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批官员们捐完,又到了一些文人墨客,文人最重名声,所以基本上能来的都来了。
一直到下午,终于到了跃跃欲试的商贾们。
“什么?你要捐五万两?”
就连负责记录的萧云都听愣住了。
祝富贵顶着一头肥脑袋笑得憨厚,他摸了摸自己的大肚腩,不好意思道:“我们富春酒楼别的没有,就是钱多,所以想着能为百姓多做点事。”
其实他心里也有点颤巍巍的,毕竟虽说他们捐的钱多这下是真出名了,可是也是有风险的,竟然捐的比煜王还多,要是煜王是个小心眼的,说不定以后还会给他们富春酒楼穿小鞋呢。
他们最后做这个决定,也是因为笃定煜王应该不是这样的人。
事实证明,他们真的赌对了。
看着不仅煜王向他们表示感谢,就连京城来的镇国公都是满脸赞赏的看着自己,祝富贵觉得自己现在有点飘,好像到达了人生的高潮,一个激动,就说了句,“再加五万两,富春酒楼再加五万两,捐十万两白银。”
宁初默汗,还真是人傻钱多啊!
不过这个富春酒楼她是知道的,应该是整个庐州府唯一一家可以跟萧云的楼外楼相抗衡的酒楼,而且祝家不仅涉足酒楼,其他各行各业都有涉猎。
祝家本就是庐州府本土富豪,早在秦灼还没来庐州府的时候,他们家就已经是庐州府首富了,虽然庐州府出了名的贫困,但并不影响有钱人继续捞金,而且他们也没有将目光局限于庐州府,他们做的都是整个大乾国的生意。
当然这样的土豪行为也只有祝家一家,后面的商贾捐的都是中规中矩,不多也不少的样子。
楼外楼的掌柜代表萧云捐了五万两。
就连美人阁,宁初也吩咐了桂圆捐了五万两。
本来在下方正心痛地滴血,暗暗后悔自己刚才居然脑子一发热就这么多送去五万两银子的祝富贵,在听到后面那些同行一个个就只捐了两三万两,甚至还有一两万、五千的,就更后悔了。
他就算不追加,他的五万两白银也已经是全场最高了,他们家这次商量的目标就是夺得第一的位置,有第一如此显眼的位置,谁还会在乎后面的名单?
到时陛下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们家,要是再一个高兴,给他们个皇商的名号,他们就不是普通商家了,而是带着“皇”字,可是官家的了。
他们祝家虽说现在银子赚得是盆满钵满,在庐州府虽然看起来非常了不起,但他们常年与外面做生意,当然知道他们跟京城那些皇商根本就没法比,首先地位这就被焊死了,以前也没少看那些人的嘴脸,所以这次他们祝家才会如此下血本。
不过当听到楼外楼和美人阁的捐款数,祝富贵总算是心理安慰了点,幸亏当时自己一激动,嘴瓢了,不然他们祝家捐款第一的名号就不保啊!
想到这,本来一张脸皱得跟苦瓜似的祝富贵,瞬间笑成了弥勒佛。
看得宁初好笑不已,这祝富贵倒是个妙人!
募捐大会一直到晚上才结束,回去萧云统计了一下,今天一共收到捐银共计四十五万零五千两!
这个数量一出,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气。
这还仅仅是府城的捐银,下面七个县的还没算上呢,虽说县城没几户富户,但蚊子再小也是肉不是?
这么多捐款足够他们暂时安置灾民了,后面的事只能以后再说,先把眼下的解决就行。
夜晚,府城东城的一处宅子里。
“回大人,属下已经打探好了,宁家这次毫发无损。”
主位上的中年人闻言脸色变得难看,没想到这都能让他们逃过一劫。
“这次直接动手吧。”
黑衣人一愣,反应过来主子这是打算直接要他们的命。
“是,不过,主子,宁致远的女儿此刻就在府城,一起解决吗?”
“嗯?竟敢跑到府城来送死?本官就先满足她吧,先把她解决了,再去宁家村,这次你亲自动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是,主子。”
直到黑衣人离开,坐着的中年人才收起脸上一贯和气的笑容,在摇曳的烛火下,显得有些阴森。
“你们可别怪本官啊,本官也是迫不得已。”
与此同时,赵府。
“你是不是疯了啊?那可是两万两白银啊,你就这么直接捐了?”
赵夫人听说今日募捐大会,她家老爷竟然捐了两万两巨款,差点没发疯。
她辛辛苦苦地攒私房攒到现在也才攒了五千两,结果她相公就直接出去败了两万两?!
这叫她如何不气?
赵知府不耐道:“那我有什么办法?煜王都那么说了,我作为庐州知府,要是不起带头作用,等名册呈到皇上那里,我还有脸?
而且,你与其在这里冲我发脾气,还不如去问问你的好儿子。”
“关我儿子什么事?你已经捐得银子,还想赖到我儿子身上?”
赵夫人一听扯上自己宝贝儿子,连忙护犊子。
“嗤,是,是不关你好儿子的事,那是谁在前一天晚上跑来找我,朝我撂狠话,要是我捐少了,让他堂堂知府公子丢了人,就再也不去书院了,你去问问,这是谁说的?!”
“我儿子要面子怎么了,他本来就是堂堂知府少爷,要面子不是应该的?总比你在这打肿脸充胖子好。”
“你,你个,算了,我堂堂七尺男儿,不与你这无知妇人一般见识。”
说完,赵知府便一甩衣袖,径直离开了。
留下赵夫人一个人在这有气没处发,至于问自家宝贝儿子那肯定是不会去问的。
这银子要是她儿子花的,估计她顶多就是问一句,干嘛啦?够不够啊?
赵夫人越想越气不过,可是也没有任何办法,这银子都已经捐出去了,还在镇国公那里挂了名。
她可不傻,当然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像镇国公那样的,就是属于绝对不能惹的行列。
不行,就算银子要不回来了,她也要从其他方面找补回来。
想到越近女儿跟她闹腾得越来越厉害了,正好可以借这个由头,跟煜王提一提这门亲事。
至于之前赵知府的分析和叮嘱,早在女儿的折腾中被她忘到九霄云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