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下的男子勾了勾唇,他虽不信她会如此妥协,但他确实留她有用。
拿出一个小瓷瓶,丢在沐清挽的手中。
“这是什么?”
“止血的。”
这一说,她才想起自己受伤了,可……
右手捂着的手臂,她隐晦的压了压,神奇的是,她的伤口已经愈合了,而且,完全感觉不到痛感了。
这是怎么回事?!
心下虽很骇然,但她任旧面不改色的装着虚弱的样子。
“阁下不会让我在这大庭广众下,宽衣伤药吧?”
“呵。”男子讥讽一笑,“你觉得你顶着这张脸,谁还会稀罕看你?”
那么丑的一张脸,谁看谁都想吐。
沐清挽暗暗快速喘息,让自己脑袋暂时氧饱和一下,这样可以继续维持着面色依旧苍白的样子。
“可我终究还是女子不是吗?”
沐清挽知道他说的意思,但作为女子,她有自己的原则。
何况,如果没有地方,那她如何实施她的计划呢?
男子侧眸,看了眼身边的侍卫,好似施舍般的语气说了句“带她过去吧。”
身旁的侍卫恭敬点头,看了她一眼,转身直接离开。
“多谢。”沐清挽低头敛目的跟在侍卫身后,粉唇微微一勾。
不管伤是如何好的,现在,就是她机会的时候了。
七拐八绕的,最后来到一处像极了柴房的地方。冷漠说了句“进去吧”,转身就守在了门外。
沐清挽‘虚弱’的看了他一眼,点头后走了进去。
一股腐味扑面而来,柴房堆积着很多枯草烂木,一看就是闲置已久的地方。
仔细环伺了一周,她忽然发现最里面的墙面有个狗洞。
对!就是狗洞。
因为那里正趴着一只脏兮兮的毛团,很像狗的生物。
沐清挽嘴角微微一抽,蹑手蹑脚的慢慢走了过去。
小东西听到声响,动了动耳朵,懒懒的抬了一只眼,而后又闭着继续趴伏着。
沐清挽也不想惹它,生怕一个动静,把外面的人闹了进来。
她在离小东西几步的距离停了下来,伸手轻轻扒拉了一下杂草堆,打量了一下洞口的大小。
有风轻轻从洞口飘进,带着那股若有若无的气息吹到了小东西的鼻子里。
它猛的睁开眼,死死盯着那扒拉着洞的人。
沐清挽刚丈量好,就察觉到一股强烈的视线,转头一看,吓了她一跳。
刚才她没仔细看,这下她是真的看清了。
小家伙有着一双湛蓝的双眸,本是清澈的颜色,不知为何,却带上了说不出的沉潋。
此时她更不知,空间里的两小团更是激动得跳来蹦去的。
“控天,控天,它,它是骨鳌,是骨鳌啊!”
魅火激动的抓着控天的小爪子,心情澎湃的看着外面那道身影。
控天没理会它,只是眼神复杂的盯着那抹身影,有些压抑的犯起了嘀咕。
“它怎么会在这?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话音一落,空间内寂静下来。
两个小家伙看着外面那熟悉的家伙,不自觉的眼眶发红。
曾经那么威风那么傲骨的家伙,怎么会变成这样一只邋邋遢遢,瘦弱浑浊的样子。
不管空间里在交谈什么,在外的骨鳌毫不知情,只紧紧看着面前陌生的女子。
是主人吗?
可脸怎么变了?
不是主人吗?
为何气息是一样的?
沐清挽被它盯得有些不舒服,皱着眉,带着好奇的语气轻轻问了句“小家伙,你怎么了?”
骨鳌本是戒备的眼神,瞬间变得委屈,发出一声奶叫,跛着脚,起身重跃跳进她的怀里。
沐清挽心里柔软得不行,小家伙虽然满身脏污,可不知为何,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到底好了没有?别给我耍什么花招!”
外面的吼声让她微微一颤,抱着小家伙不知该如何是好。
“马上,马上好了。”说完,她低头看着怀里的小东西,“那个,你先待在这里好吗?我要先把那个人解决掉。嗯?”
骨鳌抬着湿漉漉的眸子看了她一眼,转头又看了门一眼。
还在沐清挽没反应过来之时,不知它是怎么动作的,门外只响起了一声闷哼,随后就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骨鳌舔舔爪子,抬头得意的笑了笑。
嗯,是笑。
嘴角都要翘上天了。
沐清挽嘴角抽了抽,轻轻贴着门缝,伸着脖子看了眼。
!!!
黑巾男子倒在地上淌着血,阴戾的双眼带着不可置信,不甘的慢慢闭上了眼。
“天,天呐。”
沐清挽看了眼小东西,明明那么可爱,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辣么厉害?
不过,现在不是拖延时间的时候,“小家伙,你愿意跟我走吗?”
骨鳌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刚想蹭她的手,倏然眼前亮光一闪,消失在女子的怀中。
沐清挽瞪着大眼,一动不动的,愣怔保持着抱着的动作。
直到眼睛有涩感,她才僵硬的回了神。
又来了。
她刚只是那么一想,果然,又不见了。
相对于她的惊吓,骨鳌更是差点被下过气了。
看着面前的两小只,它只觉得玄幻极了。
“骨鳌,好久不见哦。”
魅火摇着尾巴,笑嘻嘻的看着它。
控天也站在一旁,微微笑着,却没说话。
“你们,你们是……”
骨鳌呆愣的看着它们,不觉间一股热泪充盈于眸中。
“啧,控天,它认不出我们了耶。”
控天挑眉,附和的点点头。
“控,控天?”说完,骨鳌又看向说话的家伙,“那你是魅火?”
魅火华丽丽的摆了个造型,一副发光的样子,“答对了!”
“你们,怎么也变成……”
控天叹了口气,“说来话长啊,来吧,你先吃点东西恢复一下体力,咱们慢慢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