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伞下的赵兮彤感觉到了一阵阵冰冷刺骨的凉意从四面八方涌来,无孔不入地钻入她的血液里,令她浑身滚烫的温度陡然直降,瞬间冷却。
连同她那一张粉色带白的小脸都倏地凝固住,端庄的笑容僵在脸上。
她的心不是铁做的,被自己爱慕已久的男人伤了一遍又一遍,她也会疼。
她脸皮不算薄,可霍言峥如此心直口快地对待她,她觉得难堪。
“我只是见你需要帮忙,也是因为……担心你着凉,这才提出和你共撑一把伞的建议。”
赵兮彤轻咬住涂了红艳色的唇瓣,握住伞柄的小手紧了紧,“你不愿接受我的建议,也可以不必勉强,我从来都没想过要逼你,你是个有主见的,我尊重你的选择。”
赵兮彤甜美的声音带了丝颤音,裹着娇弱,她眸眶湿湿的,没哭,却溢满了委屈。
进不得,只能退一步。
反退为进,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赵兮彤不愿惹来霍言峥的厌恶,只能低眉顺眼地遵从霍言峥的心意。
“我的选择从来都不是你能左右得了的,你尊重与否,并不重要。”霍言峥面若霜雪,他没有看向赵兮彤,语气尤为不近人情。
赵兮彤深深地看了看霍言峥,美目里的湿意一点点凝聚,几欲流出眼眶,她倔强地强撑着泪意,似乎不想在霍言峥面前显露出自己的怯弱。
最终,她还是把点点泪意逼了回去。
“霍总,你站在这等我,我去车上拿个东西。”赵兮彤话罢,没有立刻走,她等了等,没等来霍言峥的回复。
赵兮彤敛下眸底的层层暗淡,她转身,去往她停车的地方。
很快,她就回来了。
“呐,霍总,这把伞给你。”赵兮彤将从车上拿来的一把白伞递给霍言峥,“你不愿同我共撑一把伞,那我就借一把伞给你,让你不必淋雨。”
话头微顿,赵兮彤接着道:“你看,都过去几分钟了,许秘书还没拿伞过来,许是他被什么事情绊住了,一时半会儿来不了,倒不如你先撑着这把伞,其他的,再另作打算。”
霍言峥不愿接受她前一个建议,那这后一个建议,他总归不会再推辞。
哗哗的雨声作响,赵兮彤就这么维持着递伞的姿势,但霍言峥没接。
渐渐地,赵兮彤僵在半空的手开始酸了麻了,但霍言峥却一点没有接过来的意思,赵兮彤见状,心口慢慢地往下坠。
显然,霍言峥还是抗拒她对他的好。
正当赵兮彤抵不住纤细的手臂传来的阵阵酸麻,不由自主地将僵在半空的手臂缓缓地垂落下来,倏然,她看见霍言峥迈开结实的长腿往前走了两步。
而后,他竟是伸了手,像是要接过她手中月白色的伞。
赵兮彤展露欢颜,喜意从她浓艳的眉眼之中流出,她就知道自己这一趟不会白来,霍言峥终究还是愿意承她的情,接受她的示好。
只要霍言峥接了她的伞,那往后,她再去见霍言峥,便也就有了由头。
赵兮彤艰难地把酸麻的手往霍言峥的面前递了递,微颤的手臂,泄露出她心底的悸动和兴奋。
然而,赵兮彤才扬起笑容,却在下一刻,她猛然怔住了。
只见霍言峥把手一甩,狠狠地拂掉了她手中的伞。
赵兮彤没料到霍言峥会这么做,她一时没拿稳伞柄,白伞就顺着霍言峥袭来的力道滚落在地上。
赵兮彤满目错愕,喜意早已从眼角眉梢散开,转而换上的,是惊惶和无措。
她不明白霍言峥为什么要打落她的伞。
明明,前一刻,他貌似就快要接受她的好意了。
她只是想对他好,也没做错什么,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霍总,我把伞借给你,你、你为什么不要?”不要也就算了,但他怎么能将她手中的伞甩到地上,这无疑是在践踏她的心意。
赵兮彤眸眶里的湿意渗出,沾湿了她的睫羽,她语带哽咽,不似质问,也并非控诉,只是在惊诧和委屈之下的发问。
所有的欢喜,转眼成云烟。
霍言峥疏冷的眉目间神情淡漠,他看向赵兮彤的目光沉暗,凝着森森幽芒,他的声线清醇冷冽,语气发沉,“我看着这伞碍眼,丢了算了。”
霍言峥是冷酷的,也是绝情的。
“丢了伞,可你就得要淋雨了。”赵兮彤眼底含泪,轻声细语的腔调里压抑着沮丧,却也不乏担心。
她不是个蠢的,何尝听不出霍言峥的羞辱和奚落,他嫌碍眼的,不止是她的伞,还有她这个人。
可她就是痴迷他,放不下他,纵然他对她再冷血、再嫌恶,她还是忍不住向他靠近。
“收起你的假惺惺,真难看!”她假惺惺的样子,极为难看,霍言峥面上带着厌弃,薄唇泛着寒意,“让人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登时,赵兮彤脸色煞白,没有一丝血色,心口俱颤,她被霍言峥重重地打击到了。
她凑近他,无非是想让他多看看她,可他却说,他连多看她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即便,她就站在他面前。
赵兮彤仿若听见了个噩耗一般,整个人的精神气都一下子被抽干,她垂着双肩,脊背微微弯着,显露出颓然的气息。
“我是真的担心你会淋雨,才会想着给你送伞,我没有假惺惺,不管你信不信,我对你的好,都是真的,对你的喜欢,也是真的。”
赵兮彤本来不想哭的,可霍言峥的话太伤人,看向她的眼神又太冷,这让她不自觉地落了泪,“如果不是喜欢你,我就不会来找你了。”
赵兮彤梨花带雨地看着霍言峥,小脸上拢着绵绵情意。
尽管下这么大的雨,可她还是来找他了,纵然她有她的目的,可她对他的这份好也饱含真心。
英隽出尘又权势遮天的滨城权贵,想必没人会不喜欢。
“啧,没想到堂堂赵家小姐自诩滨城名媛,私底下却如此的不知廉耻,这倒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一道清冷的声音宛若初春淌过的清风,徐徐吹拂时裹带着春寒料峭的凉意,一字不漏地钻入赵兮彤的耳膜,让赵兮彤花容失色,心下大骇。
话,不是霍言峥说的。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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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不知廉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