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人都有不耐烦的时候,尤其是脾气不好的和德。
比赛上是给面子了。
但是对手的心理和德就照顾不到了。
和德在台上留下几个残影,躲过数道灵力攻击。
对手慌乱回头。
看到和德的身影,清晰映入眼中的还有那个中指。
和德轻慢启唇,“渣渣。”
对方:……
对方气得七窍生烟,毫无章法地提剑就砍过去。
和德发现,自己居然在对方那种又气又无可奈何的表情里,得到了快感?
比赛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了。
【你真缺大德,愧对你的名字。】
和德:……
和德玩了一会儿就不想玩了。
想换一个人玩。
身形如鬼魅,来到对方身边,抬手夺去他的剑,胳膊一抬,剑指对方喉咙。
女生歪头笑了一下,“乖乖认输。”
对方道友一脸屈辱,气愤地走下了台。
…
澹台庆和金宴坐在擂台下。
澹台庆手不离酒,托着下巴眯眼,看着擂台上的和德,“看不懂啊,看不懂。”
相比起澹台庆那副没长骨头的模样,金宴就是个乖宝宝,坐得笔直,双手放在大腿上,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擂台上的和德。
“和德真帅!”
他隔几秒就会这样说一句。
这几天澹台庆觉得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澹台庆瞥了瞥嘴,“你说,她对名次又没有欲望,又不喜欢出风头,为什么要一直比赛?”
金宴小脸茫然,“她不喜欢名次吗?”
澹台庆翻白眼,“你整天跟她黏在一起,都了解了点什么?居然还没有我一个普通朋友知晓她的性子。”
金宴脸红红的,不说话。
她们黏在一起能干点啥?
就是她教自己功法啊。
现在自己的隐匿法和速形步都已经炉火纯青。
她也没什么可教自己的了。
但是自己还会如往常一样去她的院子里。
平时也不干点什么。
就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看昙花,聊天。
但是聊天,基本都是他在说话,讲一些清光宗的事情,还有最近发生的一些好玩的事情。
和德平时散漫和不着调的样子,显得她好像是那种很会玩的人。
但其实真正相处下来,就发现她的话其实很少。
但是她很喜欢凑热闹。
所以后来就演变成自己去院子里找她,然后和她一起在外面闲逛。
清光宗现在人多,就杂乱,到处都会发生点小摩擦。
她带着自己看热闹,不亦乐乎。
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了。
她基本上不和自己谈论比赛的事。
所以金宴也不清楚和德对比赛的态度。
金宴回头看向擂台上。
正巧看到和德将对面的道友打下了擂台。
他站起身,“和德真帅!”
少年清澈朝气的声音吸引了大部分的目光。
澹台庆连忙把他拉下来,一脸我不认识他的表情。
金宴继续和澹台庆聊。
“那她为什么要一直参加比赛?”
澹台庆:“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他有些八卦。
“话说,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
金宴不看澹台庆,眼神飘忽,“什么进行到哪一步了?”
澹台庆:“你别跟我装傻。”
金宴不吭声。
澹台庆:“和德对你这么好,她对其他人可没这样,明显就是对你有意思。”
金宴还是不吭声。
“你呢,肯定也是对她有意思吧。”
金宴就有点藏不住事,表现得格外明显,平日里总是与和德腻歪在一起,看到她眼睛就会亮,然后噌噌噌地跑过去。
金宴低垂着眼帘,遮住眼里的情绪。
眉眼似乎不像平时显得那般没心没肺,澹台庆竟一时间觉得有点看不透这个师弟。
金宴虽然平时表现的傻白甜,但那只是他的保护色。
该懂的他都懂。
金宴当然喜欢和德。
不是因为她在那晚救他,也不是因为她是从小到大,除了澹台庆,唯一对他施以援手的人。
也不是因为她帮他赢得了比赛,也不是因为她教自己保命功法。
就是看到她的第一眼时,就觉得不一样,没来由的喜欢。
和德喜欢他吗?
金宴觉得那不重要。
他的喜欢没有想过要得到什么回报。
如果她也喜欢自己,他们想要在一起,中间可能会经历一些坎坷。
不过没关系。
他早就悄悄地打算好了一切。
金宴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
和德今天的最后一场比赛结束,成功守擂。
她转身下来,纯白衣诀在空中翻飞,灿烂的阳光从她背后照来,将她周身渡了一层金边。
她一抬头,眼中阴影退去,眸光清亮如玉,整个人难言的耀眼。
她从擂台上走下来,每一步都像踩在他的心尖上。
金宴平复了一下心跳,站起身,眉眼弯弯地望着和德,“听到我给你加油了吗?”
和德自然而然又亲昵地拍了拍他毛茸茸的小脑袋,“整个广场都听到了。”
…
宗门大比已经接近了尾声,马上就要结束了。
结束意味着各大宗门要各回各家。
和德要走了。
金宴从小的生长经历,注定了他不是那种会主动出击的人。
他更擅长躲在暗处,应对着四周各种的变化。
但是现在,他要主动对和德表白。
金宴从玉清殿徒步走向和德的院子。
这条漫长的路,今夜却变得格外短暂。
他挑选了一个天气很好的夜晚,夜空一片澄澈,像是泼了一大片纯粹的墨蓝色,繁星点点,清冷的圆月仁慈地照下大片白腻的光。
据说环境也能成为能否告白成功的很重要的一个因素。
可是金宴还是很紧张。
每走一段路,他就会停住脚步,抬起头深深地吸口气,但还是觉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而来到和德的院子外。
他脚步渐渐慢了下来,听着若有若无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金宴停住了脚步,整个身影藏在阴影里,望着院子里的一幕。
和德趴在院子里的石桌上。
严源坐在她对面。
严源在说话,和德在听。
有好几句被风清晰地吹入金宴耳中。
“不管怎么样,你爹交代过我,要我好好保护你。”
“说句你不喜欢听的,我们两个已经是未婚夫妻。”
“师妹,我知道你在跟我闹脾气,但是我跟侯珊真的是误会。”
“师妹,你真的不喜欢师兄了吗?你忘了你以前最喜欢黏着我了。”
金宴转头就走。
沿途是成片两人高的灵植,投下的阴影笼罩着他,完全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只有一片阴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