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染秋从厉枭的话里听出了一些杂音,猛地回头,对上厉枭炯炯有神的眼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厉枭却轻松无比的耸了耸肩:“没什么意思,只是提醒而已。”
叶染秋看着厉枭不说话,这个男人她从来就没有猜透过,一时一刻都没有。
而事实上,经过炽翎这么久的时间去盘查叶染秋的身份,已经查出了一些蛛丝马迹,至少已经查到,阮府二夫人根本就没生过女儿。
那么厉枭就明白,叶染秋并非是瑞王亲生。
那么叶染秋到底是谁?厉枭还不得而知,他也迫切的想知道叶染秋的真实身份。
但是他却偏偏选择不亲口去问叶染秋,而是选择瞒着叶染秋去查。
厉枭这么聪明,他从一早就怀疑叶染秋那么上心的为丞相报仇的动机,所以就会从丞相的身上查起。
可难就难在丞相已死,整个单家无一活口,厉枭想查也有些难度。
但厉枭这样喜欢挑战的人,是不可能会退缩的。
这时候,钱嬷嬷走了进来,端着水盆,随后服侍叶染秋洗漱。
叶染秋换上亵衣,便直接躺在了床榻上。
紧接着,厉枭也躺了上来,钱嬷嬷吹熄了烛火,寝殿便黑了,钱嬷嬷也退了出去,将门关好。
厉枭伸出手臂环住叶染秋,却被叶染秋打落,更是不高兴的回了句:“别碰我!”
厉枭也不生气,贴着叶染秋的耳边呢喃了一句:“怎么了?”
叶染秋的声音渐冷:“你继续嘲讽我啊,你不是很享受么?”
厉枭发起一声轻笑:“你错了,本王和你在床榻缠绵的时候,才是最享受的。”
叶染秋顿时脸颊一红:“你少在这里大言不馋,懒得理你。”
“那我理你就是了。”厉枭说完这句话,翻身便压在了叶染秋的身上。
在这方面,叶染秋从来都没有胜过厉枭,一次也没有。
无论从力气还是经验,她都是输给厉枭的,她更是无法抗拒的。
渐渐的,寝殿里传出暧昧的气息,令人血热的娇喘声四起——
……
一夜春宵,当叶染秋睁开眼睛的时候,厉枭还沉睡在身侧,这让叶染秋有些意外。因为平时,都是叶染秋醒来的时候厉枭就不在了。
叶染秋看了看外面大亮了的天色,自己穿好了亵衣,碰了碰还在熟睡的厉枭,说道:“醒醒,该起身了。”
厉枭却困得不行,索性将被子蒙在头上,慵懒的回了句:“难得不用上朝,让本王多睡会儿。”
叶染秋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便下了榻,门外的钱嬷嬷听到声响,将门推开。
“嘘——”叶染秋示意钱嬷嬷声音小些,钱嬷嬷见厉枭还未起身,便轻声慢步的走了进来,服侍叶染秋洗漱上装。
垂直腰间的秀发盘起,搭配上些许发簪流苏,胭脂粉黛妆容,镜子里的叶染秋很美。
穿上一身墨绿色的缎裙,转头瞧着厉枭还睡着,叶染秋便言道:“殿下,天已经大亮了的,真的该起身了。”
厉枭不耐烦的将蒙在头上的被子掀开,看了一眼窗外,晨起的鸟鸣声悦耳,此时已是辰时三刻,都到了用膳的时辰了,可厉枭还未起身,他甚至还懒懒的说了句:“本王不想起来。”
叶染秋甚是无奈:“待会儿日头可就日上三竿了,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
厉枭躺在被窝里,看着已经梳妆好的叶染秋,带着疑惑的问道:“昨晚折腾了这么久,你怎么还能起这么早?本王都累得半死,你倒是精神百倍。”
此话一出,叶染秋双颊绯红,下意识的看了看钱嬷嬷还在,此刻正低着头偷笑,这让叶染秋更是害羞,不免对着厉枭发火:“钱嬷嬷还在那,你胡说八道什么!”
厉枭却不觉得有什么可害羞的,反而一笑:“老夫老妻的这有什么,再说以前钱嬷嬷上夜的时候,在门外也不是没听过!”
“厉枭!”叶染秋气的直呼着他的名讳:“我不许你再说了!”
厉枭这时坐了起来,唇边含着笑意,却装作生气的样子:“胆子越发大了,如今都敢直呼本王的名讳了,看来今晚本王可要好好责罚一下你这个小妖精。”
钱嬷嬷笑意更深了,叶染秋一时坐立难安,抓起一旁的软垫就朝着厉枭飞了过去,还骂着:“无耻!”
厉枭却抬手接住了叶染秋飞来的软垫,得意道:“敢对本王动手,更要受罚。染秋,你越来越不乖了。”
叶染秋是又气又羞,偏偏她有打不过厉枭,只好赌气的冷哼一声:“哼,不理你了!”
随即,叶染秋气愤转身朝着殿门走去,大力的拉开门,却刚巧碰见要叩门的炽翎,这使得炽翎吓了一跳,浑身一颤,看着叶染秋这气急败坏的脸,不知情的他一阵阵的懵,仓促施礼:“奴才参见王妃。”
叶染秋心里有气没地方撒气,大声的问道:“你怎么才来?这都什么时辰了,不知道要叫殿下起身吗?下次记得早点来,省得他晨起胡说八道。”
炽翎更是不解,想着自己也没做错什么,叶染秋这是发哪门子脾气。
钱嬷嬷踏过门槛,在炽翎耳边耳语了几句,炽翎立马会意,深邃一笑:“是,奴才明日早点过来唤殿下起身。”
叶染秋瞧着钱嬷嬷这么做更是来气:“钱嬷嬷,好啊你,居然还把这种事情告诉别人,你也帮着殿下欺负我是不是?”
钱嬷嬷赶忙摇头:“不敢,不敢,奴婢不敢。”
此刻坐在床榻上的厉枭微微一笑,言道:“进来服侍本王起身。”
午后,刚刚还晴朗的天气,忽然就阴上来一片乌云,淅淅沥沥的下起了绵绵细雨。
本打算去林子里散心,但刚走到一半,便被这粘人的小雨赶了回来。
离着自己的住所还有一段距离,叶染秋便躲在凉亭里避雨,身上有些潮湿,钱嬷嬷正拿着丝帕为其擦拭着。
不经意的抬眼,偶然看到远处走过一道匆匆而又熟悉的身影,等叶染秋看清了那个人,便唤了声:“蝶衣。”
疾步行走的蝶衣闻声停足,瞧是叶染秋,身子明显的微微一怔,目光也显得有些复杂了些,他们彼此太久没有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