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宁一边说着,眼光有些心虚的瞟向苏知鱼的方向。
无心婚配之事为真,但是说到心悦之人他还是有些心思的。
这些年他除了读书便是查自家陈年冤案,除了苏知鱼便在无他人走进他的心里。
这份心思他藏的极深,只是偶尔玩笑时才敢表露一二。
少时苏知鱼随口一提的童养夫他是听进去了,也当真了。
只是不知苏知鱼的心意如何,是否只当是玩笑,他也不敢深究。
苏知鱼光顾着研究金蟾摆放在酒楼哪个位置合适,全然没有注意到贺兰宁灼热的目光。
老苏头则将一切看在眼底,他眯着眼睛自己打量着贺兰宁。
当初那个体弱多病的金贵少爷长大了,褪去了幼时的稚嫩,多了些老沉。
只是那剑眉星目间总藏着些许外人不知的桑仓,颀长的身子也因常年的病痛而格外单薄些。
老苏头暗自盘算一番后,长叹一口气。
“唉……到底还是身子骨弱了些。”
老苏头自顾自的摇头叹息,惹来一旁苏老太疑惑的目光。
“老头子,好端端的叹什么气呀?”
老苏头一愣,为避嫌,他连忙借口消食,拽着苏老太离开了凉亭。
避开了众人的视线,老苏头一脸严肃道。
“老婆子,你问那么多是有什么想法吗?”
“你瞎说什么呢,我能有什么想法,还不是想擦亮眼睛帮咱们的宝贝孙女好好掌掌眼啊!”
“这贺少爷从咱们在蟠桃村时就同知鱼走得近,如今他们也都大了,总这么厮混下一起也不是事,咱们也帮着考量考量啊!”
苏老太还是很看好贺兰宁的,到底是书香门第,也算知根知底。
可不等苏老太话说完,老苏头的眉头都已经皱成川字了。
“不行不行!”
“要我说,还是秦淮扬那小子能说会道些,为人处事也更圆滑些。”
“当初要不是秦家长辈做事太绝,秦淮扬也不失为孙女婿的人选之一呢!”
见老苏头一个劲的替秦淮扬说好话,苏老太脸色顿时罩上一层阴霾。
“哼,那小子能有什么好,你休要胡说八道了,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有那样的父母,他能好到哪去?”
提到孙爱珍,苏老太就是一脸的嫌弃加鄙夷,甚至还有些怒火在眸底攒动。
老苏头却不以为意,摸着嘴角的两撮小胡子,瘪了瘪嘴。
“哪有你说的不堪,秦淮扬那小子每每来探望,都还记着老头子我爱喝两口小酒,总还是孝顺的,别说的人家一无是处似的。”
想想那些陈年老酒,上等女儿红,老苏头的酒瘾子又开始犯了。
他抹了一把嘴角的哈喇子,深吸一口气。
“有这么个孙女婿也挺好的。”
“好什么好!”
苏老太脸色骤变,伸手就拧住了老苏头的耳朵,怒道。
“瞧你这点出息,二两猫尿就把你收买了?”
老苏头吃痛,哀叫连连,不停求饶。
“老婆子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是为了二两酒出卖孙女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