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蒋贵妃坐在暖炕上,莹白如玉的素手拎起在火上烹热的茶壶,给坐在对面的傅容斟了一杯茶。
她未施粉黛容貌依旧艳丽,红唇微动,说道:“你父皇的意思,是让你过了除夕再走……”
蒋贵妃把茶壶放下,看向傅容说:“你意下如何?”
傅容端起茶盅,吹了吹茶面上腾起的雾,徐徐道:“此次去的都是自己人,母妃不必着急,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蒋贵妃听儿子这么一说,才露出一个笑脸来:“如此母妃就放心了。容儿,你一定要好好办这次的差事,若是能办成,母妃便递信给你外祖父,让他找人在朝中多提及你,你父皇必定会对你另眼相待的。”
傅容刚扯出一个笑容,就听外头传来脚步声。
蒋贵妃身边的侍女推门而入,走进暖阁行了个礼,对蒋贵妃道:“娘娘,皇后和皇贵妃又派院判去尚书府了。”
“知道了。”蒋贵妃镇定的应了一声,冲她摆了摆手,“下去吧。”
人离开以后,傅容放下茶盅,说道:“母妃当真往送给谢听澜的那些东西里,做了手脚了?”
“那是自然。若不是她捣乱,太子如今早就被你父皇斥责了。现在这个关口,太子犯错越多,对你越有利,偏偏跑出来一个谢听澜,坏了你的好事,母妃岂能饶她。这次不过是一点小手段罢了。”
傅容眉头紧皱:“母妃能确保万无一失吗?若是被太医院诊断出来,那……”
“母妃早就问过了,那药是诊不出毛病的,只能看出是操劳所致。”蒋贵妃得意的笑了起来,“那谢听澜得罪了太后,被太后惩处,我那药正好在那时发作,根本不会有人联想到母妃头上。”
傅容还是觉得不妥:“未保安全起见,母妃还是早日将解药送去的好,而且那毒药不能留下痕迹。”
“事无完全,谢听澜一日不好,皇后和皇贵妃就会日日派太医院去看,早晚会出事,已经这几日了,便不要继续了。”
蒋贵妃正有此意,“毒药是抹在箱子上的,过一阵子也就散了,我明日让人给她送些补品去,顺便把解药给她。”
…
…
谢听澜没打算一直装病,但也没想到蒋贵妃能把解药给她送来。
和她下药的方式一样,涂抹在装补品的箱子上头,闻个两三天之前的药性就解了。
谢听澜想了想也懂了,大约是怕皇贵妃派来的太医,日日查哪天就露了馅,所以蒋贵妃就放了她一马。
服了解药没几天,谢听澜的病就好了,离除夕还有一侯,歇了几日再出碧霄院,府上已经有了要过年的气氛。
卫氏是铆足了劲儿,想要把今年的团圆宴办的好一些,好瞻显她治家有方,省得老太太再把她的掌家权夺回去。
谢听澜大好后第一个晨昏定省,便在松鹤堂看见两个熟悉的生面孔。
她一扫而过后,坐到了老位子上。
“长姐的病终于好了,我还以为团圆宴要看不见长姐了。”二房的谢蓁笑着和她搭话,谢听澜没理。
谢蓁瞥了眼坐在末端的谢络瑶,挑了挑眉头说:“长姐病这几日可是错过了好多事儿呢。我都从这府上的三小姐变成四小姐了,凭空出现一个新二姐,长姐还没说过话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