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好像一个黑色的布,将大地笼罩在其中。
周凌风等人就在距离皇宫不到一公里的地方,望眼欲穿般看向皇宫方向。
皇宫此时应该十分热闹,光是凭借灯光就可以看出,上面先是插满了旗帜,七彩的灯光在空中掠动,一会儿在天上形成“生日”,一会儿形成“快乐”。
临到晚上六点时,还会有烟花秀。
哥伦在旁边来回踱步,坐立难安,一会儿扣头发,一会儿把玩茶壶,忽然又站起来,看向窗外远方,长叹一声。
“不用着急,既然已经等了这么久了,不差这一天的时间。”周凌风表现的淡定许多,他甚至有兴趣观赏旅店的壁画。
这些壁画精美,颜料鲜艳,用手触摸细腻,不是一般的颜料绘制,应该是岩料或者其他东西混合其中,带着某种闪闪光泽。
哥伦自我安慰:“是的,几代人的努力,其实这个世界已经出现分崩离析的征兆,她一定分的清楚孰重孰轻。”
她?
周凌风大概猜想出来哥伦在焦虑什么,哥伦能够搞定国王,却依旧在担心奎仙娜,这很说明问题。
如果仅仅是这样,周凌风还可以用其他作交易,但是当他看见每次提到奎仙娜时,哥伦脸上表现的不安感和焦虑感,这让周凌风内心有种不好的预感。
有隐情啊......
远处有一名骑士整骑着马奔跑过来,他带着头盔,身形矫健,姿态异常潇洒,应该是个很有魅力的小伙子。
公主在皇宫庆生,他这是在做什么呢?
没过多久,骑士就给了周凌风答案。
“谁是哥伦?”骑士气喘吁吁,没有解下偷窥,一双碧蓝的眼睛在旅馆正厅里张望。
哥伦刹那捂住额头,痛苦喃语:“又来了,就不能放过我吗?”
他无奈地下了楼,对着骑士招手:“骑士先生,我在这里。”
“哦,这里有一封信交给你。”骑士从后背的囊袋里取出一封信,信泛着黄,精美的花纹上,写着娟秀的“奎仙娜”名字,在背后红色油漆戳印里还沾着一支干花。
哥伦恭敬接过信封,看了一眼,愕然:“这好像是请柬。”
“请柬吗?抱歉,我们是粗人,分不清请柬和信。”骑士说话有些不客气,他瞥眼哥伦,嘴巴嚷嚷两句,转头就离开,没有耽搁哪怕一分钟的时间。
哥伦似乎司空见惯,毫不在意,转而持着信上了楼,对着周凌风苦笑:“我倒是忘记了这一茬,每次公主生日,总是喜欢写信给我,当然信里可不是什么好话,全都是关于祖父背信弃义的事情,顺便也把我给骂一顿。”
周凌风忽然有些好奇:“只骂你吗?”
“当然,谁叫我是星器的持有者。”哥伦颓废地哀叹两声,用手撕开信封,里面是一张红色的请帖,上面写着工整的斜体字。
默读了半晌,哥伦忽然整个人激动起来,颤抖的双手,让请帖不停摇晃。
“太好了,看样子在大是大非面前,奎仙娜公主想的很明白,她邀请我们所有人去皇宫参加晚宴。”
周凌风内心一怔,对方说的是“所有人”,明显包括自己一行。
这才刚刚踏足琳达帝都,就已经传至奎仙娜的耳边了么?
“我们快走,争取今天就拿到星器。”
收拾好东西后,众人再次出发。
与刚才的不同,哥伦表现的非常亢奋,又是高声谈论自己的经历,又是哼着歌儿一展歌喉。
等来到皇宫时,这里果然聚集了许多皇家贵族,他们都在庆祝公主的生日。
哥伦下了马车,在皇宫大门外四处张望,眯眼看见有一个士兵手持着红色旗帜,站在微风中。
他立马上前举手:“您好,我是哥伦。”
“哦,哥伦先生,公主在里面等候多时了,由我来为诸位带路。”士兵避开大门,迎着侧门走去。
这条道路比较幽深,走的大多都是小径,两旁树木丛林茂密,各有形状,显然有人精心栽培。
哥伦生了疑心,看了士兵好几眼,最后忍不住问:“这里不是通往皇宫正殿的路。”
“这当然不是,正殿就在上方,我们朝着皇宫后面走。”士兵诧异说。
哥伦走了两步路,又问:“可是公主在正殿,不是吗?”
“当然,毕竟是公主的生日嘛。”士兵提起公主,嘴角也会不由自主地上扬。
哥伦忍不住问:“可是我是来见公主的,不是在后院里欣赏风景的。”
“哦,你说这个啊,正殿人多,你甚至无法和公主说一句话,等晚宴庆祝后,她会过来见你的。”士兵打了个呵欠,嘴角挂着不耐烦,“哥伦先生好歹也是哈里家族的俊秀,怎么说话吞吞吐吐,你知道我们士兵脑袋一根筋,文绉绉的话我们可听不懂。”
哥伦脸微红,似乎因为在周凌风面前丢了颜面而感觉惭愧,只好吹着口哨欣赏夜景。
皇宫就是一座小山,从环绕的小路过去,用不了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