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光宗,宓竹与和德说话的时候,会提到魏远灏两回。
和德当时的态度有些奇怪。
宓竹也不敢说什么。
过了几日。
魏远灏闭关出来了。
同时宗门大比也已经结束,那边的消息传了回来。
严源获得了第七的名次。
虽然没有拿到头筹,但这个名次已经相当不错了。
他们正在回来。
…
魏远灏从闭关的石室里走出来,一身白袍,长发及腰,被玉簪随意挽着,模样英俊,神色凉薄,冰美人那一卦的类型。
魏远灏出来的时候,剑峰上只有宓竹一个人。
宓竹喜悦,“师父!”
魏远灏没有在剑峰上感受到别人的气息,“你师兄师姐呢?”
“师姐不在剑峰,我也不知道她跑哪去了,严源师兄刚参加完比赛,现在正在回来。”
宓竹直接一股脑的将和德和严源的名次都告诉了魏远灏。
魏远灏黑眸半眯,“和德在宗门大比上得了第九?”
宓竹:“……是、是啊。”
师父的反应怎么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一点高兴的样子都没有。
察觉到宓竹眼里的疑惑,魏远灏微笑,“宓竹,把你师姐叫回来吧。”
宓竹:“哦。”
魏远灏兀自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
宓竹古怪地看了魏远灏两眼。
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每次提起师父,师姐表情都很古怪。
搞得她也觉得师父有些奇怪。
和德那个时候正在发挥。
得到宓竹的消息之后,就抛下一切回来了。
她一眼就看到了记忆里的魏远灏。
没啥特别的,就是个人。
魏远灏那冰霜的脸看到和德的那一瞬间就融化了下来,仿佛真的是一个疼爱女儿的好父亲。
“和德,听说你这次在宗门大比上得了第九,真不错……”
和德:“你为我开心?”
魏远灏微笑,“那是当然。”
“真的吗?我不信。”
魏远灏:……
他目光透出了几分锐利,仿佛针一般要将和德的灵魂照穿。
从和德出现在他视线中第一秒的时候,他就开始观察。
没有什么不一样,确实是他的女儿。
但是这个行事作风,大不一样。
去清光宗的这一个月,她身上发生了什么?
魏远灏继续微笑,抬起手,自然而然地摸向和德的脑袋。
和德一个蛇皮走位,避开他的手,身影闪到了对面的位置,一脸严肃,“男女授受不亲,你注意点比较好。”
魏远灏表情一僵,眼底透着隐隐发作的阴暗。
和德觉得他现在肯定很想和曾经一样,对自己做些什么发泄一下。
但是宓竹在这里,他肯定不好动手。
和德随意找个由头,把宓竹打发走。
宓竹有一点不情愿,但最后还是走了。
临走的时候,看着魏远灏的眼神分外古怪。
师父好像真的有点不对劲……
师姐没事吧?
…
这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魏远灏一把拽住和德的胳膊,脸上的笑容显得十分怪异,定定地望着和德的眼睛,“你是谁?”
和德垂眸,看着胳膊上的手,抬起眼来,眉眼弯弯,“我是你的女儿啊,你说我能是谁?”
魏远灏觉得不是,可她身体里的灵魂……
“你再用力,我的胳膊就要断了。”
魏远灏没有松手,并且越来越用力,“这段时间,你性子跳脱了不少……”
和德眸光暗了几分,直接反手攥住魏远灏的胳膊,反手一扭。
他下意识地松开了她的手腕。
和德拿起旁边的茶杯,手高高抬起,落下!
太过突然,魏远灏反应过来却又反抗不了,哀嚎出声。
魏远灏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上一片血肉模糊,手指的骨头都碎了两块。
和德随意地将染血的茶杯扔到桌上,漫不经心地拍了拍手,“我说过,男女授受不亲。”
这狗贼。
真狠心。
居然想要弑女,可怕可怕。
魏远灏怒极,表情显得格外狰狞可怕,一道灵力打了过来。
那灵力一出来就感觉到强悍的威力。
这狗贼是要把人打死啊。
和德身影刹那间消失在魏远灏眼前。
灵力落到雪地上,纯白的雪花四处飞溅。
人呢?
魏远灏阴沉的脸上出现一抹茫然。
感觉到和德的气息时已来不及。
和德站在魏远灏身后,手抓着他的头发,一把将他的脑袋摁在石桌上。
“好好交代,你对这身体做了什么?”
魏远灏气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他无法接受魏和德对他的反抗。
还有心里那种有什么事情脱离掌控的恐慌。
和德不顾他的挣扎,神色平静淡然,“你在我身体里,装了别的灵魂。”
魏远灏心里咯噔一下,难以置信地看着和德。
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你、你说什么?”
那就是了。
和德继续猜,“你在养魂?”
“……”
“我身体里的另一道灵魂,是你女儿?”
“……”
魏远灏表情石化了几秒,突然疯狂起来。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疯了,你这个逆女!”
“你就是我的女儿,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
和德不想听下去,不耐烦地揉揉耳朵。
抓着魏远灏的头发,把他在桌面上一阵摩擦。
很快,魏远灏白净的脸上变一片通红,桌面上沾染了血迹。
他看和德的眼神仿佛能杀人一般,心里升腾起一股屈辱,更觉得恐慌。
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为什么会……
和德神色冷漠,不含情绪,“你最好安分一点,要是让我觉得碍眼,把你杀了也不是不可能。”
那语气里的杀意让魏远灏一僵。
魏远灏被和德折腾得不轻,头发和衣裳尽是凌乱,半边脸高高肿起,手背上一片血肉模糊,疼得发抖。
魏远灏眼里沉积了一片阴暗。
这个魔头……
她到底怎么发现的?
他的女儿会不会……
应该不会
以她现在的实力,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
什么都做不了。
魏远灏无法彻底说服自己,还是觉得不安。
必须得想个办法。
宓竹回来的时候只看到了魏远灏一个人。
看到了他的惨状,愣了一下。
“师父……”
魏远灏目光朝她射了过去。
那个阴郁的眼神,宓竹第一次看到,有些吓到了。
魏远灏眼神和缓下来,“宓竹啊……”
宓竹:……
师父这样好吓人。
“师父,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魏远灏随意应付两句,回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