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闫胜听了张永的请求,却只是摊开双臂,向张永比一比他那座黑暗狭小的牢房。
“为了保存皇帝的江山,我与邢大哥出生入死,血战连场,可是却受到这样的对待。我还有再一次为朝廷挥剑的理由吗?”
张永深知事关重大,而闫胜是一大强援,于是祭出了杀手锏。
“陛下驾崩后,他曾在‘豹房,宠幸过的女子,到底将来如何处置,都操在我们手上。”张永的说话没有半点威胁语气:“可以把她们送入深宫,充当宫女直至年老;也可以就此遣回民间。当然,如果她们有亲属是对朝廷有功者,自然会得到善待。”
闫胜一听,眼目收紧,盯着这头老狐狸。
张永对那天在南京都督府发生的事,还有闫胜与宋梨的关系,显然已全部调查清楚。
他提出的条件很简单:用闫胜的剑,换宋梨的自由。
闫胜的回答,就如张永事前预料。
此刻,那廿二名由张永精挑的禁军侍卫,提着厚重兽盾排成左右两面斜斜的铁壁,将冲来的“团练营”边兵硬生生顶住!
然而后面还有更多伪装成太监的边兵,借着这时机涌入通道来。他们想以人数将这盾阵压溃。
战阵中发出了一种奇怪的嘶叫。那气息似是从齿间吐出,声音并非格外响亮,在混战里却竟人人都听闻。
在盾阵左边推挤着的两名边兵,随着这异声突然就离地往侧飞出,撞击在其他同袍身上。那股突发的怪力极猛,盾列前十人连环被撞得崩倒,盾阵左侧所受的压力,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两个边兵实是被闫胜在特殊吐气下施展的“龙虎剑法”猛招“虎雷啸”所冲击。闫胜借助“虎相”发劲,以短促的步法全身冲出,双剑剑锷强烈击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瞬间撞飞。
使出了这甚耗力的“虎雷啸”,闫胜却未停下,身体一旋转又跃向右边盾列,“龙虎剑”光芒再振,那边的十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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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团练营”士兵正在全力推压着盾牌,此时根本无法闪躲,一个个就像不动的靶子般被剑光扫倒。
其他还没中剑的,眼见若再留下也只会变成剑靶,于是放弃推挤,慌忙往回逃命。有二人走避不及再成闫胜剑下亡魂。另有一个边兵,因为己方突然撤退,被盾列撞得失去平衡压过,盾后的禁军侍卫马上用短刀将他刺杀。原本要冲过来支援的边兵,眼见盾阵前的同袍被迅速清扫,一时不敢再进。
闫胜回到盾阵正中央,双手垂着沾满浓浓鲜血的“龙虎剑”,脸上身上也到处都是血。
连续地全力出招,闫胜此刻已感气促疲累,胸膛大力起伏呼吸,无法掩饰。
被囚禁在暗牢里太久,即使并无疏于锻炼,但能够进行的练习方式始终受到限制,闫胜的体力状态,这天远逊于先前打仗时的高峰。
他努力在调整呼吸,不让对方看出疲劳,可是身体不争气,仍是贪婪地大力喘息着。
假如被敌人知道我倦了就麻烦……
他却没有想到,边兵们看见闫胜如此模样,并没认为他是疲倦气促,反而以为他那狂怒的情绪仍然高涨,无法压服。在他们眼中,闫胜的神情不似人类,眼睛仿佛透着仍未尝够鲜血的饥饿。
简直就像一头会挥剑的老虎……
“杀!”一把声音在“团练营”队阵中央响起来。“再上呀!他只有一个人!杀掉他!”
这自然就是江彬的叫声。之前刚刚发生战斗时因为人多混乱,他还没看清到底来了什么敌人;这时场面稍为静止,江彬终于远远看见,从旁侵袭他部队的人是谁。
一看见闫胜,江彬马上联想起邢猎,在南京“都督府”挡箭时的神技,还有多年前在“豹房”见识过的巫丹派强大武艺。
假如他也一样厉害,那可不好玩……
江彬更担心闫胜这样一拖延,令他们滞留在这段通道里。按照他原来的计划,行军速度和锐气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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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目标是在禁军主力反应过来之前,先一步屠杀大臣,宣称奉遗诏行事,决定大局。他们绝不可以长留此地。
“用箭矢!用标枪!”江彬这时再大呼。
“大人!这样我们的阵式会乱……”一名亲卫劝说。他们所带的远程兵器本来不多,都要保持在队列中间,面向前方,在急行时随时用来迎击遭遇到的敌军。
江彬却不理会了,他只想及早收拾闫胜再继续行进,于是再次催促箭枪兵移转去左侧翼。
近百名带着短标枪、角弓和弹弓的边兵,依令在那支道前摆出阵势。
但是闫胜和那廿二名禁军侍卫,早已准备了应对之法。他们一见敌人摆出射阵,就把左右盾阵合起来,将闫胜保护在最中央。两边最外的各三面兽盾亦移入阵后,往上叠架起犹如伞盖。廿二面盾围成像半边向前的铁桶。
“团练营”的矢石标枪群起飞射向盾阵,那些镶了铜兽面饰的大盾非常坚实,而且廿三人都半蹲跪着,全身皆受掩护,箭枪完全无法穿透伤及他们分毫。
“冲!冲!”江彬再呼叫。他毕竟是沙场焊将,见对方龟缩挡箭,正是众多步兵蜂拥围攻的大好时机。
边兵们跟着江彬已久,早知其指挥战斗的习惯,趁着另一轮箭枪飞出,近百人拔步再次往盾阵冲杀!
保护着闫胜的禁军侍卫们,这时已经来不及再次打开变回锥形阵,只好将顶上六面盾放下,把后面的缺口封起,团团围成一圈。闫胜则站在正中央。而这次冲来的敌人数量,是先前的三倍。
“怎么……还不来?”一名顶着兽盾准备迎接冲击的禁军侍卫,以慌张的声音间。跟先前相比,他们此刻陷入了劣势。
“什么都别想。”闫胜回答他。“只要想着一件事:挺下去。直至敌人死光。”
闫胜这说法毫无道理。但他的声音对这廿二个侍卫却有一种镇定的功效。他们不知怎的,就对他的说话投以信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