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乔言窝在被子里,睡不着。
房间的灯已经关上了,这个房间好像很久没有人住过了,甚至能够闻到一点灰尘的味道,房间内陌生的气味让他很不适应。
他有点想念和德的温度。
许乔言在被子里翻了好几回身,身体还是越来越烫。
安荣之前给他找了一点退烧药,已经吃下去了,但好像不怎么管用。
因为身体太过滚烫的温度,胳膊,腿,都有点痛,难受得他有点想哭。
外面的雨声从哗啦啦的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敲打在窗上,也让人感到烦躁。
许乔言将脸闷在被子里,热得喘不过气了,又将脸露出来,红着眼睛。
手机放在床头,已经充了50%的电。
之前还想说回来给和德再打个电话。
但这时候想着她这会儿可能已经休息了,便又觉得算了。
难免想起她的失眠症,现在应该有人在她床边念故事吧,念的会是他念过的那一本书吗?
想想就觉得难过,于是更加不想给她打电话了。
又过去了十几分钟。
许乔言睡了,又没完全睡,半梦半醒的感觉。
发烧的时候睡觉是很难受的,即便睡梦中,都感觉浑身的皮肉,血管,神经脉络被放在火上烤。
有点想下床,找安荣给他弄点药或者带他去医院,一方面又想躺在床上不动,熬到明天早上。
于是就一直这样难受地捱着。
依稀好像听到窗户被敲响的声音。
许乔言艰难地睁开眼皮,终于确定那声音不是他的幻觉。
雨声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停了。
“咚咚咚。”窗户又被敲了三声,然后是和德的声音。
“许乔言?”
许乔言愣了一下,缓缓坐起了身,看着窗户。
依稀看到外面有一团黑影。
他愣愣地掀开被子下床,走了过去,将窗户拉开。
看到和德扒在窗台上。
一阵雨后的冷风席卷进来,扑洒在脸上。
许乔言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又觉得这冷风吹在脸上终于不那么难受了。
看到和德的那一瞬间,鼻头发酸,眼睛胀胀的,微微瘪了下嘴,一开口声音就带着哭腔,“和德~”
和德一愣,盯着他看,“这是咋了?”
许乔言没有说话,吸了吸鼻子,滚烫的泪水转眼堆在了脸上,泪汪汪地看着和德。
和德赶快爬进去,刚刚有些散漫的声音,顿时有点正经了,“怎么了?”
怎么还哭呢?
难不成被朕打扰了好梦?
但也不至于哭成这样吧?
许乔言一边哭一边抱住和德的腰,将脸埋在她结实的胸口。
他声音有点哑,绵绵的,声音带着哭腔,“我难受。”
和德下意识地环住了他的腰,隔着一层单薄的衣料,还是被他的肌肤烫了下手。
她反应很快地另一只手盖住了许乔言的额头,摸到了一脑门的汗和滚烫的温度。
和德死死地拧着眉,“淋雨发烧了?”
许乔言点了点头,将脸埋在和德颈窝里,泪水不断地溢了出来,带着滚烫灼人的温度,渗透着和德的肌肤,一路往全身蔓延。
“吃药了吗?”和德
许乔言点点头,瓮声瓮气的,眼睛哭成了兔子眼,可怜坏了,“但是不管用。”
和德眉头皱得更狠,一把将许乔言从地上抱起,单只胳膊挽着他大腿的位置,像抱小孩的姿势。
她不知道哪来这么大的力气,看起来很轻松,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脚底。
“还不穿鞋?”
许乔言乖乖搂住她的脖子,分外委屈,哭得一抽一抽的,也不忘问:“你怎么来了?”
“那我能不管你?”
许乔言不吭声,被和德放到了床上。
和德:“躺下。”
许乔言乖乖躺下。
和德扯过被子给他盖好,在他脖子边掖了掖,另一只手又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你等着,我出去给你弄点药。”
许乔言烧得满脸通红,眼睛也热热胀胀的,一眼不眨地望着和德,看着真是可怜坏了。
和德忍不住在他嘴上嘬了一口,声音也柔了,“乖。”
许乔言呼吸一顿,愣愣地点头,目视着她从房间离开。
和德到处翻找,很快又找到了药箱,从里面再抠出两片退烧药,又去了厨房。
忙活了五分钟,出来后拿着一个水盆,半盆凉水,几包冰袋回了楼上。
听到门声响起,许乔言微微支起身子,眼巴巴地看着和德。
生病总是让人变得脆弱。
和德看到他这个反应,笑了一下,“怎么,怕我跑了呀?”
许乔言有点害羞,又在被子里躺下,湿漉漉的目光依旧追随着和德。
那种专注依赖的目光,让人把持不住。
和德咬了咬嘴巴里的软肉。
冷静。
克制。
她深吸口气,来到床边,把毛巾打湿,先给他擦了一遍脸、脖子、手心、脚踝。
许乔言这个时候也忘了害羞,直挺挺地躺在床上。
和德觉得他身上的浴袍碍事儿,直接将他的腰带扯开了。
吓得许乔言连忙捂住身体的关键部位,水光濛濛的眼眸瞪着和德,软乎乎的声音,“你干嘛。”
和德哄他,“碍事儿,乖,脱了。”
然后不由分说地将他的浴袍扒了。
许乔言想着,这反正是她的身体。
于是没再说什么。
那手依旧虚虚捂着下面,紧张地闭上眼睛。
和德将他的身上容易积热的部位擦了一遍,然后用干爽的毛巾裹住冰袋放在他额头上,又为他盖住被子。
和德搬了把凳子坐在床边,被雨水打湿一些的外套都没来得及脱,身上还是一身从外面带进来的凉意,平静而漆黑的眼眸望着许乔言,“还难受吗?”
许乔言轻轻地摇了下头。
身上没那么痛了,被擦过身体感觉很清爽。
“那睡觉吧。”和德伸手盖住他的眼睛。
许乔言身体疲惫,闭上眼睛,也缓缓睡去。
这么一睡就有点睁不开眼了,意识浑浑沌沌,但能够感觉到,每当他身体开始发热,和德便给他擦身体。
就这样一直忙到了半夜。
和德像没骨头一样地瘫在椅子里,打了个哈欠。
【真没想到,你还会伺候人呢。】
和德懒得理它,“朕是皇帝,又不是什么养尊处优的小公主。”
三点那会儿,许乔言就完全退烧了。
和德扯开拉链,将衣服全脱了,跟着钻进了被子里,将像小火炉一样温暖的少年捞入怀中抱着,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没两秒,和德又睁开眼,压在人身上一顿亲,分开他的双腿,腰往前顶了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