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着聊着,镇国公就提到了灾民安置的事。
他可不管陛下和秦灼之间的龃龉,他只关心老百姓的死活。
“你准备怎么办?就算现在重新写折子送去京城,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这事秦灼还在想办法,虽说刚才他已经跟灾民们解释清楚了,相信过不久,就会传遍整个庐州府,虽说是让大家都认清了庆阳帝的为人,但不得不说,皇兄这一招,确实是直接将他推入了两难的境地。
见两人都面露难色,宁初开口道:“既然粮仓存粮不够,那就直接出银子买,跟商户买,再不够的话,就去隔壁幽州府买,总是有办法的。”
“关键就是庐州府一直以来都是整个乾国最穷的地区,就算在我来了以后大力发展商业,但也才刚刚起步不久,府城根本拿不出多少银子出去赈灾。”
秦灼说到这,轻叹了一声。
镇国公也知道秦灼的为难,当初陛下就是瞅着这里又穷又偏,才想着把人给打发来的。
宁初轻笑一声,“这还不简单?直接召集整个庐州府的官员和商贾举行募捐不就行了?”
镇国公纳闷,“他们怎么可能肯捐?顶多捐几两银子应付应付就不得了。”
这事他又不是没见过。
见秦灼也不是很看好的样子,宁初有些纳闷,这个一直流传到22世纪的办法,可是经过了时间和历史的考验的,怎么可能不管用?
“那你们可以换个方法募捐啊!”
“什么方法?”
看着面前一大一小同样的疑惑脸。
宁初神秘一笑,也没有再继续卖关子。
“这不是有个现成的钦差大臣吗?可是替陛下前来考察灾情的,现在灾民们安置需要银子,那煜王殿下肯定得做好带头示范作用,以煜王的名义为灾民们捐款呀,那咱们钦差大臣看到了,是不是等回到京城的时候,要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将这些情况给上报给陛下?也好让陛下更加了解咱们庐州府万众一心、众志成城集体抗灾的团体精神。”
刚刚处理完事情走到门口的萧云,听到宁初这番话,不禁激动道:“妙,实在是妙啊,这可都是要在陛下那里挂名的,既然如此,那些官员们一个个还不得使劲捐?”
就连镇国公都觉得这个办法实在是棒极了,“你这小丫头脑子怎么这么好使!这都能让你想出来,这样一来,直接把那些当官的给架上来了,不想捐也得捐啊,还不能捐少了,不然在陛下那不就留名了?”
只是,秦灼的脸色却没有得到舒展。
“怎么了?”
宁初看着他有些不解。
其他人见秦灼反应不对,也有点纳闷。
“你们是不是忘了,皇兄和我的关系?既然那些官员想在皇兄那里留个名,就更不会多捐了,不怕让皇兄觉得他们是站在我这边的,所以才捐这么多银子帮我?”
额……
这个?
镇国公和萧云尴尬地对视了一眼,他们刚才太激动,没想起来这茬,听秦灼这么一说,好像也对。
宁初也低头开始沉思。
“这样吧,我们不仅要把捐赠名单和数量登记一下呈给陛下观看,还要将名单贴到庐州府的各个地方,特别是书院还有私塾。
还可以请德高望重的老师为捐款最多的几位写表扬传记,将这些传记也传到京城去,也可以给陛下阅览阅览。”
这……
“高,实在是太高了!”
萧云朝着宁初竖起来大拇指,真是恨不得将人供起来。
这一招真是绝了,就差直接拿刀架在那些人的脖子上逼他们捐款了。
不过也是那些人活该,他也只会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看着。
这次暴雨,除了后期彭守备派兵救援百姓,其他的那些官员就是酒囊饭袋,推锅绝对是第一名,一有事跑得比兔子还快。
所以对于宁初出主意坑他们,他绝对是喜闻乐见的。
对于文人来说,最重名声,所以宁初这一招真的是掐住他们死穴了,没人敢敷衍了事。
就不提那些官员和文人了,就连那些商贾,肯定也是一个劲地往前冲,对他们来说,有的是钱,但钱买不到名,现在有个天大的机会摆在他们面前,他们不仅能买到名,还能直接在皇上那里挂个名,叫他们花多少银子都是乐意的。
秦灼连忙吩咐下面的人按宁初的意思去办。
镇国公现在是越看宁初越喜欢,这机灵劲都快赶上自己了。
萧云默默翻了个白眼。您老有机灵劲这种东西吗?
满朝文武,上到庆阳帝,下到无名小卒,都知道您脾气耿直得连宁致远都自愧不如。
您要不是手上握着那三十万兵权,估计下场比宁致远还惨。
宁致远:我是招你们了,还是惹你们了?躺着也能中枪!
马车上。
“你今晚真的不住在王府?”
宁初暗暗翻了个白眼,“这个问题你自己问了八遍了。”
“哦哦?是吗?忘了,你真的不住吗?”
秦灼耷拉着双眼,委屈地看着宁初。
他们分开了这么久,他真的舍不得和初初分开。
“乖,我还要回去处理美人阁的事情呢,明天不就可以见到了?”
“美人阁的事交给萧云就行了,你别累着了。”
“那也行吧。”
宁初本来也不是个勤快人,既然有免费的劳动力她干嘛不用?
“那你是不是可以住王府了?”
“不行,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绝对不会传出去的,而且我们又不是住同一个院子,不过,如果你想的话,我还是愿意的。”
宁初:“……”
是谁趁她不在的这段时间给秦灼解锁了一道新的技能?
“你再这样无理取闹的话,我明天也不去找你了。”
这话让秦灼瞬间卡了壳。
不过,下一秒,他又控诉地看向宁初,“你说,你是不是为了回去看那人的信?”
“什么信?”
宁初满头问号。
“你说呢?”
见宁初确实将信的事忘了,秦灼心里这才舒坦了点,不过还是有些醋味。
宁初转动小脑袋想了想,终于把已经丢在角落的信件给想了起来。
不过,此刻她才明白难怪秦灼这家伙今天感觉有点不对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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