却太长。
华锦进了旁边的浴室,里面早就准备好了她的洗漱用品,跟某人的是情侣毛巾,情侣牙刷......一切所见皆可情侣。
她结束洗漱,被洗脸的时候冷水激了一下,这才想起来有什么事情不对劲。
对着镜子,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睡衣,又简单回想了一下自己昨晚的经历,她为什么不记得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掏出了这套新睡衣,又换上了它?
华锦“噔噔噔”地跑出了浴室,她刚刚洗过脸,眼底仿佛还酿着一层清晨的雾气,“睡衣是你给我换的?”
她琥珀般的眼睛看着他,贺凌起身活动了下身体。
华锦下意识地觉得有些事情不对劲,刚想转身开溜,就被某个一个晚上都没怎么睡好的男人,伸开铁臂抓了回去。
两个小时后,华锦才从楼上下来。
头发微湿,显然是刚刚洗过澡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